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目的
如此看來，段蓮青和苗祿厚的身份似乎已經昭然可見了，他們的祖上可以就是那個諸候國的先民，所以才知道這萬島湖裡面有古城的事。但他們進來拿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他們在水中的時候拚命地保護著，但後來也並不是十分著急的樣子，有可能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想想也是，先前遷都的時候，那個國君是經過取捨最後才決定把水引入萬島湖的，在準備的時候，想必已經把皇宮裡的東西以及讓百姓們把重要的東西都帶走了。
宋宸感到好奇的只是，為什麼那個水中的古城在水面上的時候看不到？是因為巧合還是因為人為的原因？如果僅僅是巧合，那也未必太巧了，但如果說是人為，當時的人似乎也沒有必要這樣做。
從都城裡遷出去的百姓以及周圍的人，不會不知道那裡曾經有人居住的，這種記憶就算用機關或什麼再屏蔽，也還是會有人知道。那國君又不能預測到後來他會國破家亡，而且水底又不是有什麼秘密，用得著費那麼多力氣嗎？
這麼一想，宋宸和蘇妙又還是決定還是依他們原先計劃好的，到現場進去看一看。
隔日清晨，宋宸和蘇妙又帶著小白回到了萬島湖去，到了湖中心的那個小島后，把小白放在了島上讓它自己活動，宋宸和蘇妙帶著從段蓮青他們那邊弄來的那三個完好的氣囊，往水下潛去。
日頭才剛剛露了個頭，萬島湖又是以湖水冰涼著稱的，宋宸和蘇妙這乍一下水，還真的被冷了一下，幸好他們有內力護體，只要運轉起來后就感覺不到涼意了。
下潛到五尺左右的深度時，蘇妙果然發現了宋宸所說的那種情況——到這個深度的時候，她看到的湖底的情況果然跟在水面上往下看時有了極大的不同，已經能隱陷看到水下建築的輪廓了。
不過到了這個深度之後，水下的光線變些逐漸微弱，往下的視線沒那麼好，也預測不出往下還有多少距離。倆人牽著手繼續往下沉，再往下差不多四五丈，已經開始能直接接觸到最高的建築了。這個時候，可能因為下水太深的緣故，人開始感覺到有點難受了，這個情況是蘇妙和宋宸都沒有預估到的，因為此前他們都沒有往下潛過這麼深。
他們在停在了那個位置下適應了一會，體**力的運轉加快了速度，過了一會之後，把那股不適感去除后，他們才繼續往下。在這個深度里，抬頭還能看到水面的有一點點銀光閃爍，那是日頭在水面上的投射，但光線已經穿透不下來了，他們所處的周圍是一片昏黑。蘇妙和宋宸本來就能黑夜視線，但這是在水下，在這種暗度下，他們要看清楚周圍的東西還是可以的，但要看細節的話，還是得藉助光了。
幸好宋宸對此早有準備，他準備了一個小巧的密封的琉璃燈，裡面放有以前問蘇妙要來的銀鱗草。這種草也是蘇妙在天劍峰種了不少的，其實也沒有什麼藥用的價值，只是因為它長到開花之後，就能在夜裡發光，她覺得有趣，就在各處都種了不少，這樣的話，在天劍峰沒有月亮的晚上也能不用點燈就能視物了，十分便捷。
宋宸的這個燈裡面放的是晒乾了的銀鱗草，雖然份量看起來不多，但是到了光線暗下來的時候，這種亮度就顯得十分明亮了。
宋宸和蘇妙身處的方圓一丈的距離都亮了起來。氣囊的容量有限，他們要抓緊時間周圍看。
那水下的說是一個都城，也不知道是以前的都城小呢，還是因為已經被水淹的年份太久，很大一部分的建築都腐朽敗落了，他們只花了半晌功夫就把整個建築群都逛完了，那看起來還不夠雪蘭城的那個皇宮一半大！而且整個建築他們都細細看了一遍，在表面上沒有看出有哪些地方會設有什麼機關之類的，至於建築的內部，他們沒有深入——因為這些建築看起來雖然還算完好，但那應該是多年來水底下沒有什麼東西打攪的緣故，如果有外力加進來，可能經不起稍微大一些力道的破撞，整個建築都會倒塌的。宋宸和蘇妙剛剛下來時候沒料到這個情況，在停在一個屋頂的時候稍微用了些力道，那屋頂就破掉了。
