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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番外 不會再愛你

  時間流逝得飛快,轉眼已過了一星期。


  安智禾還沒從G市回來,姚安安依舊每天都準時送飯給阿心。


  阿心外冷內熱,在她心情鬱悶時,對她偶爾冷淡淡的一句開解,比吃靈丹妙藥還管用。


  有時候,她的手不小心弄傷,他會給她包紮得又穩又舒服。


  他的溫柔體貼,總是時不時的流露出來。


  他床上的木雕與日俱增,漸漸的到達一百個,還沒有送出去過一個。


  “阿心。”姚安安托著粉嫩嫩的腮幫子,仰頭看認真削木頭的男人,“都這麽久了,你還沒跟那個姑娘表白嗎?”


  他腳邊的一本書丟向她,頁麵劃開,他懶洋洋的點了一個字,(沒)。


  “為什麽啊?你既然喜歡她,都不當麵和她說的話,她根本不會懂的。”姚安安踮起腳尖,頭幾乎湊到他瞬間失落的黝黑醜臉上。


  眸底一片暗淡,他怔忡了片刻,才緩緩的搖頭。


  姚安安裙袋的手機被他拿起,他在短信編輯器打出了一行字,(她從沒有喜歡過我)。


  “那她有喜歡的人了?”姚安安大吃一驚。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那你可以趁虛而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嘛。”姚安安笑嘻嘻的衝他擠眉弄眼。


  (我做了一件深深傷害過她的事,它這輩子都無法原諒我了。)

  一瞬間,周圍的氣氛僵硬冷凝。


  男人的臉上,透露出深深的絕望氣息。


  姚安安漆黑如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她秀氣的唇角淺淺的抿住,繼而輕聲細語的開口,“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的?”


  (我學會說話的時候吧。)

  他空洞茫然的望向大門外。


  “這麽多年了啊?你們是青梅竹馬?”姚安安驚得步伐一踉蹌,差點撞到他。


  他神態平淡的點了點頭。


  姚安安的笑容消失,很認真的問,“你為什麽都不跟她說呢?”


  (自卑,沒勇氣。)

  他垂著頭,灰暗的細長眼眸陷入痛苦的深思.……

  時間仿若過去了一個世紀般的長,空氣中湧動著讓人煩悶不適的氣流。


  他重新抬起頭時,姚安安看了他一眼,問得小聲又隨意,“那你現在.……還喜歡她嗎?”


  他看了她半晌,沒回答。


  “你看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那個姑娘,無法替你揣摩她的心意。”姚安安笑顏逐開。


  跑到大門那兒,她又回過頭來,還在對他笑,“我明天不會拿吃的來你這兒了。”


  他向她丟出一張書頁,紅筆圈出毫不在意的黑字,(那你後天再來)。


  “我後天、大後天也不來。”她輕輕的說說,低低的笑。


  笑得他臉色陰鬱,撿起被窩裏小小的柯南木雕擲向她,動作凶狠,(愛來不來,這玩意兒那女人也不會要,給你當這幾天的夥食費)。


  “好啊,我受之無愧。”她的肩膀被木雕砸到,她彎腰拾起這個還沒有她胳膊大的精致物件,笑哈哈的走人了。
……

  晚上狂風大作,雷聲敲打著玻璃窗,暴雨下得人心煩意亂。


  深秋的夜裏,天氣越發的冷了。


  安智禾醉醺醺的,被藍慶攙扶到姚安安的房間裏。


  藍慶身高1米85,矮上安智禾10公分,身子骨也沒有他結實。


  把他扶進門,累得藍慶氣喘籲籲,“嗨喲!好不容易馨姨願意放人,這小子一高興,在車上就喝了個爛醉。橫豎他醉得不省人事,也沒法折騰你,你就收留他一晚吧。”


