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玉蓄了半天的淚水終於下來了,晶瑩剔透的眼淚劃過她的臉頰,仙女落淚也不過如此。
她將沈修鈞的拳頭捧到嘴前一下一下的吹著:“沈郎,以後我都聽你的,可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你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
這是楚惜玉跟自己那個小妾娘學的,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和男人對著來,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男人永遠都喜歡柔弱的女孩子,你懂得示弱,她就會更加疼惜你。
沈修鈞怔怔的看著楚惜玉,他本以為楚惜玉一定會生氣,沒想到楚惜玉關心的居然是他的手。
他的心一軟,一把將楚惜玉抱在懷中:“惜玉,剛剛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我向你道歉。”
“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好。”楚惜玉乖乖的靠在沈修鈞的胸前,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沈修鈞的胸前畫圈圈:“我就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患得患失,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沈修鈞低著頭在楚惜玉的額頭上親了親:“我當然不會怪你,你不要多想。”
“嗯……”楚惜玉在沈修鈞的懷中拱了拱,她仰著頭先是在沈修鈞的下巴上親了一下,然後她才看著沈修鈞的眼睛問:“沈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謝青霜了?”
“惜玉,你想多了。”沈修鈞嘴上否認著。
“可我為何總覺得你在與她眉來眼去?”
“胡說。此次與她接觸的多了些完全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再說,她現如今的醫術如此神乎其神,與她多多走動,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說起謝青霜,沈修鈞的眼中有著難掩的光芒。
身為女人的楚惜玉最清楚這樣的表情意味著什麽,那就是心動了。她即便是嫉妒的要命,可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她還有個殺手鐧。
她又墊著腳尖在沈修鈞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沈郎,如果你喜歡謝青霜的話,我不介意讓她進門。隻是……”
沈修鈞沒想到楚惜玉這麽大方,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隻是什麽?”
楚惜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苦著臉為難的說:“隻是謝青霜如今已經是鳳雲澤的人了,她現在是大夏未來的太子妃,隻怕你和她終究是不可能了。”
沈修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沒有再說話。
楚惜玉沒有錯過他任何表情,她眼中有著得意之色。
想娶謝青霜?
沒門!
……
坐在回程馬車裏的謝青霜和鳳雲澤兩人,一個坐在最裏麵,一個坐在靠門簾的最外麵,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很奇怪。
半晌之後,鳳雲澤打破了沉悶:“謝小姐,剛才……”
“停!”一提起這事,“唰”的一下臉紅了的謝青霜直接紅到了脖子上。母胎單身的她簡直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就她這個樣子,怎樣也沒法與那冷血殺手聯係起來。
“我沒想到你會找到那裏,正巧當時守祠堂的人發現有人進了祠堂,我一出來就遇見了你,於是就……”諸多巧合令鳳雲澤做出了當時的舉動。
雖說有些冒犯了她,但卻能同時保住他們兩個人。不然,以他的輕功可以隨時躲藏起來,可是她就完全暴露了。
“行了,別說了。”他越說,他的吻就越清晰的在謝青霜當腦海裏不斷重複。
原來接吻是這樣的感覺……
“如若不然,我們即日成婚如何?”這是鳳雲澤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不要!”她可沒想過要真的嫁給他。
“你不怕被人說閑話?”她的態度反而令鳳雲澤有些不解了,難道她不重視自己的清白?
“這有什麽可怕的?我們不是有皇上的賜婚嗎?”謝青霜完全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對於現代人的她而言壓根就沒有這方麵的觀念。
話雖如此,可被她這樣直接的拒絕,鳳雲澤不禁有種說不清的莫名的失落感。
這時,馬車停了,從門簾外傳來了車夫的聲音:“謝小姐,你的家到了。”
“好了,我到家了。”謝青霜趕緊的從馬車裏出來,飛也似地跳下了馬車,頭也沒回的說了句:“影三送來的筍子很好吃,謝謝!”
怎麽看她都有一種在“逃命”的感覺。
是的,她就是在“逃”,在馬車那樣狹小的空間裏麵對著他,讓她第一次有了無措。所以,馬車一停,她就“逃”了。
鳳雲澤掀開車窗簾,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抹淺笑蕩漾在了嘴角。
她怕他?
天不怕地不怕的謝青霜也會怕了他?
真是稀奇。
……
半個月後。
皇宮內的虞寰宮裏,清嘉公主穿著一身華美的宮裝斜靠在軟塌上,有宮女跪在地上給她修著指甲。
有太醫來請平安脈,清嘉公主眼睛都沒睜開,直接就打發了:“每個月都要請一次平安脈,煩都要煩死了,讓太醫趕緊走。”
片刻後出去傳話的貼身宮女棋兒,回來了:“公主,太醫已經打發了,但是奴婢剛得到一個消息,聽說皇上要封謝青霜為特聘太醫,可以隨意出入宮中給皇上治咳嗽之症。”
“什麽?”清嘉公主的臉色一變,猛的睜開了眼睛坐起來。
一切發生的太猝不及防,修指甲的宮女被她這樣一帶,銼刀劃過清嘉公主的手指。
“哎呀!”吃痛的清嘉公主一腳踢翻了跪著修指甲的宮女,“蠢貨,滾出去。”
修指甲的宮女嘴裏一邊大聲的喊著:“公主恕罪!公主恕罪!”一邊急忙退了出去。
清嘉公主沒有理會任何人,她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棋兒:“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如果是普通宮女,現在隻怕已經嚇的渾身打哆嗦了,可還是跪在屋子正中間的宮女從小陪著清嘉公主一起長大,是清嘉公主的心腹,自然和旁人不同。
這位名叫棋兒的宮女沒有直接說話,而是一雙眼睛四處看了看,意思不言而喻。
“都下去。”清嘉公主袖子一揮。
一溜跪著的宮女太監們如蒙大赦一般,一溜煙的跑了。
棋兒膝行著來到清嘉公主跟前,她謹慎的四處看了看,然後才壓低聲音說:“公主,奴才打聽清楚了,這個主意是雲妃娘娘提的,雲妃還說以後她和七皇子身體有任何問題都找謝青霜。”
“雲妃這個賤人。”清嘉公主叫了一聲,啪的一下,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跌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