宋宸和蘇妙在水底下都摸遍了，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關於機關的端倪，眼看著第三個氣囊也快要用完了，宋宸緊了緊拉著蘇妙的手，指了指頭頂，意思是該上去了。
蘇妙隨即跟著宋宸慢慢地往上浮。回到了小島上，小白沒有周圍去瘋玩，而是靜靜地趴在他們剛到時的落腳點附近，見到兩位主人濕噠噠地回來，急忙沖了過來。
小白的背上有他們帶過來的衣服。宋宸他們本來是想著深入到湖底的話，裡面的水可能會比較混濁，他們上來之後馬上換衣服會好一些。因為雖然可以用內力把身上穿的衣服烘乾，但泡過了湖水，感覺還是不太乾淨，有點彆扭。但上岸之後宋宸又改變了主意——主要是這小島雖然看著人跡罕至，但這樹木的周圍又沒遮沒擋的，直接換衣服的話，他和蘇妙當然都是守禮的人，不會亂看，但萬一周圍還有別的人呢？儘管周圍如果有人的氣息的話，他和蘇妙應該都能覺察到，但萬一有人功力比他們高或有其他的方法屏蔽氣息呢？他不能讓這種事情有機會發生。
不解的蘇妙在宋宸的解釋后也有了同感，和他盤著腿坐著調息了一會，用內力把衣服給烘乾后，才抱著小白回了翠蘭城裡的客棧去，叫夥計送熱水來洗澡，把身上的衣服給換掉。
倆人清清爽爽地在蘇妙的房內會面，開始討論起在水中見到的古城。方才在水中的時候無法開口說話，他們的一舉一動全憑眼神交流，此時蘇妙才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阿宸，那水中的似乎是前朝的皇宮吧？」
「嗯，看那些建築像。」宋宸也有同感，「畢竟泡在水裡的時間久了，可能都城裡的其他百姓的宅子都泡壞了，只有皇宮因為用的材料比較結實，才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你有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蘇妙說的是他們原先預料的古城是因為有機關的原因才導致在水面上看不到水底的情況。
「似乎沒見到有機關之類的。」雖然沒有深入到建築的內部，但宋宸已經細細看過那些建築了，「可能真的是巧合吧！那個古城的位置距離水面有點深了，這萬島湖的水又不及在海角島上我們見到的那麼清澈，加上這水面又有倒影，可能就是因此所以才會發現不到水底的奧秘。」他們當時在海角島看到的水是真的清澈，直接可以看到海底的砂石和魚兒遊動，據當時的船工說，那水深將近十丈，比這萬島湖的古城可還深了一倍呢！可能他們也是因此而先入為主，所以才覺得在湖中看不清四五丈深的水底是件奇怪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在湖中見到他們行事蹊蹺，蘇妙他們已經在離開翠蘭城的路上了。到了這個時候，萬島湖也看過了，段蓮青他們自從昨日吃過晚飯之後似乎也沒有再出現，可能已經退掉房間離開了。既然如此，宋宸和蘇妙也打算按計劃前往漪蘭城了。
漪蘭城也是個邊城，和一個叫金沙的小國接壤。
但凡邊城，因為天然的地理位置優勢，一般都會比普通的城池要繁榮些。而且金沙雖然不是大蘭的附屬國，但也屬於交好的國家，兩國的往來貿易十分頻密，這致使了漪蘭城也是一個十分繁榮的邊城。
