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暴露（森羅篇五）
「東尼老師，把我叫來什麼事？」
「你現在實力在位面歷練中足以自保，但是有幾個事項需要你記住一下。」
「什麼？」
「不管是哪個位面，就算是最低級的位面，也不要招惹這個位面的位面之子。」
「什麼東西，那種低位面的渣渣，需要我顧忌？」
「不是，並不是因為實力，位面之子關乎位面的晉陞和某些特別的意義，殺了他之後，會產生一些特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
「不太清楚，有的人認為是位面的報復，有的人認為是位面之子的殘念，但是表現形式是附在某個物種的身上，極大的提高實力的同時剝奪他的理智，變為復仇的機器。」
「我們稱呼這種東西叫位面意志。」
……
神壇級的威壓籠罩著整個戰場，一隻百丈高的樹妖出現在眾人面前，二十餘只枝幹瘋狂揮舞，那雙本該血紅的雙眼卻詭異的泛起金色，死死地盯著蓋斯。
彭
蓋斯身體抖如篩糠，那隻樹妖的威壓徑直朝著他壓下，令他無法承受，倒在地上，這是生命層次的差距。
中年的老師凱特也止不住戰慄，但是這是也只有他能站出來，化晶的神力涌動，將伊恩和蓋斯籠罩起來，以免二人承受不住。
然後凱特拱手道：「前輩……」
嗖
一道枝條如同閃電般抽向已經壓得無法動彈的蓋斯，這種程度的攻擊，只要稍微擦點皮，蓋斯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敢！」
凱特大怒，右手虛幻一抓，一隻神力構成的巨型手掌趕在枝條之前救起了蓋斯。
一擊不中，那樹妖也怒了，十數只枝幹散發著金光，化作奪命的槍矢，惡狠狠地扎向凱特。
「仲裁之劍」
凱特手中的長劍金光大冒，神力加持下，一個持劍的金色殘影出現在其背後，殘影長劍與他本身的長劍軌跡重疊，迎面斬向襲來的枝幹。
同樣的招式。蓋斯與凱特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槍矢與長劍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短暫抗衡后，凱特的神色大變。
咯吱
神力構成的長劍化作片片金光，被枝幹撞擊的支離破碎，帶著餘威的枝幹扎進了凱特的身軀！
噗噗噗
凱特的身體如同篩子，被死死的釘在樹上，他用奮力的掙扎著，一隻枝幹緩緩抬起到雙眼間的高度，讓凱特近乎絕望。
他的神晶可還沒有化為神壇，被扎中就死定了！
嗖！
危急關頭，一個黑髮的身影突然動了，如同約定好一般，林中白色的身影如影隨形。
一前一後，一黑一白，正是伊恩與趕來的泠空。
伊恩體內神格涌動，一股灰黑色的神力絮繞在他的身上，路過之處，草木枯萎，樹木凋零。
死神神力!
同時，泠空的樣子也不太對，泠空白色的瞳孔泛起妖艷的紫色，裸露著的大片肌膚，詭異的紫色紋絡烙印在之上，身形如電，竟然跟得上神力化的伊恩。
樹妖面前，伊恩驟然停下了腳步，泠空與其擦身而過，沒有停留，繼續沖向樹妖。
吼！
樹妖咆哮著，幾隻稍小的枝幹向著泠空刺去，可就是這稍小的枝幹，也是擁有著入神巔峰的攻擊力，甚至不用攻擊到泠空，餘波就能讓這名嬌小的刺客化為湮粉。
「你們別管我，快走啊！」
凱特大急，他已經沒有希望了，被神力餘波弄昏過去的蓋斯也是必死，至少，至少要讓這兩個孩子跑掉。
面對這樣的攻擊，泠空好似沒有反應過來，還在朝著樹妖前進。
「完了……」
凱特痛苦的閉上雙眼，不忍看到這悲劇的一幕。
突然一股令凱特戰慄的氣息將他驚醒，讓他看到了一生都難以忘記的畫面。
黑髮的青年嘴角微揚，右手緩緩抬起，一隻身穿蓑衣的黑色骷髏手持巨型鐮刀，伴隨著青年的手勢，緩緩劃過。
死神之鐮
鐮刀劃過枝幹，枝幹化為朽木掉落而下，如同為泠空保駕護航，一路為其斬去荊棘。
泠空衝到了樹妖面前，鐮刀化為一道弧光，扎進了樹妖本體上，本體身上金光大減，更是有一點上，完全失去了神力的保護。
泠空對著這點，身軀高高躍起，無視失去鐮刀威脅而攻擊過來的枝幹，身軀突然消失。
隱匿
身形重現，一道血色的刀芒斬擊在樹妖本體之上。
樹妖哀嚎一聲，枝幹失去控制，凱特乘機掙脫而下。
「凱特老師，傳訊石！」
凱特一愣，下意識的捏碎了傳訊石，這是緊急求救信號，意味著極度危險的情況。
傳訊石化為一道藍色的流光，衝破虛空，消失不見。
凱特狂喜，成功了！
幾乎是瞬間，面前的空間突然扭曲，一個略顯滑稽的身體從中走了出來，看著攻擊泠空的枝幹，淡淡一笑。
「定」
樹妖龐大的身軀如同凝固了一般，渾身的金光大盛，卻依然難以掙脫。
伊恩虛脫的身體突然漂浮了起來，不過伊恩卻沒有慌張，這股神力波動他很是熟悉。
伊恩，泠空，昏迷的蓋斯，包括從遠方緩緩飛過來的拉伯和肖恩，都到了他的面前。
「東尼院長」凱特恭敬道，向其說明了情況
「你做的很好」東尼道，看了一眼昏過去的蓋斯，冷哼道：「回去再收拾他。」
說著東尼飛到樹妖面前，口中吐出古怪的位元組。
伊恩一愣，這是早就失傳的古神語，沒想到東尼會。
一股沉悶的語調在林間響起，樹妖在與其交談，時而憤怒的看著蓋斯。
東尼寬慰著，好一會，樹妖惡狠狠地瞪了蓋斯一眼，身上金光消失，樹妖身上的氣勢驟然陡降，身軀同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不一會，就化為一段枯木，失去了生命氣息。
「走吧」
東尼招呼一聲，一道空間門重新張開，向著森林某個方向瞥了一眼，帶著六人回到了塞恩。
空間門消失，一名精靈少女才從林中走了出來。
「伊恩大哥……」
艾利面色複雜，默默地看著眾人消失的地方，回想起了二人的交談。
「伊恩大哥，外面，外面的世界真的有那麼精彩嗎？」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
「一定，我一定會出去的！」
少女握緊拳頭，心中吶喊道。
……
七人回到了空間門處，他們這一組是最早回來的，任務時間是一個星期，結果因為蓋斯的緣故，他們僅僅兩天就回來了。
東尼吩咐他們先去休息，而伊恩卻被他留了下來。
「伊恩，你跟我來一下。」
伊恩心底一沉，該來的，還是要來。
……
東尼坐在椅子上喝著茶，然有興趣的望著不安的伊恩。
「剛才的戰鬥挺辛苦的吧」
「還行，主要是凱特老師和泠空的功勞。」
「你那招黑色的鐮刀挺厲害的，是薩丁教你的嗎？」
「……」
「我是挺好奇，死神神力怎麼會出現在你身上。」
「……」
東尼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伊恩，將茶杯放在桌上，笑著對他道：「我以後該教你伊恩還是羅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