  最後一句話,藍慶大咧咧的說出口,姚安安沒什麽反應。


  他倒是想歪了,耳根子都紅透了。


  “好,你回去休息吧。”姚安安把他送出門。


  “回去?回哪兒去?再喝,今晚不醉不歸!”發起酒瘋的安智禾,晃悠悠的伸出手,嚷嚷著想爬起來。


  “你醉了,好好躺著休息吧。”姚安安連推帶拽的,把他挪到自己的床上。


  給他脫去了濕漉漉的皮鞋,姚安安找來了一次性睡衣。


  “阿禾,你的衣服都濕透了,換上吧?”她拍拍男人清逸出塵的白皙俊容,溫聲細語的哄著。


  “好!”他半眯著眸子,粗聲粗氣的張開雙臂。


  她輕手輕腳的伺候,柔笑如水,“你的褲子也要脫,免得貴重物品被淋壞了。譬如,你一直藏好的錄像帶,關於我跟我哥哥的那段視頻……”


  酒氣熏天的男人,不耐煩的吼著打斷她,“你是不是傻?老子當時才進去幾秒,就被你們發現了,能拍下什麽?”


  “意思就是,你根本沒有拍下任何東西?”她輕輕的揉著他發疼的太陽穴,柔軟似水的循循善誘。


  “廢話,當然沒有!”


  解開他衣扣的小手,僵硬冰涼的挪開。


  女人的臉色一片清冷,起身就走。


  “喂!你這個臭女人去哪兒?還不回來服侍老子換衣服?”醉美男怒得咆哮,漲紅了俊臉。


  “砰!”房門被她開啟,又大力的關上,一去不回頭。


  空氣中湧入一股低氣壓,飄出去的氣流裏,還夾帶著誰冰冷無情的心?
……

  東方升起第一道紅霞時,藍慶跑來踢門了。


  “阿禾!醒醒,快醒醒啊!”藍慶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驚慌。


  “吵你大爺!不知道老子昨天喝了很多酒?”宿醉過後,頭疼欲裂的男人開門咆哮。


  藍慶額頭的熱汗就跟洪水決堤似的,潺潺流淌,“你跟安安吵架了?她早上天剛亮,就去找人事部經理提了辭職的事,說要永遠離開這兒。我就納悶了,你還在這裏睡覺,她怎麽就突然說要走人啊?”


  男人的臉色,瞬間繃直,緊得像是勒死人的一丈紅。


  他雙目猩紅,力大無窮的拎起藍慶的衣領,“你準許她辭職了?她去哪兒了?”


  “咳咳.……”藍慶呼吸困難,腳不沾地,咳得俊臉通紅,“祖宗喂!咱們什麽交情啊?咳咳.……你不發聲,我哪裏敢讓人走?”


  “她在哪兒?人事部辦公室那邊?”男人放下他,陰冷又隱忍著怒氣。


  “對啊。”藍慶歎氣,憐憫的看著他。


  他整張白皙臉龐,透著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可怕征兆。
……

  人事部辦公室。


  經理一臉的菜色,與麵色不悅的姚安安麵麵相覷。


  “經理,後勤部本來就有足夠的人手,藍慶還是把我這個多餘的人安插進去。我既然辭職了,你也同意了,那我隨時都可以走吧?”姚安安從椅子上站起,經理立馬跑過去堵門。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你也要領結算完的工資,才能走啊。”經理找借口留人,心裏焦急的打起了鼓。


  都過去十幾分鍾了,藍總怎麽還不過來啊?

