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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番外 它想咬死我朋友

  “笨蛋.……”姚央央的語氣輕飄飄,瞟向他的眼中,已然多了絲絲的笑意。


  他縮回手,又要戴上手套。


  “等我一下,別動。”姚央央擺手阻止他,幹脆脫了高跟鞋。


  她挽起裙子,一陣小跑離去。


  背後,一雙暗沉如水的視線,緊緊跟隨她。


  他身上的黑色運動裝,好似一團純淨無雜質的墨霧。


  霧氣飛入天際,與黑色的天空融為一體,再也看不清。


  就像是,所有人都無法看清他的麵目一樣。


  姚央央拎著醫藥箱回來。


  男人的手掌頓時僵硬,往懷裏藏得的時候,姚央央笑吟吟的威脅了,“拿手出來啊,否則你就必須馬上離開這兒,我們再也不是朋友哦。”


  他繃緊身子,真的不動了。


  姚央央將另一隻手套也摘下,舊傷的口子都沒結痂,新傷的血水還在往外滲透。


  這是因為,他日夜製作那個精美絕倫的宮殿,沒時間處理傷口。


  他剛剛做好,正巧蘭溪也來接他吃飯了,所以沒空包紮傷處。


  一定是這樣吧?姚央央歎氣的想。


  她小心翼翼的挑出傷口裏的小石子,彎腰垂眸,十分用心的給他清洗、消毒和上藥。


  她累得滿頭大汗,弄完了,他悶哼都沒有發出一聲。


  姚央央欣賞的對他豎大拇指,“在醫院弄得你一身重傷,你都沒吱過一聲。流這麽點血,對你來說,更是小兒科了,對不對?”


  男人傲嬌的昂著頭,揉了揉她的小鼻尖。


  “哎呀呀!”姚央央‘驚恐’的大叫,瞧他變得發黃的指尖繃帶,“這片紗布本來是白色的,被我脫妝的粉底染成了黃色。我的臉,現在是不是好醜呢?真傷心啊!”


  低下頭,縮在彎起的膝蓋裏,她發出抽泣的‘傷心哭聲’。


  男人一急,先是拍拍她的小肩膀。


  見她不做聲,還在哭。


  他更加急了,抽出她的一雙白玉小手,安撫的牽著。


  可是,她還在埋頭哭。


  他頓了頓,起伏不定的胸腔裏,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被困住的壓抑低鳴聲。


  大掌一鬆,放開了她的雙手,改為摟住她。


  “嘻嘻!”惡趣味得逞的姚央央,抬起頭一直壞笑,“你怎麽這樣單純啊?真好騙哦。”


  她差點被推倒,這家夥氣得不輕,起身就走。


  任憑她怎麽叫,都不停下來。


  “喂!”姚央央隻好拿出殺手鐧,“我明天想去野外露營,你去嗎?”


  他的腳步總算頓住,抬起手,比出一個“OK”的手勢。
……

  中午,姚央央在閨房收拾行李箱。


  一臉八卦的姐姐踱步進來了,“嘿!小妞兒,外婆說你要去露營,去哪兒玩啊?”


  姚央央頭也不抬,細心的折疊著衣服鞋子,“G市北部的廢棄度假村。”


  所謂的度假村,是一個剛開墾就罷工的大草原。


  “臥槽!幹嘛去那種鬼地方?不好玩的!”姚安安的眉頭一跳。


  她剛埋怨了一句,就被妹妹笑裏藏刀的揭穿心事,“我的好姐姐啊,你不能因為那是安智禾的家鄉,恨屋及烏,就不準我去那裏玩。你發誓一輩子不踏進那個地方,但是我進去沒問題啊,G市跟我無冤無仇。”


  女人埋藏心底多年的那塊疙瘩,就這麽被姚央央連根拔起,她呐呐的垂頭低語,“隨便你嘍,玩得開心點。”


