第八章 我的弟子是飛人

  當李一航重新來到程歡家門口的時候，發現程歡一家都在。


  程歡和他爸程建強，一個放學，一個下班，都回到了家。而宋芝蘭則正挎著包，推門準備去上夜班。


  「大姐。」李一航輕聲並謹慎的微笑道。


  聽到聲音，宋芝蘭定睛看到來人是李一航的時候，她的臉色唰的就變了，愕然、厭惡、煩躁等情緒一下子就出現在她的表情中，使得她的臉都有些扭曲。


  「你煩不煩，你是不是聾子？我家真的不歡迎你，你為什麼不滾的遠遠的？神經病呀，我都說了，我死都不會讓我兒子練短跑的，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宋芝蘭很激動，她覺得李一航簡直不可理喻。


  宋芝蘭的聲音很大，程歡和他爸都從屋子裡走到了門口。


  他爸走到宋芝蘭的身邊，看到李一航，不由得皺起眉頭，他安慰著宋芝蘭別生氣，也對李一航擺擺手道，「走吧，別再來了，好嗎？」


  程歡看到李一航的那一刻，眼睛是亮的，但是一閃即沒后，程歡低下頭，一臉的黯然。


  程歡心中已經對練短跑不報希望了嗎？


  李一航已經預料到宋芝蘭的情緒會很激烈，可是沒想到自己即使面帶笑容，也沒有讓宋芝蘭感到一絲善意。


  此時此刻，李一航清楚必須要馬上使用輔助類物品——降低現實五倍難度了，現在不用，說不定下一刻，惹急宋芝蘭，她都要回廚房拿菜刀了。


  「能聽我說一句話嗎？」


  李一航在自己面前豎起一根指頭，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意念沉入腦海，切換到物品欄，立即選擇使用物品——降低現實五倍難度。


  「現實難度已降低五倍，使用時間剩下14分58秒。」


  「14分57秒.……」


  腦海中出現系統提示音，李一航知道，這個輔助類物品算是正式啟用了。


  就是不知道能有效到什麼程度？

  「不可以！趕緊滾！」宋芝蘭聞言，依舊憤慨的指著李一航的鼻子道。


  李一航一驚，系統物品沒用？


  就在這時，程歡他爸程建強幫忙說話了，「芝蘭，要不，讓他說一句話吧？看看他說什麼？」


  宋芝蘭鬆口道，「趕緊說，說完趕緊滾，並且以後別再來了。」


  李一航舒了一口氣，起碼讓說了，「大哥大姐，對於我這兩天的叨擾，我很抱歉。讓你們生氣，我很對不起。其實我不是個臉皮很厚的人，我也不想不請自來，接連上門，我內心是拒絕的。而且每次來被你們轟，我的神經簡直如履薄冰.……」


  「你們以為我想這樣嗎？我也有尊嚴呀！」


  「中海市那麼大，肯定不止一個天才。你們想想，假如程歡是一個普通人，我會這樣忍受著你們的謾罵，厚著臉皮再來嗎？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恐怕你們求我當他的教練，我都不當。」


  「我之所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就是認準了程歡是一位短跑天才少年，他上學的前途，一定沒有他在短跑上閃亮。我不能告訴你們，為什麼我認準程歡是，但是他真的是，確實是，一定是。」


  「我相信他。」


  「我不會讓人斷送這樣一個短跑天才的未來，也更不能忍受星球跑的最快的人中少了程歡的身影。」


  「他應該在前方，別人永遠都跑不贏的前方。」


  李一航說到這裡的時候，程歡的眼睛好像濕潤了，沒想到依然這麼信任我！

  「而且，程歡也有成為世界上跑的最快的人的夢想，為什麼就不能允許他去追求夢想呢。這個時代，不像過去，吃不飽穿不暖，以後只要有一技之長，餓不死的。最不濟，等程歡長大可以到我的學校做事兒。我不會虧待他的。」


