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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歇工

  臘月二十三,小年。


  根據襄境習俗傳統,臘月二十三這天百姓們要過小年祭灶王神,襄王陛下則要祭天祈福。


  月音盤裏不時傳來天鑒司廣播台對陛下祭祀祈福的播報。同往年不一樣,今年的月音盤裏完全沒有播報任何關於修者門派替百姓祈福的新聞。播是沒播的,至於修者們做沒做其實也沒人知道。


  雀兒是張雲婢女,雅樓裏調教出來的丫頭。伺候少爺無比細心,端茶倒水察言觀色沒有問題,甚至還在譚蓮兒那學了些禦男之術,雖然目前還一次都沒用過。但她有些事兒是不會的,比如做飯,比如.……包餃子。


  雅樓有自己專門的廚子,而且還是從清江州其他城市裏請來的大廚。這些事兒不可能輪到丫頭們身上。


  張大少爺對各種傳統習俗之類的沒什麽概念,甚至於他都不知道今天是小年。於是依舊如往日一樣在紀家商鋪秘密倉庫下麵折騰他的傀儡。傀儡的開發進度尚可,手臂部分在套用他自己假肢的基礎上再次優化機構,基本結構已經搞定。能量上,月能池和靈晶石也沒什麽區別,都不是問題。麻煩的是控製。


  連續許多天,張大少爺都在研究其上的控製符籙。張雲的假肢本身是由煩惱絲操作控製符籙,控製符籙激發靈晶石,靈晶石釋放出來或強或弱、或長或短的靈力驅動伸縮杆來動作。張大少爺麵前最要命的麻煩是將原本畫好的符籙以“月紋”的方式重繪一遍。


  作為契魔屠,張雲對月能有足夠了解。但月紋這東西跟道門符籙之間差別巨大。


  就像雀兒不會包餃子一樣,張雲也不會畫月紋。


  就像雀兒不會包餃子一樣,紀博明他看不懂道門符籙。


  說到手裏這些活兒,月能傀儡不是張雲期待的玩意兒,那是紀博明他自己要的東西。如今月能甲技術已經交出去了,他心裏急啊。


  於是紀二少爺猶豫再三,連蒙帶唬的拉著張雲發下一大堆毒誓,要求他絕對不能將月紋繪製之法給泄露出去。在張雲已經發毒誓發到煩躁的情況下,紀博明才將月能的基本運行規律和繪製方法教給了他。


  紀博明之所以沒能將這件事兒反過來搞,自己去學道門符籙,看懂張雲的符籙後自己繪製月紋。理由很簡單,他沒有靈根也沒有煩惱絲,感受不到天地靈氣。且不提天賦如何,紀博明至少沒有心無旁騖的十年時間蹲在類似塔林寺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搞研究。


  不過想想也罷了,紀二少爺自有罷格【桎冥】烙印在“臀”。一些基本的月紋繪製規律也還舍得。當然,前提是這張雲的確不要把技術泄露出去才好。
……

  小年要吃餃子,雀兒不會包。那七怨大姐自稱是此中高手,但人家乃是高貴的千年老妖,柴米油鹽之類那是沾不得手的。


  二人依舊騎著大白馬在城西轉悠了一圈兒,雀兒添了幾件喜興的紅色衣服。自然也給少爺準備了兩套。七怨仍舊是那件萬年不變,髒了能自己幹淨,破了還會自己恢複的神奇白色“孝袍子”。七怨的著裝習慣明顯不適合各種年節喜慶,她更適合奔喪祭祖。


  新年已至,說起七怨的樣貌同過去相比也略有變化。雙目下統共六道疤痕,其間的兩道已經變淡了許多。相比雀兒在逃出塔林寺時。她整個人,或者說她奪舍的這具姚姓女孩軀體略微長高了一拳還多。茗屍草果然是好東西,這具軀殼的確仍是活物。


  二人待在東城槐柳斜街的小院裏,一個在心疼自家少爺這營生辛苦。連年底都不落消停。另一個則揉著肚子望眼欲穿。一邊抱怨著蠢貨張崽子怎麽還不回來。一邊等著吃餃子,順帶意淫著是不是能尋到用大腸、小肚之類下水貨包出來的餃子。純肉還是煮熟的東西簡直不合胃口。


  遠在秘密倉庫裏的張雲心裏可沒這些事兒。咱是少爺,吃飯這種事兒就要丫頭們安排好、伺候好。爺沒吃,你們就得等著爺回去一起吃。爺在外麵吃了,你們餓不餓本少爺不需操心。


  低頭又是畫圖,又是搗鼓。桌案上一大堆各式各樣的金屬件兒、符文、符紙。以及大大小小,方方圓圓,零散於各處的月能池。


  “少爺,今兒是小年兒,咱還不早點歇工嗎?”


  張雲年紀小,嘻嘻哈哈少有嚴肅麵孔。脾氣軟好說話。一個姓龐的中年銅匠師傅見紀博明沒在,陪著笑臉問道。說話時露出了滿口被煙袋鍋熏黑的牙齒。


  “小年兒?什麽是……哦,我有點印象。”


  張雲上一次正經過年還是十年前的雅樓。塔林寺中廟裏和尚會偶爾送來素餃子給他們吃,想必也是碰到了某些節日的時候。


  “成,龐師傅、劉師傅,還有郭工,你們先回。我這東西想不出來正轉腰子呢,我再待會兒。”


  “得嘞,少爺您先忙!勸您今兒也早點回。這點兒了,很多夥計們都撤了。回頭您需要什麽也不好找,渴了餓了也沒人伺候。”
……

  龐師傅說夥計們都撤了,這會兒人少。也不知道他是估計錯誤,還是故意把許多學徒趁著紀二少爺和總管執事沒在的“早退”行為給說的輕了些。


  幾人走後,這偌大的地下倉庫基本上就剩下張大少爺一個人了!當然,這隻是說技術人員、工匠以及各種學徒、小工。倉庫外麵的各種保鏢們不算。


  幾張破草紙畫了又塗、塗完再改、改煩了就撕。張大少爺叼著毛筆,揪著頭發。憋的這叫一難受。


  難怪他憋的鬧心,這紀二少爺弄什麽不好非搞個狗屁月能。月紋這東西何其複雜,哪裏是現學現賣就畫得出來的?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好勤勉的一位匠人,喜逢佳節,這夥計們都散了卻還一個人冥思苦想。真讓.……讓我都刮目相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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