  姚家上下,都很支持姚央央去探險旅遊。


  她在家裏蝸居了將近一年,是時候放飛自我了。


  在門外等計程車時,姚央央碰到出差路過的樊希悅。


  他還帶著關瑜容和女兒。


  4歲的小女孩正是活潑好動的頑劣年紀,樊芝宜卻完全沒有這些習性特征。


  她隨父母下車,走近姚央央,乖巧的叫人,“央姨。”


  “芝宜乖,半年不見,忘了給你壓歲錢呢。”姚央央打開皮夾,遞上五張百元大鈔。


  小女孩看了父母一眼,兩人都點頭。


  她才歡天喜地的接過去,揣進褲兜裏,“謝謝央姨,恭喜發財,身體健康。”


  “誰來了啊?”聽到說話聲的米歇爾,從客廳跑出來,登時蹦跳著哇哇大叫,“媽呀!宜宜,你終於又來我家玩了啊!進來啊,外麵太陽大,別曬傷了哦!”


  “歇歇姐好。”樊芝宜渴望的瞅著父母。


  看到夫婦倆首肯了,她才興高采烈的和米歇爾手牽著手走進去。


  相對於米歇爾毫無顧忌的狂笑大嗓門,這個小女孩則是說話細聲細氣,舉止優雅得很。


  樊希悅夫婦以前每個月,都帶女兒來姚家玩。


  隻是關瑜容春節剛生了二胎,沒法出遠門,才許久不來這兒。


  不過,姚央央經常在網上和他們聊天,對於彼此的事,完全了如指掌。


  “你們把女兒教得真好。”姚央央羨慕的嘖嘖稱讚。


  “說得你姐姐的女兒很差一樣,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用刻意改變孩子們的性子,他們快樂最重要。”關瑜容笑著教導她,全身洋溢著慈母的柔軟光芒。


  “不說這幾個小家夥了,徐墨穎呢?他現在怎麽樣了?都沒有見你們提過他。”姚央央表情很自然的問。


  雖然難過於他再也不見自己,但還是想知道他如今過得如何,畢竟朋友一場。


  關瑜容的笑容凝結住。


  樊希悅鄙夷不屑的回答,“還能怎麽樣?照舊我行我素,聽不進去別人的勸說。”


  姚央央點頭,“幼稚的小屁孩一個,確實是他的作風。”


  “央央啊,你能變回從前的那樣,還願意說話了,我很高興。但是.……”關瑜容欲言又止。


  “央央拎著兩個大行李箱,明顯要出遠門玩啊,咱們不要打擾央央。”男人一臉的淺笑,硬是把表情別扭的老婆拉進前院。


  “你們喜歡的話,就在我家住幾天再走啊。”姚央央看見計程車來,對他們的背影喊了一聲,就跑下台階。
……

  到達黑子的家,姚央央獻寶般的,從其中一個行李箱裏邊,抽出兩輛折疊腳踏車。


  “呐!咱們騎著三個小時的車,沿路欣賞著風景,再去度假村那裏,好不好?”她熟練的平放好腳踏車。


  男人蹲下來,幫忙拆開。


  這次旅遊,她考慮得很周全。


  既然黑子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樣子,她就不乘坐飛機、長途汽車這種需要身份證的交通工具。


  戴好太陽帽,姚央央打開行李箱。


  從裏邊抽出兩套衣服和生活用品,她裝進後背的雙肩包裏,“好了,我們走吧。”


  男人拉住她,從褲兜拿出一瓶沒刻有任何字樣的防曬霜,遞給她。


  她接過,笑著塗抹手腳和臉部,不忘開他一句玩笑,“都看不到生產日期,是不是三無產品哦?”


  這是姚央央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把頭搖成撥浪鼓的大幅度動作,生怕被她誤會一樣。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別擔心,我一直無條件的相信你。”
……

  從市郊出發,沿路會經過公路鄉野,風景很優美秀麗。


  沒想到的是,即將抵達度假村的公路上,他們遇到一隻瘋狂跑來的黑熊。


  黑熊十分的高大,脖頸掛著五顏六色的鈴鐺,看來是被人豢養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它竟然發瘋了似的,在毫無車輛行人的公路上奔跑。


  看到兩個進退兩難的人類,黑熊的聲音叫得突破天際,興奮極了。


  腳踏車的時速不快,跑不過黑熊。


  棄車的話,他們能逃到哪裏去?