  一下子說這麼多，李一航甚至都沒怎麼喘氣，更不會管，這是不是一句話那麼多。


  不過說了這麼多，宋芝蘭和程建強都沒有阻止，說明輔助類物品是有效果的。


  程建強看李一航這麼激動，咽了口唾沫，扭頭對宋芝蘭說，「老婆，要不請他進來坐一下，喝口水吧，我們之前確實沒有給這小夥子太多好臉色。」


  宋芝蘭沒有說話，默默的站著，好像在思考李一航的話一樣.……

  坐在程歡家的沙發上后，李一航感覺確實跟程歡父母交流容易了不少，而且，隨著交流的深入，程建強已經完全支持兒子跟著李一航練短跑了。


  「我真不是為了糟蹋程歡的學業而來這裡的，我沒有惡意。反而，我想程歡好，比其他練短跑或者練百米的都好。」李一航繼續說道。


  「老婆，我看這小夥子說的對，我們太害怕程歡吃苦，想讓他好好上學，從而以後有好的出路。但是現在時代不一樣了，有好多發展路線。連外人都相信我們兒子，我們為什麼反而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呢。兒子有夢想，我們不鼓勵？反而要阻礙兒子追求夢想，那樣我們不就成了罪人了嗎？」程建強變成了說客似的。


  宋芝蘭沉默著，依舊沒有表達自己的態度。可見之前她對於程歡上學這件事情，內心有多麼堅定。


  不過停了一會兒，她說話了，她是在詢問一直悶不吭聲的站在沙發旁的兒子程歡，「兒子，你真的想練短跑？這是你的夢想？」


  「嗯。」程歡重重的點了點頭，「媽，我想練，這是我的夢想，我想像劉翔一樣站在世界最高領獎台上，我想跑的比白人快，比黑人快，比所有人都快。媽，你相信你兒子，我真的跑的很快！」


  「大姐，讓程歡跟著我練吧。他沒問題的。」李一航恰如其時的勸道。


  「老婆？」程建強也詢問著。


  都明白，宋芝蘭同意了，程歡才有機會練短跑。


  「那……」宋芝蘭停頓了下，繼續說道，「好……吧。不過，你要明白一個母親的擔心，我不是未成年人，不能由著性子做事，我要方方面面都考慮好。雖然我同意程歡練短跑，但是學業他也不能落下。就業餘時間跟著你練，其他的時間正常上課，三年為限，三年之後，如果程歡沒有什麼成績，那麼只能讓他全部放下。當然如果程歡真的是短跑天才，那麼到時候我也願意讓他把更多的時間放在訓練上。」


  宋芝蘭是考慮著三年之後，成不成都剛好是高中一年級，如果練短跑練的不好，抓抓緊，還是可以考上好大學的。


  不管宋芝蘭具體怎麼考慮的，當李一航聽到宋芝蘭說的話，他只有一個想法——


  太好了。


  李一航心中一聲感嘆，終於同意了。


  儘管宋芝蘭沒有讓程歡像劉軒那樣去金色夢想，但是對於宋芝蘭來說，心裡已然做出了多大的改變啊。李一航心想，如果這個輔助類物品是降低現實兩倍難度，估計宋芝蘭仍舊不同意。降低十倍難度的話，或許宋芝蘭才會完全同意。


  不過現在已經很好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


  「輔助類物品——降低現實五倍難度，使用剩餘時間為0。」


  「輔助類物品——降低現實五倍難度，失效。」


  十五分鐘，時間不多不少，剛剛好。


  「媽，謝謝你。」


  程歡驚喜，他沒想到現在老媽竟然同意自己練短跑了，本來自己已經不抱希望了。從記事起，程歡就沒有主動親過宋芝蘭，這一次，他激動的撲到宋芝蘭身邊，在宋芝蘭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轉過頭，他對李一航說道，「教練，也謝謝你。」


  「多謝謝你爸媽。」李一航對程歡微笑，滿意的想，我又有了一個弟子，他將來會是百米飛人。於此同時李一航腦海中再次出現了系統提示音。


  「招募到短跑天才少年程歡，獲得500成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