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火狐下崽
連擺件都送進來了，那盆逸金荷呢？
離開的時候，蘇妙四下一望，立刻眼尖地看到了秦貴妃寢宮的窗口處，那微黃的一角。
很好。
蘇妙回到翠玉軒時，宋宸已經在等著了。他近幾日跟著馮府那邊，發現馮年豐做事十分嚴謹，除了和秦二懿會面的那一個晚上，其他的時間就算是和看起來知情的馮良才兩個人獨處時，都不再提起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宋宸親眼所見，都要開始懷疑那一晚的事情究竟有沒有發生過了。
聽到蘇妙的見聞，宋宸還是有點吃驚的：「秦二懿還真的敢去謀算皇上？」
蘇妙攤攤手：「十二尊葯玉擺件，每三尊填進去一種草藥，就只差何首烏里的泯毒了……就算不去把玩它們，但放的時間久了，那些藥性也會慢慢地逸出來。如今看來那盆逸金荷只是一個幌子——也不一定，也許是為了保險起見……」因為已經知道葯玉本身已經被用了四種葯，那逸金荷蘇妙就沒有試圖去接近。反正馮年豐對秦二懿的慫恿真的成功了，國公府那邊真的把東西放到了秦貴妃身邊。
「馮年豐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宋宸跟蘇妙商量著，「這樣跟著太費時間了，我什麼別的事都做不了。妙妙，你覺得是跟林叔那邊借一個人去接著跟好呢，還是乾脆直接把這事告訴太子，讓他安排人手去好些？」
「跟林叔借人吧。」其實蘇妙也想提議宋宸那邊撤了，反正如今最大的目標是在國公府和宮裡，她一個人也有些顧不來。
恆清堂這麼大個鋪子，做的又是江湖人的生意，林瑾一年都難得會來個一兩回，如果沒有幾個高手鎮著怎麼行？林壹早年得過林瑾指點功夫，身手不凡，後來他還中得到靈感，從機靈的學徒中挑選三四個人，教他們功夫，這些學徒學有所成后，有時候會被敲到恆清堂別的分堂口去，所以林壹習慣在一批人出師后，再物色人選繼續培養。到如今恆清堂除了沒有天分的，和剛進門的學徒之外，其他的人，都有相當的身手。如果是要跟什麼武林高手過招的話當然還是會吃力，但要跟一個毫不會武的馮年豐，還是綽綽有餘的。
宋宸得了蘇妙的答覆也不覺得意外：「我也是覺得此事還是暫時別告訴太子的好……太子雖然平日里給人聰慧自持的印象，但事關到皇上，很難確定他還能不能保持冷靜。如若有什麼端倪露出來給察覺了，馮年豐那邊很有可能就難以有機會定他罪了。」
「這幾日我翻過了馮年豐和馮良才的書房，發現他那張交給秦二懿的箋子，上面的字跡跟他們兩個人的書跡根本不一樣。他雖然說過那逸金荷加了黃精，但如果是真的，以他的精細性子，那張箋子上就不會還有黃精的炮製方法了，秦二懿照著箋子，一下子就把四樣都做齊了。如果那株逸金荷真的沒有做過任何手腳，那到時萬一事情敗露的話，秦二懿想指證他時就完全沒有了證據……」
宋宸和蘇妙開口，林壹怎麼可能會推脫，也不問是什麼事，立馬就派了恆清堂身手僅次於他的一個夥計給了他們。
宋宸從馮府那邊抽身出來，總算有了時間跟蘇妙相處，但很快，蘇妙又要進宮了。
五日之後，宋嫣派人來通知蘇妙，那小火狐要生了！
還不知道先前小火狐懷孕消息的宋宸和當初蘇妙一樣驚愕：「這麼快？」
蘇妙把從宋嫣那裡聽到的關於狐狸生育的說辭跟宋宸轉述了一遍，就收拾著東西要進宮去瞧瞧熱鬧：「我要去看看，這火狐和白狐在一起生下來的小狐狸到底會是什麼顏色的！」
宋宸算起來是外臣，在沒有皇帝和皇子的允許或陪同之下，照例是不能直接嗖著進入後宮的。就算可以進去，他也不方便和一眾公主小姐們一起啊！
所以這一次進宮的是蘇妙和靖王府里另一個也表現極好奇的五小姐宋宛春，倆人一進去就直接被引去了秦貴妃清平宮，本來是照理是要先拜會一下秦貴妃這位主人的，但據帶路的太監說這兩日秦貴妃身體有點不適，總是覺得有些疲憊，所以就免了她們的禮了。也不知道是真的不適，還是宋嫣這一高興之下通知的人太多，來來往往的秦貴妃嫌吵鬧就找的借口。
反正太監徑直就把人帶到宋嫣住的靜怡閣了。
