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 你們是找死麽？
“喲！臭小子！你還知道開門啊！”
許老爺子一走進客廳，就出聲諷刺了起來。劉誌遠跟在他身後，很是無奈的拽了拽他的衣袖，意思是讓他“口下留情”點，不然揭破真相後，他們可會死的很慘……
紀小跳禮貌的請許老爺子和劉誌遠去沙發那坐，許墨齊也一反常態，不冷語相待，反而出聲喚了許老爺子一句爺爺。
就這一句爺爺，讓許老爺子瞬間茫然！他身形明顯一怔，接著有些悻悻然的尷尬咳了咳坐在了沙發上。要不是擔心接下來說的話會讓小少爺暴走，劉誌遠看見許老爺子這副神態，差點就沒忍住笑了出來。
就這樣，紀小跳和許墨齊坐在一邊，許老爺子和劉誌遠坐在對麵。他們四人互相望著，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倒是紀小跳先忍不住開了口。她望向對麵的劉誌遠，帶著些許焦急和期待道：“劉醫師，許墨齊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嗎？爺爺跟我說，隻有換顆心髒他才能正常的活下去，那、那如果真的找到合適的心髒，手術是不是很危險？成功的幾率有多少？”
某丫頭這句話真的是直接戳中重點啊。她這話端一挑起，立馬引來了許墨齊的共鳴。他隨之抬頭望向劉誌遠，眼眸也是透著淡淡的期待。
“呃……這個……”
劉誌遠見矛頭指向他，不禁瞥眼望了望身旁的許老爺子。可惜老爺子關鍵時刻選擇裝死，明擺著不想合作。他心裏窩火，想著反正事情都到這地步了，早死晚死都是個死！誰讓他上輩子造了孽，攤上這麽一對活寶爺孫呢！
心中主意一定，他便心一橫，直接道：“假的！都是假的！小少爺你根本沒病！是我和老太爺聯手騙你的！目的是為了讓小跳丫頭心軟，回到你的身邊。”
“呸！誰、誰和你聯手！”
許老爺子聞言不在鎮定，慌張的跺了跺手杖，連一貫沉穩的他，都不禁結巴了起來。
“啊？”紀小跳反應慢，一下子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倒是許墨齊在一陣錯愕後，臉色越來越黑！
他眼神一凜，瞥了眼一臉豁出去模樣的劉誌遠，又瞧了瞧明顯有些坐立不安的許老爺子，最後把視線定在了前者的身上。
“假的？”他出聲重複，額上已有青筋浮現。
“嗯！假的！”劉誌遠誠實回答，說完就低下頭不敢去麵對某少爺冷冽的視線。
嗬！許墨齊發出一聲冷笑，“那你給我看的那份報告，是怎麽一回事？”
劉誌遠眼神四處亂飄，結巴道：“就、就是仿著有心髒病的患者情況，隨手做了一份而已……”
“那我媽呢？你跟我說我的病是遺傳我媽的，她不是因為心髒病去世的麽？”
其實說到這，許墨齊已經知道那天所有的對話，大概全部都是胡謅出來騙他的。他當時也很懷疑這是個計謀，但後來他之所以會被騙，會深信不疑，就是因為關於他母親這一點。他的母親的確是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而他家的小老頭，也就是他的父親，確實也跟他不太親近。
“呃……這個……”劉誌遠有些求救似的望向許老爺子，心想著，老爺子啊！你就看在我好歹跟了你多年的份上，不要那麽狠心，救我一次吧！
終於，老爺子良心回歸，輕輕咳了咳替劉誌遠接話道：“你母親是因為生下你去世的，但不是由於心髒病。她本來就身子弱，之前懷了兩次胎都沒能保住孩子。那會醫生說，如果她在滑胎，以後就再也不能生育。那時候你的父親，很愛很愛你的母親……”
思緒飄飛，許老爺子輕輕歎了聲氣，接著道：“後來你的父親為了她的身子著想，甚至不希望她在受孕。但你的母親太善良，她知道許家一脈單傳，所以勢必要為許家誕下一個孩子。之後過了不久，就懷上了你。你母親在懷著你的時候，處處小心。到後來為了保住你，整天躺在床上不敢挪動身子，就怕你跟前兩次一樣，一不小心就沒了。最後終於是生下了你，但她卻……”
許墨齊一怔，第一次聽人談起關於他母親的事，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劉誌遠把頭撇向一旁，情緒也是瞬間低落了許多。想起那時候，他還隻是醫院裏的實習生，夫人生產前那抹虛弱的微笑，至今在他腦海裏曆曆在目。一個女子是有多大的勇氣，才能那樣的無畏？即使……明知道會死，也是那般的毫不猶豫，毫不後悔。
一瞬間，客廳的氣氛有些哀傷。許老爺子長歎一聲打破沉寂道：“所以呢！什麽先天性心髒病全是假的！臭小子你的身體壯的像頭牛！完全沒有問題啊！”
許墨齊沒聽進這句話，還陷在剛才的故事裏。他忽的喃喃輕問，“爸爸……是因為媽媽的緣故，所以才對我……”
“放屁！”許老爺子重重的跺了跺手杖，厲聲打斷他道：“你爸很愛你！比任何人都愛你！要知道你可是他最心愛的女人豁出性命所生下的孩子！他並不是跟你不親近，而是見我老了，忙著替我打拚也是替你打拚事業而已。他想讓我這個當爹的享清福，想讓你這個做兒子的有著順順當當的未來。別看他整天一副死人臉，我告訴你臭小子，就這一點你可是盡得他的真傳！”
“噗！”始終沒出聲的紀小跳忍不住被這一句逗笑。真的！許老爺子這最後一句說的確實是真的！許墨齊平日裏就是一副死人臉！她雖然沒見過許爸爸，但一想到他們父子兩站在一起那副畫麵，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咳！氣氛又被破壞，許墨齊也從悲傷中回神，他輕輕咳了咳，眼神微眯望向對麵的許老爺子和劉誌遠。
“所以！事實就是你們兩個合夥起來騙我？不惜扯上我那早已過世的媽，都要狠狠整我一頓是不是？”
對麵兩人默契的閉嘴不回應，許墨齊冷冷一笑，“喂！知道欺騙我的下場是什麽麽？以為一個是我的爺爺一個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叔叔，就可以撒謊這麽整我麽？我說，你們是存心找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