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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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炮擊,轉眼間便被擊毀了兩艘戰船,倭國人一下子被打暈了。
對面那條船,他們早已便發現了,可他們怎麼也料不到,那條船上的炮火竟如此猛烈,射程竟如此之遠。
率隊前來的德川家臣麻生佐助正站在旗艦上,觀望著遠處的黑風島,見此情形,大驚失色。
「這是怎麼回事?」
有隨從在旁答道:「大人,好像是盜匪在對我艦隊進行炮擊!」
「炮擊!」
麻生佐助抽出腰間長刀,向前猛然一劈:「八格!前進!全速前進!」
情報有誤!
逃回來的那些人,不是說敵船上的火炮,只有區區數里嗎?可是,現在距離敵船,足足還有十幾里!
只有儘快逼近敵船,他們才能實施預定計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二十餘艘倭國戰船,乘風破浪,在海面上浩浩蕩蕩,氣勢如虹,直朝黑風島撲去。
卓世傑站在櫻桃號上,看到倭國人悍不畏死地直衝過來,不由嘆道:「果然有股子不怕死的武士道精神,嗯,很勇敢,也很白痴!既然你們一心求死,我當然不介意成全你們。」
「繼續攻擊!我倒要看看,你們是真不怕死,還是假不怕死!」
櫻桃號上的100毫米火炮,和黑風島上的130毫米火炮,再次開始了炮擊。
一發發炮彈,準確地落入倭國艦群中。
「轟!轟!轟……」
接二連三的炮聲響起,倭國最前面的幾艘戰船先後被炮彈擊中,船上倭國船員死傷無數,哀號連連。
這一輪炮擊,至少有四艘倭國戰船被徹底打殘,有兩艘幾乎完全散了架,船體歪歪斜斜,正在迅速地下沉。
「該死的!白日見鬼了!這伙海盜怎麼有如此厲害的火炮!」,自己艦隊連對方的毛都還沒摸著,就已損失了好幾艘戰船,這仗還怎麼打?
麻生佐助感到一陣無力。
他們原來的戰術,是根據已有情報,特意制定出來的,針對的是敵人射程只有幾里的火炮,可是現在,敵人的火炮射程竟達到了可怕的十幾里!
「沖!往前沖!繼續全速前進!」麻生此時的吼聲,已經有些底氣不足了。
其實,擔任艦隊前鋒的十來艘戰船,擔負的,就是消耗敵人彈藥的責任,也就是先抗下第一輪炮擊的所謂炮灰。
此戰,德川將軍勢在必得,就算是損失一部分戰船,也要把失去的金銀給奪回來。
因此他們才制定了斷尾求勝的慘勝之局。
他們這支艦隊最具戰鬥力的,是麻生佐助的中軍,和殿後的幾艘戰船,那幾艘戰船上,還載有他們最具殺傷力的五十名武士。
這個時代的海戰,有時候火炮在一場戰爭中,並不一定具有決定性的作用,大多數時候,還需要接舷戰來一決勝負。
他們的艦隊只要能靠近對方的船隻,那麼,這場戰鬥便已基本結束了。
倭國武士,天下無敵,放眼四海,誰能與他們有一戰之力?
此時的麻生佐助,只盼著對方的炮彈儘快消耗一空,在他看來,對方如此密集的炮擊,必然不會持久,就算是他們有無盡的炮彈,只怕他們的大炮也受不了如此高頻率的炮擊。
「可是,他們的炮彈威力為何如此之大!」麻生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倭國人並非是井底之蛙,他們近年來與西班牙人做生意,也見識過強大的西班牙戰艦,同時,他們也從西班牙人手中購買過許多門火炮,因此,倭國人自認為對火炮這種武器非常之了解。
不管是西班牙人,還是荷蘭人,他們戰艦上的火炮,充其量也就能打二三里,並且命中率並不高。
可是,很明顯,對面這伙海盜所擁有火炮,遠遠超過了西班牙和荷蘭這兩個軍事強國。
戰況危急,容不得麻生多想,他只想著儘快讓他的艦隊抵近敵船,然後實施他們的作戰計劃。
櫻桃號上的卓世傑看到倭國人仍然硬著頭皮往前沖,知道這些倭國人還沒有被真正打怕,這正合他的心意。
「繼續給我揍他們!」
一發發炮彈飛向倭國艦隊,倭國艦隊中,又有幾艘戰船被打得木板與血肉齊飛,濃煙與海天共一色。
抱著必勝信念而來的倭國艦隊,只在彈指之間,便已折損了近半數戰船!
這個時候的麻生大人,已經動搖了,何止是動搖,他簡直已經膽寒了。
「八格!八格……」麻生佐助不住聲地咒罵著。
旁邊的隨從縮著脖子問道:「大人,您看,咱們是不是該……」
麻生佐助胳膊一甩,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了這隨從的臉上。
「八格!你這膽小鬼!縮著脖子幹什麼?怕炮彈砸爛你的腦袋么!」
隨從被打得滿口血沫,卻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麻生佐助大吼一聲:「前進!前進!前進!!!」
他還真不信了,對面的火炮真的就能一直不停地打下去,他們總得有停歇的時候吧!
到那時,他將要率領剩餘的戰船,踏平黑風島,殺光這些該死的海盜,他要把他們的皮全都剝下來,他要把他們的肉全都砍成肉醬丟去喂狗!
正自心裡發狠,猛然間,又有兩發炮彈襲來,距離他旗艦不遠處的一艘戰船再次中彈起火,船上的船員大呼小叫著在甲板上爭相逃命,紛紛跳入海中。
麻生佐助望著這令人絕望的景象,只覺頭皮一陣發麻。
此時,他旗艦前方的戰船,幾乎全都被擊中,那麼,接下來,很快就該輪到他這艘旗艦了。
麻生用有些發抖的手,抹了一把汗津津的大胖臉,緊咬牙關,臉上忽青忽白,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正前方,那艘仍完好無缺的敵船,正在飛快地朝他的艦隊接近中。
麻生佐助都快要被氣瘋了,他對天狂嘯:「不公平!我恨!我恨哪!這太不公平了!我需要的是公平的戰鬥!公平的戰鬥!」
這時候的麻生,猶如一個手握大刀的漢子,面對著幾丈高的城牆上的弓箭手,空有蠻力,卻只能無力地吶喊,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