  走廊外,藍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藍總。”經理看到救兵,欣喜若狂的給他讓路,“我去工作了。”


  “呼……呼.……”藍慶擺擺手,累得連喘了幾下呼吸。


  經理馬不停蹄的遠離,這個硝煙彌漫的戰場。


  “阿慶,我要走了。”姚安安快步走出來。


  “走去哪兒?”藍慶身後的清逸男人,聲音冷沉的發問。


  魔鬼的氣息瞬間逼近,把她逼入辦公室內。


  “我跟你有關係嗎?就算是去地獄,你也管不著。”女人冷笑,藐視他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路人。


  她仿佛變了一個人,完全不是這半個月以來,對他柔情蜜意,千依百順的小綿羊。


  厚重的門瞬間被他一踹,轟然關上。


  “阿禾,有話好好說,你不要對安安動手。”藍慶敲門勸阻。


  “她是我的未婚妻啊,我怎麽舍得欺負她?”大步朝姚安安走去的男人,嗜殺得眼眶血紅,氣息寒磣入骨。


  他走一步,姚安安後退一步。


  “你他媽再敢動一下試試!”他的眼神冷若冰山,厲吼如雷。


  女人絲毫不以為然,雙手抱胸,不屑一顧。


  “阿慶!你走開,別偷聽!”他又吼。


  趴門板外的藍慶,揮揮手,讓經過的員工和自己一道走了。


  外麵一片寂靜。


  屋內的狂風暴雨,此刻才慢慢爆發。


  “你和我有婚約在身,一聲不吭就要走,你想找死是不是?”男人掄起衣袖,惡聲質問。


  “你沒有任何威脅我的東西,我為什麽要作踐的繼續任你擺布?”姚安安坐到牆角的沙發上,冷淡回擊他。


  她的話,石破天驚!


  昨晚跟她相處的零星片段,隱隱約約的浮現腦海裏。


  一點一點,他慢慢的回想起來。


  緊接著,薄唇發出毒蛇般的噝噝寒笑,“你這幾天偷偷在老子的房間東翻西找,就是為了查錄像帶的下落。昨天還套老子的話,得知老子沒有拍下你跟米摯願廝混的畫麵,你得意了,就迫不及待的想逃離老子了?”


  “對,一切如你所說的。”姚安安供認不諱。


  “你他媽這些日子,演得真是好。”他不怒反笑,衝她讚揚的擊掌,“媽咪說你別有居心,我自己也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可還是想給你一次機會。既然你喜歡演戲,老子陪你就是。結果.……媽地!你果然在騙老子!”


  沙發麵前的茶幾被他扛起,硬生生的砸碎。


  破壞力驚人,男人陷入了滔天的怒火當中。


  姚安安的心,終於有了一絲不安的顫抖。


  她強忍著恐懼,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笑痕,錚錚鐵骨的諷刺他,“不然呢?你永遠不會知道,從你第一次動手打我開始,我的心就死了,對你的愛也沒了。被你親吻,讓你觸碰,你知道我有多惡心嗎?讓你碰過之後,我半夜上廁所,吐得胃裏的酸水都流幹了。可是,對於你的恨意,還是無法消減。相反,它還會一天天的變得巨大,對你恨之入骨。”


  男人被碎玻璃紮到的雙手血跡斑斑,氣得渾身劇烈的發抖。


  抬起血淋淋的大手來,如同索命魔鬼伸到她的頸項。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再愛你。”她淺笑安然的閉上眼。


  他越是不愛聽,她越要說。


  冷笑嗖嗖,隻為讓他火冒三丈,“你手裏沒有任何威脅我的東西了,其他人,你想把他們怎麽樣,都不關我的事。我想走,你絕對幹涉不了。”


  “老子去弄死那個醜八怪!這些天,你頓頓給他送吃的,別以為沒人看得見!”他黏濕的右手,柔柔的摸著她的唇瓣,留下一片濕熱血腥。


  “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跟他清清白白,不然,也不怕你派去的跟蹤者看見。你去啊,看他死了,我會不會掉下一滴眼淚!”女人幽幽的笑,語氣輕蔑到了骨子裏。


  “姚安安!”他頹喪的揪著自己細碎的墨發,冷骨冷情的傲氣男兒,也難得有了不知所措的時候,“老子是真的想洗心革麵,和你重新開始的!”


  “那又怎麽樣呢?我已經不稀罕了啊。”她的笑容有多柔美,說出的話,就有多殘忍,“除非我死,或者你亡。不然,我跟你此生比世,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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