  姚央央內心驚慌,極度的憤怒。


  這種體型彪悍,力大無比的凶猛動物,她一個人類拳腳再厲害,但是力量懸殊啊。


  跟它單打獨鬥,姚央央必輸無疑。


  她的身上有手槍,但是不知黑熊的主人在哪裏,她不能隨便開槍。


  她怕這是動物園養的,若真是那樣,那這可是國家保護動物。


  “黑子!我們分成兩邊,引開它!”姚央央急中生智的吼!


  聽說黑熊笨,獵物分成兩邊,它一時間不知所措,停在原地,就能讓他們有時間逃跑。


  黑子聞言,毫不猶豫的調轉車頭,往右邊騎去。


  姚央央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也飛快的朝左邊的公路行駛。


  可是她不放心,回頭看一眼,隨即嚇破了膽。


  那隻猙獰可怕的龐大猛獸,竟然去追黑子!

  該死的!她怎麽忘了,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動物的鼻子靈敏,必定會追隨黑子的血腥味而去,對他窮追不舍!

  姚央央又折了回來,雙腿像是上了馬達似的,往右邊的一人一熊追去。


  腳踏車已經被黑熊踢翻,倒在地上的男人,掄起拳頭,就往黑熊的身上砸。


  沒砸傷黑熊,反而砸出了傷口新鮮的血液。


  腥氣刺激著黑熊,它興奮厲吼,一口咬住了他流出濃濃鮮血的右手。


  “媽地!”已經跑過來的姚央央,怒不可遏的大喊,不顧一切的拔出了手槍。


  這隻熊也許是被人拿槍傷過。


  見狀,它立刻咆哮著鬆開黑子鮮血淋漓的手掌,轉頭把姚央央的迷你手槍咬住。


  槍支被咬成兩半,並被它踢下了公路下邊的斜坡。


  姚央央此刻正攙扶著右手抖如篩糠的黑子,他的手掌,一直在流血!


  這血液,讓黑熊這種天生嗜血的肉食動物越發的亢奮瘋狂,又朝黑子撲來。


  “小心!”姚央央雙目充血,異常震怒的大喊,拉著他轉身。


  她不想讓他受傷了,她寧願自己流血。


  所以,她把脆弱的後背留出來,不管黑熊咬上一口。


  “咯吱!”黑熊確實咬上去了,嘴巴卻是留在驟然轉到她身後的黑子。


  他緊緊抱著她,將自己的後背讓這隻猛獸咬!

  “你!你放開我!”姚央央難過的哭了,越是掙紮,男人抱得她越緊。


  過往的車輛,都視而不見,繼續開他們的車。


  “你不要幫我!我可以打死它的,我發誓!”她哭得撕心裂肺,喊聲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媽地!那隻臭熊果然跑這兒來了!”兩個騎著摩托車的男人,罵咧咧的靠過來。


  “喂!臭熊,過來啊!”其中一個大胡子男人大喊。


  黑熊停止咬人,直勾勾的看著他。


  “是你們養的?快把它拉開,它想咬死我朋友!”姚央央的眼中升騰起亮光,大聲的喊。


  另一個八字胡男人笑嘻嘻的搖頭,“不可能的,這熊孩子聞到血腥味,要是不咬下一塊肉吃掉的話,絕對不會罷手。”


  “是嗎?”姚央央冷冷一笑。


  她的左手指尖,有一道快得讓人看不出的微弱黃光飄過。


  接著,那頭黑熊就砰然落地。


  “這熊孩子怎麽了?”大胡子男人狐疑的嘀咕,和同伴下車查看。


  他們的手,都往一動不動,猶如死了的黑熊臉上摸去。


  沒想到,立刻被它咬住了手。


  兩人的手,生生被黑熊咬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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