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兇案
「血腥獠牙」成員的屍體,包括比利和那幾個不走運的倒霉蛋,是在第二天的清晨被清掃街區衛生的工人發現的。
那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婦女,當她拿著掃帚低頭清理垃圾時,被一條橫在巷道中的小腿絆了一個踉蹌,隨後她抬起了頭,看到了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看到了癱在牆角的瘦高個男人,還有他頭頂的那蓬血跡。這種血腥的場面,頓時讓她失聲地尖叫起來,然後,慌慌張張地跑到了阿弗隆的治安處。
「女士,你是說南城區的狗尾草巷發生了兇案嗎?」
治安處,一位年輕的隊長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遞了過去,試圖安撫這位女士不安的情緒。
這位女士失神地點了點頭。
「那麼,帶我們過去吧!」
早晨清新的空氣在這兒摻雜了些異味,年輕的治安隊長若有所思的望著地上幾具冰涼發硬的屍體,作了個手勢。
很快,幾個穿著治安隊灰色制服的隊員找來了黑色的布袋,將屍體嫻熟地裝了進去。
這或許是一起地下勢力的相互仇殺吧!
治安隊長認識這幾具屍體的面目,這些人都是阿弗隆的混混痞子,雖說那個叫「比利」的瘦高個還算有點身份,但是在他眼中,這群行走於黑暗的之中的暴徒,得到今天這樣的下場,絲毫不出他的意外。
這樣的事件,阿弗隆每個月都會發生幾起。
地下勢力的規矩,本來少不了血腥。
那些渣滓只是罪有應得,不過,因為本身的工作職責,一切還得如實記載,上報上司。
收拾完現場的阿弗隆治安隊很快離去。兩個小時后,這份記錄兇殺的報告出現了治安官門齊·喬伊斯的桌上。
而另一方,「血腥勢力」的首領,「灰熊」科茲莫則是在接近中午時分得知比利死訊的。
幾縷陽光灑進了房間,昏暗的光線之中殘留著昨夜瘋狂留下的味道
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推開趴在身上的女人,鼻孔中縈繞的廉價香水氣息依然讓他有些頭昏,當他的手下敲響了他的房門,誠惶誠恐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心情非常惡劣。
然後,手下告訴了他一個更加惡劣的消息——比利死了。
「灰熊」科茲莫抓起一名手下的衣領,以一種幾乎在耳邊咆哮的怒聲喝問道,「比利怎麼死的?」
「被兩個外鄉人殺了。」
手下小聲得回答道。
科茲莫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然後,讓手下進入了房間,沖著床頭還在熟睡的女人臀部,重重地踹了一腳。
裸露的胴體從床頭翻滾到了地面上,女人醒了過來,望著科茲莫的眼神異常驚恐。科茲莫沖著這位有過一夜情緣的女人大聲地吼道:「biao子,趕緊滾蛋!」
女人小心翼翼地穿好衣物離去,科茲莫一屁股坐了床頭,開始向他的手下詢問發生的情況。
不過,隨著手下不斷比劃手勢描述的言辭,「灰熊」科茲莫的怒氣看上去好像一點點平息了。
科茲莫的憤怒當然沒有真正的熄滅,只是,他發現,比利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對手。
按照當時狀況的描述,科茲莫自問沒有那樣的實力——比利跟隨他多年,好歹也完成了就職,雖然談不上多麼強大,但也幾乎不可能讓人照面之間就擊殺了。
除非,遇到了高段的就職職業者。
那兩個外鄉人,什麼來路?
科茲莫灌下一口醇厚的卡爾薩斯年份紅酒,決定先弄清對手的底細再說。
比利的死,不能這麼算了。不過,萬一對手實在太過強大,作為「血腥獠牙」的首領,為了組織和他本人小命的著想,他也願意吞聲忍氣。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軟能硬。
「灰熊」科茲莫始終牢記著這句流傳大陸的人生箋言。
……
「咚咚——」
格洛,奧利弗,兩人恭敬地站在一處莊園前,適當力度的、有節奏的敲打著莊園的大門。
在巡邏侍衛的通報下,一個風度優雅的老管家,出現在了面前,開始詢問兩人的來意。
隨後,穿過莊園內小石頭鋪成的路面,這位老管家將兩人領到了一棟高大的木頭房子前。
「男爵大人正在工作。」
老管家平靜地介紹道,「希望你們的到來能讓他愉快。」
格洛與奧利弗微微躬身對老管家表示了謝意,走進了高大的木頭房子。
房子內沒有一點兒展示貴族身份的裝飾。
大堆,各種雜物,包括陶製品、金屬罐子、還有一些不明材質的器具,一切凌亂得有如廢品回收站現場,目光來回搜索了幾圈后,格洛在一堆組成奇怪形狀的木頭架子中發現了這位傳說中的「敗家男爵。」
金黃色的頭髮和鬍子,似乎很久未曾打理,亂糟糟的,像瘋狂滋生的野草般,連成了一片。由於頭頂沁出許多汗水的緣故,蓬鬆的頭髮中間凹下去了一塊,如同一隻鳥窩。
這位男爵見到陌生人的到來,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目光仍然停留在他手中的木頭上面,翻了翻眼皮,「有什麼事嗎?」
「男爵先生,您收購遺怨之骨嗎?」
格洛滿懷希翼地詢問道。
「遺怨之骨?那是什麼東西?」
男爵拿起一把製作精良的木工鋸,開始鋸起木頭。
「一種煉金材料。一般用於黑巫術之類的。」
「哦?」男爵放下了鋸子,端詳著自己的作品,目光仍未移開,「可以詳細說說嗎?」
「這種東西,主要用於骷髏、骸骨戰士之類的製作……」
說完這番來自拉迪婭小姐的原話,格洛盯著這位男爵,生怕會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剛剛來到木頭房子時,格洛就已察看過這位男爵的信息。
如果這位男爵是一位堅定的聖輝教會信徒的話,格洛擔心會有點危險。
韋恩·菲爾丁,在格洛的眼中,這個名字紅得發紫,儘管被阿弗隆城內的許多人嘲笑其敗家行為,但是不可否認,這位男爵是位真正的貴族精英。
如果,這位男爵因為神聖的信仰被觸動而勃然大怒發起攻擊的話,格洛決定立即轉身就逃——LV28的鍊金術士可不是開玩笑,雖說這種比較依賴道具的就職職業沒有什麼很強的爆發力,但是18個等級帶來的實力鴻溝,格洛沒有任何正面對抗的想法。
「男爵大人?」
格洛看著發獃的韋恩·菲爾丁男爵,輕聲提醒道。
菲爾丁男爵這時已經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拿起一塊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抹布隨手擦掉了落在身上的木屑和灰塵,「關於骷髏和骸骨戰士製作的工藝,可以告訴我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