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我真的很擔心……”張玨微微皺了皺眉。
“玨兒,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機關算進,反誤了卿卿性命。”她看向張玨,低語道。
“可是小姐,那個丫頭實在太狡猾了,我真的很害怕呢!”
“害怕什麽呢?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這個世界上,沒什麽大不了的。”謝青霜緩緩的收回了視線,她堅定的眼神卻讓張玨逐漸安心下來。
在小姐的身上,總能看到一種扭轉時局的氣魄,張玨實在很佩服她。
……
一大清早,謝青霜坐在府邸大堂之中,當金子從外麵走進來的時候,她便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的茶水都噴了出來。
金子看到這陣仗,哪裏還能淡定,猛的一把跪在地上:“小姐……奴婢知錯了。”
“錯,你錯在哪裏呢?謝青霜凝視著她,那種眼神幾乎是能夠將人洞穿。
在金子看來,她下意識的認為謝青霜肯定是直到她的“秘密”,然而她還是狡猾得很,揚言道:“小姐,奴婢之所以會去後花園,是有原因的。”
不打自招?謝青霜挑眉,眉眼間流露出一絲外人未曾察覺的狡黠,不過,她認準了這個丫頭不會乖乖招出來,於是乎道:“好,那你倒是說說,你去做什麽?”
“奴婢是找到陷害夫人的賊人。”
話落下的瞬間,謝青霜的眉眼還是忍不住跳動了一下:“此話怎講?”
難不成她這麽快就要出賣那個人嗎?
這個念頭剛湧了上來,謝青霜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金子,接下來她說道:“那日那雙鞋的確是老爺送給夫人的,不過,我發現了……在那日,有人動了手腳。”
“哦?是誰?”比起知道別人是怎麽害母親掉進河裏的,謝青霜更想要知道凶手到底是誰。
見引起了謝青霜的興趣,金子忽然間就垂下臉,仿佛陷入某種為難的情緒中:“我…我不敢說。”
“說,你有什麽不敢說的?”
“如果奴婢說了,怕小姐會不相信。”她把腦袋垂得更低了,隱約間隻能看到垂下的眼睫毛。
“說,本小姐給你這個膽子說。”
有了她這句話後,金子又緩慢抬起臉龐,對上了謝青霜懷疑的目光,便說道:“我懷疑是玨兒姐姐。”
謝青霜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想過她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然而,卻沒想到是玨兒。
有意思!好久沒遇到像這麽有個性的奴婢了。
金子目光微微閃過,她怕撒下彌天大謊後,謝青霜會不相信,然而,瞧她在思索半晌後,便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何以曉得?”
“那日,我見過她從夫人的房間中出來,鬼鬼祟祟的樣子,其他人都可以作證。”
謝青霜微微皺眉:“誰可以證明?”
她趕緊指出:“府上很多的人都能夠作證。”
“誰呢?有證人嗎?”
“有了,劉紅跟明雙可以作證。”
劉紅和明雙是在膳房工作,這兩人平日裏像是與誰都沒有來往,十分的低調,也是整個府上難得的“老好人”,然而,謝青霜卻知道,這兩人私下裏與二夫人交好。
如今,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她也是受二夫人之托吧!
“這樣啊!”謝青霜假裝詫異的樣子,又眉宇緊蹙:“沒想到,玨兒她……”話罷,她又假裝成一副失落的樣子。
金子以為她真信了,又繼續信口雌黃:“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失望啊!就算是玨兒小姐背叛了你,你也不能失去了對人的信任。”
謝青霜伸手扶著額頭,看上去好像十分苦惱的樣子:“好了,你什麽都不要說了……”
“小姐,你節哀吧!”
“什麽都不要說了,你先下去吧!”
“小姐,真的沒關係嗎?”金子瞄了一眼謝青霜,努力看清楚她眼中的情緒。
“你下去吧!我想自己歇息。”
金子微微拱手,便退了下去,轉身的刹那間,她眉眼間流露出一絲又一絲的得意。
很好!她這一局算不算打了一場美好的勝仗了。
……
她剛出去,便迎麵撞上了張玨。隻見她皺著眉,臉上有些難看:“你怎麽可以從小姐的房間裏出來?”
看到她嫉妒的樣子,金子臉上閃過些許的得意,她心想,這個丫頭的時代就要過去了,她還怕她作甚?
“你說呢?我為什麽會從小姐的房間裏出來呢?”
張玨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金子,你又想耍什麽陰謀,我告訴你,就你這樣,小姐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為人。”
金子微微湊近她,聲音低低的,壓製她的耳畔:“你怎麽知道,你能一直在小姐的麵前寵呢?我告訴你,你的時代過去了。”
“你……”張玨咬緊了牙關。
“啊——”忽然間,金子卻自個摔在地上,慘叫起來:“玨兒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那麽討厭我,你……”
張玨還未反應過來,迎麵就傳來謝青霜的一陣怒吼:“張玨,你又想做什麽?”
話落下之時,她的麵前就浮現出謝青霜憤怒的嘴臉,一時間,她隻覺得委屈:“小姐,我、我壓根就沒有推她,是這個女人,是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夠了!你到底還要瞞著我做多少壞事呢?”謝青霜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又冷冷道:“好了!從現在開始,我罰你進小黑屋麵壁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要出來了。”
“小姐……”眼淚從張玨的眼中緩緩落下,她幾乎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小姐,你就因為一個外人而懷疑我,她、她才來多少天啊!”
“夠了!你什麽都不要說了,我現在才發現,認識很久的人也有我看不到的一麵,你什麽都不要說了。”謝青霜很失落的轉開了臉,仿佛不願意再提起這件事了。
張玨猛的跪在地上:“既然小姐不願意相信我,好,那麽我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說完,她掩麵哭泣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謝青霜閃過片刻的悸動。
金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裝作一副愧疚的樣子:“小姐,您為了我,責怪玨兒這真的好嗎?”
“無妨,反正我這裏也不要留這種有二心的人。”謝青霜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