漪蘭城與金沙國接壤的是北城門，而蘇妙他們是從南城門進的，剛進城時還覺得這城市跟翠蘭城相比似乎安靜了些，但到了城中心之後，就開始發現其實比翠蘭城還要更熱鬧。翠蘭城主要做的是牲蓄的貿易，而在漪蘭城，那商品就多樣多了，除了當地盛產的布匹之外，還有不少金沙國的商人到這邊來做生意，他們也做布和綉線的生意，但他們的出品可要名貴多了。
金沙國之所以得名，是因為當地曾經出過一個金礦，礦產豐富到，人們在經達礦山的一條溪流的下游，直接挖溪流底下的砂子來篩，都能篩出些碎金子來。整個金沙國的百姓都十分富庶，做什麼都不差銀子的他們所出產的商品也是「貴氣」十足。例如一樣是做布區和綉線等生意的那些店鋪，人家的布是鑲有金線的，而那綉線也是蘸有金粉的，更有甚者，那綉線直接就是用金銀做成的！而且他們的鋪子里也有那種死貴死貴的五彩綉線。
這種五彩綉線當時林壹還派人在鷹國那邊找手藝人訂做過的，放到胭脂鋪里去賣，因為罕見而極受追捧。蘇妙記得太子妃雲媞和宋珩的王妃柳夢瑤都對這種綉線十分喜愛，可惜的是那個做五彩綉線的工匠後來出了意外，沒有辦法再做這種綉線了，後來胭脂店裡的這種綉線就直接斷了貨。如今在這邊可以找到，蘇妙就買了不少，準備再往前兩個城的時候會有一家恆清堂，到時讓他們有車隊去雪蘭城的時候就順便帶過去給林壹。她還另外包了兩份出來，註明是帶給雲媞和柳夢瑤的禮物，到時讓林壹派人給她們送過去。
回到客棧之後，宋宸把蘇妙買的大包小包一放，問正在倒茶喝的蘇妙：「妙妙，你發現了嗎？」
「你是說段蓮青和苗祿厚？」蘇妙對於初見的人是不容易有印象，但這兩個人有過幾面之緣還一起吃過飯，她還是記得的。他們剛才在街上的時候，又見到了這兩個人的身影，巧合的是，對方似乎也是入住到了同一間客棧里。
「你覺得他們純粹是因為同道呢？還是在跟蹤著我們？」對方入住到了和他們同一層的房間里了，他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
「應該不會是跟蹤吧……」蘇妙覺得不太可能，「搶他們東西的又不是我們，他們跟著我們做什麼？」
「明日我們再出去的時候，看看他們的動向就知道了。」宋宸對於自己的直覺還是很有信心的，出門在外的時候，他總是十分警惕，但每次覺得可能會有問題的時候，就一定是真的有問題。
「嗯，就算是跟蹤也無所謂了。」蘇妙給宋宸倒了杯茶后，開始收拾著今日買回來的「戰利品」，「他們在翠蘭城的時候說話也有些不盡不實的，正好我們可以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行，那就暫且讓他們跟著！」其實宋宸還是極不喜歡被人跟蹤的感覺的，那樣的話做什麼都有人盯著，想跟妙妙親密些都感覺不自在了。
第二日，蘇妙和宋宸如常帶著小白出去逛逛吃吃，之後就買買買。在蘇妙他們在酒樓里吃飯的時候，果然發現段蓮青他們也跟著前後腳進了二樓的雅間里。
正中下懷。在外邊被跟著的時候，因為比較嘈雜，加上蘇妙他們在明，對方在暗，難以聽到對方討論的內容（在外面的時候，對方可能也不會討論），而到了雅間裡面的話，大家都被牆隔開了，彼此都看不到，但相對來說，內力高而耳力非凡的蘇妙和宋宸自然就更有優勢了。
蘇妙和宋宸想要擺脫段蓮青他們是極輕易的事，但他們故意走得很慢，就是擔心對方太過於謹慎而跟丟了他們的蹤跡，如此貼心的被跟蹤也算是前所未見了。
進了雅間之後，宋宸負責與跟進來的店小二點菜，三兩下就把對方給打發了。
而蘇妙則是邊倒著茶邊凝神聽著了段蓮青那個方向的雅間的動靜。適逢飯點，雅間里人很多，段蓮青他們並沒有要到蘇妙他們隔壁的雅間，他們之間大概隔了三個雅間的距離，要在這些人的說話聲中捕捉到段蓮青他們的聲音，還是有些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