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回 夜晚的一場暴雨(中)
看見鬼叔早就準備好了祭品,就等著於嘯去叫醒蔡師傅,把死者的照片拿過來,說出準確地點,連夜下江去。
「現在外邊下怎麼大的雨,又打雷閃電的,你一個人怎麼能行。」看得有點吃驚,於嘯說了句。
「沒事,往常我就有些時間都是大晚上下江的,怎麼多年早都習慣了。」說著,鬼叔就打開了堂屋門。
但還沒等於嘯去敲門叫醒蔡師傅時,竟見他自個走出來,手裡拿著兩塊照片,遞到鬼叔的身前。
「這是死者生前的照片,地點就在中間偏上的地方。」說完話,蔡師傅趕緊回屋,穿上衣服后,帶著大背包就走出來,看樣子也是要一塊跟著前去江邊。
「我們一塊去,也好有個照應。別看我年紀大了些,但身子骨還挺硬朗,年輕時也是個水郎,游個百八十米都沒問題。」說著,蔡師傅先一步走出堂屋外,看去眼前的大雨。
「我也跟著一塊去吧,替鬼叔多點燃幾盞油燈照路。」於嘯說著,也跟在身後走到了門外。
天空間不時的響起一陣雷鳴閃電,似有些恐怖。豆大的雨珠嘩嘩落下,很洶湧,一直都沒停過。
鬼叔瞧見他倆都想跟著下江去,不禁心裡一陣感動。畢竟現在已是深夜,又還是雷雨天氣,一個人下江撈屍,著實很孤單。偌大的江面上,黑暗暗的,時刻都得提起十二個心。
「行吧,那我就感謝你們了!」激動的說完,鬼叔就拿著三把雨傘,遞了過去兩把。
隨後,關緊了家裡的門,帶著於嘯跟蔡師傅就朝江邊趕了去。
找了艘大船,鬼叔二話沒說,就在原地支起個帳篷,又把帶來的拜祭品給放在地上,點燃一捆紙錢,及一捆香燭,對著江面拜祭了一下后,動著身子做了個儀式,嘴上還默念了幾句口訣,就叫他倆踏進了船上。
本來鬼叔一個人,就打算著找自家一艘小船就行了,但現在還跟著兩位僱主,且對這江面不是很熟悉,哪一處有兇險也不了解,所以找一艘大船,先得保證安全才行。
同時也免除了連續打撈兩次的麻煩,只需把兩具屍體都打撈起來,一塊就能送到岸邊,讓僱主仔細確認。
「坐穩了,我動了!」嘴上大喊一聲,鬼叔又點燃一根煙后,伸手就動了大船。
很快就朝江面的中部奔去,也因蔡師傅說那對鬼夫妻的屍體,就被扔在那邊的。
鬼叔也清楚,前段時間總愛漲潮下雨,屍體會隨著水流移動,根本不可能一直停在某一處。
大船上早已安置下了好幾個燈泡,此刻都被鬼叔全給打開,就想讓船上亮堂一些,也能在船頭船尾看得清楚。不過蔡師傅還是摸出三個手電筒,每人身上都帶著一個,就想著必要時能用到。
「待會你倆別說話,就靜靜的看著就行。不然驚擾到了水底的冤魂水鬼,全都奔上來,那可就麻煩了。」叮囑一聲后,鬼叔駕船朝前邊趕了去。
雖說這條江從頭到尾,幾乎都早已再熟悉不過了,但水底的那些個冤魂水鬼可不是認人的,只要有機會逮著生人,非得拉下水,使勁扯住雙腳,不淹死就不會撒手。
行駛了沒多久,於嘯一直借著燈光沿路朝水下瞧去。也因是暴雨潮水翻滾的時候,現有不少的屍體,已經被水流給衝到了水面上。正要開口說話時,想到鬼叔早有交代,也就沒說話,鼓足了膽子,繼續朝兩邊看去。
不久,鬼叔駕著這艘船,拐了一個彎,從一處懸崖峭壁邊上擦過。
這一刻,三人都沒出一點聲音,唯有船上的馬達,不時的轟轟作響。
蔡師傅手裡握緊了桃木劍,站在了左邊位置上,眼神一直盯著,很嚴肅還帶一些凶厲。
好似他早就料到,在這江面上,會有些怪事生,所以事先做好了一個準備。
反而鬼叔放慢了船的度,站在船頭不時的用長鐵鉤,拉著水上的屍體,瞧了一眼后,又朝另一具鉤了去。
只是水面上漂起來的屍體,大多數都已被江水浸泡的浮腫,看上去非常的肥胖。所以鬼叔一般都只看一眼臉部,現對不上,才會給拋開。
船上的燈光,照在一邊的懸崖上,倒也有些模糊。
於嘯扭頭看過去時,竟現懸崖峭壁間,隱約瞧見了一個洞穴。
「我們到老鷹洞了。」突然,鬼叔大喊一聲。
只見他手裡握著那根鐵鉤,豎起在身邊,抬頭盯著前邊。
「難怪我剛才瞧見懸崖上有一個洞穴,原來是老鷹洞。」插嘴一句,於嘯看去船頭的鬼叔。
「這裡的冤魂水鬼較少些,倒也安全點。」又把船給放慢了度,鬼叔回道。
這個老鷹洞,鬼叔都經過了無數次。水底漂起來的屍體也很少之外,那些個冤魂水鬼也較少。
只因這邊傳聞以前有一隻老鷹,足有兩三米那麼巨大,就住在老鷹洞里,好似還有靈性,專以水底漂起來的屍體為食,逐漸也有了些屍氣。
之所以這裡冤魂水鬼較少,也是這隻老鷹很兇惡的緣故。
但都是些傳言,鬼叔從沒真正遇到過。不過心裡都有些敬佩,整條江上也難得有這樣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幾乎每一位撈屍人只要一路過,都會在停船,對著還在老鷹洞的範圍內,燒一些香紙錢來祭拜。
鬼叔這時候也沒列外,趕緊在船頭拿出一個火盆,點繞了一些香燭紙錢,對著懸崖彎腰祭拜了三下,以表示尊重。
「下邊還得經過那冤魂灘,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陣吧。」
鬼叔停船后,說著就走到船屋裡,拿了些食物跟酒出來。
一路打撈了怎麼久,鬼叔就準備喝幾杯小酒,暖暖身子,也還能壯些膽子。
畢竟在這雷雨天氣下,還在江面上撈屍,那不時吹來的大風,一個勁的往身上扑打,著實有些冰冷,長時間下去,身體會受不了。
於嘯跟蔡師傅陪著鬼叔喝了幾杯白的,就只是暖暖身子,也沒敢多喝。免得小醉了過後,會耽誤打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