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格洛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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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山之後，穿越一片稀稀拉拉的灌木叢，首先進入眼帘的是高高的木柵欄和一座大概五六米高的哨塔。夕陽殘照，經過加工的木質材料在柔和的陽光下散發著光滑潤澤的光芒。


  格洛走過柵門，卻未見到那道期待的身影。


  安普頓礦場。一處平坦的闊地上，老兵斯考特正帶著幾個盜匪團里的小孩子練習劍術。


  「握好你們的劍！」


  斯考特走到一個小孩子面前，抓著小手，「別握太緊，那樣容易受到反震，也不要太放鬆了！」


  「然後，看好我的動作。」斯考特雙手握著一把大劍，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率，一板一眼地演示招式分解步驟。


  「跨步——右腿后拉——」


  「笨蛋，知道哪條是右腿不？看你的同伴！」


  「側身——舉起你的劍，握劍的右手貼在胸側——」


  「放鬆——吸氣——」


  「呼氣——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前砍！」


  伴隨著斯考特的咆哮，小孩子們一個個「嘿呀嘿呀」尖叫著，纖細的胳膊揮動著特製的小號木劍，動作倒也像模像樣。


  看到格洛的到來，斯考特向小孩子們拍了拍手作出一個休息的手勢，將手中的大劍放回一旁的武器架上，走了過來。


  「頭兒，怎麼樣？我教得不錯吧？」


  「很好！」


  格洛早已不止一次見識過斯考特施展劍術技巧，憑心而論，這位經歷第六次埃塔戰爭，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兵確實有著不錯的水準。如果不是LV10遊俠職業帶來的屬性優勢，格洛自問很可能不是對手。


  這是一個曾經的事實。


  格洛的印象很深刻——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他還是一個處於盜匪團嘍啰級別的粉嫩少年。這位在盜匪團中有著一定威望的老兵，似乎為了給無趣的山野生活找點樂子，總是喜歡跑去「指教」新人。那個時候的格洛，屬於新人的一員，自然也沒少被這位老兵「指教」過。


  每次格洛被那把厚重的大劍拍得鼻青臉腫時，這位老兵便會得意地哈哈大笑。那個時候，那張討厭的笑臉甚至成為了令人半夜驚醒的噩夢。


  不過這些事情都已成為過去式了。


  就職基礎戰鬥職業「遊俠」后，格洛曾用系統「周邊人物屬性」指令觀察過斯考特，因為知道名字的緣故，格洛看到了更詳細的信息：


  斯考特（人類，男性）；


  年齡：23；


  陣營：埃蘭特王國；


  就職戰鬥職業：士兵（LV6）；

  就職生活職業：無。


  在前世的「紛爭」中，每一個基礎戰鬥職業就職后都會獲得相應的初級精通，達到LV5的時候，可以獲得一個主動釋放的戰鬥技能，達到LV10時，則獲得一個戰鬥輔助技能，依此類推，直到基礎戰鬥職業的極限LV30。


  就像格洛，就職遊俠后獲得了初級弓弩精通和初級利刃精通（使用弓弩、匕首和刺劍額外獲得10%傷害加成），等級達到LV5時獲得了技能鷹擊，達到LV10時獲得了技能風馳。


  同樣作為基礎戰鬥職業的「士兵」，自然也擁有相應的技能。如果對於前世那款遊戲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作為LV6士兵的斯考特除了被動精通外，還擁有一個主動技能——力劈。


  剛剛斯考特教給小孩子們的，似乎就是這套招式。


  雖然一直對於系統給出的類似廣播體操的套路嗤之以鼻，但是格洛對斯考特卻從未有過輕視，這位經歷血與火洗禮的老兵對於劍術技巧多少有些獨到的運用。身處當下混亂的北地，教給孩子們一些必要的武技，讓身體更加強壯一些，並沒有什麼壞處。


  稍稍寒暄了幾句，格洛很快將話題扯到了他所關心的。


  「斯考特，拉迪婭小姐呢？」


  「剛剛好像還來過這裡……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斯考特笑了笑，「頭兒，看來你很關心那位小姐——嘖嘖。」


  格洛「嘿嘿」乾笑了兩聲，摸了摸腦袋上凌亂的頭髮，因為皮膚黝黑的緣故，臉上倒是沒有顯現出靦腆尷尬的紅色。


  繼續扯了幾句「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話題，格洛向斯考特作出了告辭，留下孤零零的「體育老師」和他的學生靜立於斜陽與晚風之中。


  春天，真的過去了嗎？

  斯考特望著格洛急速遠去留下的滾滾煙塵，若有所思的想道。


  ……


  返回安普頓礦場的格洛，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那位拉迪婭小姐。


  身上汗粘粘灰乎乎的，被風一吹，甚至可以聞到發酵的微酸味道。因此，為了在那位小姐的心目中盡量保持一個好的形象，格洛決定先沖個涼。


  回到屬於自己的小房子，將標準制式刺劍放回了床頭，格洛走進了浴室，飛快脫掉全身，擰開了「水龍頭」。冰涼的「自來水」很快噴洒到肌膚上，讓格洛忍不住舒服地開始呻吟。


  水流衝掉了皮膚表面的鹽漬，身體逐漸適應了來自礦洞深處的溫度，亞麻布特有的粗糙質感反覆擦拭——正在格洛享受洗刷刷這個過程的時候——


  「格洛先生——」


  清脆好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安普頓礦場並沒有女人，如果排除剛剛過完七歲生日不久的小芙妮的話。


  是拉迪婭小姐。


  格洛終於聽到他想聽的聲音，但是卻沒有勇氣去迎接。裸奔是一種行為藝術，但是他卻不是一個行為藝術家。


  正當格洛開口準備回應的時候——


  「咚——咚！」


  是敲門的聲音，隨後傳來一聲「吱呀」。


  「咦，房門怎麼沒有關，格洛先生，你回來了嗎？」


  「我在這裡。」


  格洛飛快擦乾了身上的水分，但是卻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頓時焦急喊道。


  腳步聲停了下來。


  大概半分鐘后，格洛已經穿上一件乾淨的亞麻布袍，頭髮濕漉漉的從浴室里鑽了出來。


  他看到了所期待看到拉迪婭小姐，這位小姐已經完全沒有了昨天的狼狽模樣，讓他眼前一亮再亮——一件素淡的白色長袍嚴嚴實實包裹著嬌小的身軀，腰部束著一根精美布滿花紋的金色腰帶，小腰盈盈一握，更是顯得身段俏麗。


  格洛感到口水在加速分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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