蘇妙到時，宋嫣的屋裡都坐了好幾個從宮外來的小姐的，她們都是二八年華待字閨中的少女，自然是不方便直接去現場觀看小火狐生育的。
蘇妙到了之後，跟那些可能有過一面或幾面之緣的小姐們相互點頭示意后，就直接問宋嫣：「生了嗎？五公主。」
「說得好像要生的人是我似的。」現場沒有男子在，宋嫣說起話來也沒有個顧慮，她咯咯笑著道，「還沒有呢！獸醫正在照看著，昨日聽她說什麼作動啥的，我也聽不懂，但是說準會在今日生的。」
「火狐和白狐——」一個穿綠色衣裙的小姐說，「那小狐狸生下來會是紅白帶間的嗎？」看來對於即將出來的小狐狸的顏色好奇的不止蘇妙一個。
「那豈不是和珠子糖一樣？」宋宛春驚訝道。珠子糖是雪蘭城一個手藝人開的糖果鋪里的一種獨有圓形的糖果，裡面用了加了牛乳的糖漿還有加了石榴汁的糖漿，看起來就是一道白一道紅的，顏色挺好看，吃起來也很有趣。
宋宛春的這個比較很是形象，很快就有人響應了：「聽起來很有可能啊！真那樣的話也太特別了，放出去都不會做標記了，一看就知道是五公主家的！」
「蘇妙妹妹，你覺得會是什麼顏色的？」宋嫣這時問起了蘇妙。
「要麼全部跟白狐的毛色，要麼全部跟火狐的毛色吧！」蘇妙估摸著，就像人那人，如果父親和母親的顏色差得比較遠，生下來的孩子要麼就全部跟了父親的膚色，要麼就是全部跟了母親的膚色，當然，也有一些特例，子女的膚色看起來就是父親的和母親的混在一起之後的中和，那樣的話，「再不然，就是白和紅混在一起，成粉色了。怎麼著也不會一道白一道紅吧……」一些庄稼人男子的膚色要深些，女子在家裡操家，膚色會白些，也沒見過他們的孩子的膚色是一道黑一道白的呀！
「我倒覺得蘇姑娘這個說法很有道理。」另一個粉裙姑娘表現贊同。
「要不，我們打賭吧？」先前贊同宋宛春說法的那個黃衫姑娘看起來是個活潑的人，這時她就興沖沖地提議道，「贊同小狐狸會是白紅珠子糖顏色的是一邊，贊同要麼白色要麼紅色要麼粉色的是另外一邊。」
「賭什麼彩頭呢？」要說到唯恐天下不亂的，宋宛春絕對可以算一個。
「就隨些身上小玩意好了！」黃衫姑娘說著，從手腕上摘下一個玉鐲子。
粉裙姑娘也不甘示弱，把頭上的一個金簪子給押上了。
這一下子每個都押了隨身帶著的小物件，連宋嫣都押了個玉牌，只剩下蘇妙了。
蘇妙向來不愛用這些首飾，腰間的玉佩是宋宸給的，頭上是一直以來戴著的墨玉紅寶石簪子，兩樣都不能丟。看著宋嫣她們殷切的目光，蘇妙笑了笑：「我這身上也沒有帶什麼東西，要麼我就押一萬兩銀子吧！」
宋嫣看看蘇妙的頭髮，又看了看她的腰間，再想想那一萬兩的銀子，果斷地決定把她的的發簪和玉佩都忽視掉了：「可以！」
在場的姑娘們每個都同身不凡，但方才所押的隨身所戴的小物什里，還沒有價值能超過蘇妙的這個數值的，自然除了贊同之外沒有二話。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形式的賭博都是能讓人心緒澎湃的，等這邊姑娘們的亂紛紛平靜下來，馬廄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小火狐終於生下了五隻小狐狸！母子平安！
聽到跑腿的小太監的來報，宋嫣急問：「那小狐狸是什麼顏色的？」現在這個問題是最重要的。
「這……」小太監猶豫了一下，「我再去看看？」
「快去快去！」宋嫣揮揮手。
最後得知，剛出生的小狐狸有四隻都是雪白的，只有一個的毛色不是那種純白，而是有點灰灰的粉粉的——這麼看來，應該是蘇妙這邊贏了。
「不過，獸醫說了，小狐狸的完整毛色要等一個月才長齊呢！」小太監補了一句。
「那這賭局就暫時散了，一個月後再繼續吧！」蘇妙順水推舟地給了幾個人台階下。
這狐狸剛出生，母狐看得緊。獸醫囑咐了，最好也不要太多人去觀看，免得引起母狐的不安，所以在宋嫣那裡用過了午飯之後，眾人就紛紛告辭了。
倒是蘇妙，宋嫣本來就想留她多說一會話的。但眾家姑娘剛剛出宮，清平宮那邊就來了個太監，說是秦貴妃想請蘇妙姑娘過去說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