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旅行的意義
“我不會祝福你們的！”
許墨齊冷冷的話語在紀小跳的耳邊回響，沐亦凡一手拎著背包，一手提著行李箱望向她。看出了她的走神，不由淡淡一笑。
“小跳！如果你不想走了，可以不用勉強的。”
從許墨齊出現的那一刻，沐亦凡似乎就知道自己輸了。雖然他當時丟下了那句話之後就轉身離去，但紀小跳那震驚的模樣，至今他都記憶深刻。
本來她就不是全心全意想跟自己走的，隻是想懦弱的逃離而已。可許墨齊追了過來，說出了那一句話。雖然沒有表明什麽，卻也足夠讓她一顆心動搖的厲害。
紀小跳回過神，她望向站在門口笑的溫柔的沐亦凡，心裏頓時覺得非常愧疚。明明知道自己心裏喜歡的是誰，明明早該做決定，既然不喜歡不能接受，那就應該說明白，不該在拖著他陪著自己一起。
可到頭來她非但沒有說清楚，反而還許了他不能實現的期望。難道……這就是命運？注定了她和許墨齊沒有交集？
“哈！”沐亦凡見她猶豫不決的模樣，搖頭失笑。他知道她此刻心裏肯定裝的滿滿都是許墨齊，但是……好不甘心呐！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為什麽偏偏他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要是換做是以前的沐亦凡，或許他會選擇成全。不會讓紀小跳為難，不會去刻意做些什麽。可是這一次，是他等了許久，才等到紀小跳親口對他說一句帶我走。天知道他當時有多激動。他甚至都在開始幻想著，紀小跳說不定會因此永遠留在他的身邊。可偏偏……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所以……
“小跳！你知道嗎？如果一個人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的，那麽他會慢慢選擇放棄，慢慢學著遺忘和釋懷。心胸在寬闊一點，甚至會去祝福對方。可一旦在他還沒有放棄的期間，對方給了他一點希望，哪怕那種希望隻有微弱的火苗般大小，卻也足夠在他心裏燃起很大一片希冀。所以紀小跳……你……還可以對我再殘忍一點的！”
沐亦凡笑著，不似以往那般溫柔，而是伴著眼淚滑落般的淒然。
“再對我殘忍一點！這樣我就不會在對你有任何的留戀！我會毫不猶豫的獨自一人離開！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世界！以後你的一切就會與我無關！是好是壞，我都不會過問。再對我殘忍一點！我就會記著你的壞，在另一個城市把你忘的徹底！”
他抹掉臉上滑落的眼淚，又揚起以往那般溫暖的笑容，笑的異常燦爛。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最後的決定！”
“對不起……”
隔了好久，紀小跳低著頭喃喃開口，“真的對不起……”
沐亦凡一顆心緩緩下沉，他深深望了紀小跳一眼，轉過身兀自邁步離去。卻不想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氣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知道自己很不豁達，但他真的沒辦法笑著對她說再見！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把你傷害的這麽深。你知道我有多沒用的，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我是有些沒心沒肺了，但說過的話都會去兌現。所以沐亦凡……我跟你走……”
一片寂靜，靜到甚至能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沐亦凡紅了眼眶，淚水溢出眼角。他丟掉肩上背包，轉過身一把抱住了紀小跳。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聲音帶著哽咽，他此刻想不出該說些什麽。隻憑著本能意識，喃喃的反複說著謝謝。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說這兩個字。
紀小跳先是僵硬著身體，後來緩緩回神，不忍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說是愧疚也好，是逃避也罷。現在的她還無法去麵對許墨齊，而且再不想傷害此刻抱著她的這個人。所以……原諒她的懦弱，原諒她的無能，她選擇逃離！
坐上巴士，望著車外飄落的美麗櫻花。紀小跳緩緩閉上眼，喃喃道了句。
再見，櫻華！再見……許墨齊……
另一邊，一夜未眠的許墨齊在隔天便曠課跑去了許老爺子的辦公室。跟上次出場一樣，依舊對那秘書不理不睬，徑自一腳踹開了門闖了進去。
雖然過程一樣，但這一次，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秘書，一下就看出了許墨齊的不對勁，所以隻稍稍阻攔了下，便不敢再出聲。
許墨齊踹開門，冷冷望著坐在辦公椅上的許老爺子。跟隨而來的秘書剛喊了一句董事長，許老爺子便揮手示意他先出去。秘書知趣的很，點頭帶上了門離開。
許墨齊幾步走到許老爺子麵前，臉色很是難看。
“他到底是誰？什麽來曆？什麽背景？住哪？你到底是怎麽和他認識的！”
說到後來，許墨齊雙手往許老爺子的辦公桌上狠狠一拍，向來沉穩淡定的性子一下子跟變了個人似的，透著滿滿的急躁和憤怒。
許老爺子也被他這副模樣嚇住了，不再像平時一向嬉皮笑臉，認真疑問道：“怎麽了？你還跟小丫頭鬧別扭呢？我說你這臭小子怎麽……”
“別跟我說這些！你現在隻要告訴我，那小子到底是什麽人！”
許墨齊厲聲打斷許老爺子的話，沒有半點耐心煩躁的問道。而在商場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許明雄倒是一點都沒受其影響，反而是笑了起來。
“我說臭小子！我好歹是你爺爺，不要用這副臭臉對著我。而且……你認為事情的關鍵，是在於弄清那小子到底是誰嗎？你用你那天才的頭腦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清楚！就算沒有沐亦凡的出現，你和小丫頭就不會鬧矛盾？”
許老爺子站起身，但凡他板起臉認真起來，那副叱吒商場的偉岸形象會立馬壓的人不得不低頭敬仰。
許墨齊被他剛才那番話怔住，一下子竟也接不出話了。
“臭小子！你現在最應該在意的，是怎麽把小丫頭留在自己的身邊。商場如戰場，情場也是同樣的道理！隻要牢牢抓住自己在乎人的心，那麽就算有第三者，第四者出現，也都不會給你造成任何的困擾！”
許老爺子對自家孫子諷刺一笑，“你啊！還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