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番外 不相信你
薑市長把姚安安兩人,連同那一堆東西送到安家。
他前腳剛走,安智禾後腳就打電話,叫來一輛貨車。
將屬於姚安安的衣物食物,通通送去了附近的孤兒院。
他既得到了好名聲,又深深的傷了姚安安的心,餓了她的肚子。
傍晚,她回學校有事,完全是餓著肚子去的。
晚上又被趕到雜物房,她捂著嘴嗚嗚哭個不停。
她哭得傷心欲絕,連掉在窗台的食物,都沒心思第一時間去吃。
她哭個不停,竹竿也就在圍牆外不迭的敲擊著。
“嗚嗚.……竹子,我哭,不是難過自己又要餓肚子,而是羞愧難當。我對不起你,我說了,要帶家裏種的柿子給你吃,可是我食言了。”女人哭哭啼啼的趴在地上,雙拳捶著髒兮兮的地麵。
竹竿又吊下來,綁了一個白色的袋子,裏邊裝著兩顆紅燦燦的甜軟柿子。
對方的意思,顯而易見。
人家在變相告訴她,自己有柿子吃了,不需要她送。
她怔了怔,哭得越發的悲哀,“嗚嗚.……你一定更加看不起我了。我所有的狼狽舉動,丟臉遭遇,都被你看了去。”
竹竿晃了晃,柿子垂落到窗台。
竹竿收出牆外,在縮回來時,貼了一張書頁。
頁麵密密麻麻的印刷字當中,(沒有)二字被紅筆圈出。
姚安安呆愣住了,她盯了那張紙好久,心中充斥著久違的暖流。
原來,還是有人願意顧及她的情緒嗬……
半晌不見她出聲,竹竿飛快的收走,又急速的翻牆而下。
貼在竹竿頂部的書頁,被圈了四個字,(你在幹嘛)?
女人難得的笑了,傻乎乎的,“我想吃東西,你先別走,再陪我說幾句話,好嗎?”
(嗯)。
她解開盒飯的袋子,是香噴噴的竹筒飯,配上她最愛的可樂雞翅,以及清甜的油菜。
她大口的扒著飯,含糊不清的問,“你也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嗎?”
(是)。
姚安安開心的彎起油滋滋的小嘴,“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小區外邊的人。這裏安保森嚴,安全到各家各戶門外的路都不用安裝監控,住戶非富即貴。你錢多得沒事幹吧?不然你也不會幫我這個可憐蟲了。”
對方將竹竿收回去,卻沒有回答,高深莫測的任由她自行猜想。
姚安安想想,鼓起勇氣問,“我能不能知道,你是男是女?”
竹竿貼著書頁,重新跨牆進來,書頁圈著(不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徒留姚安安一人,渾然不覺的自問自答。
等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對方早就遠離多時了。
這位恩人的脾氣,還真是臭啊。
答應了陪她聊幾句,當真隻是幾句。
收拾完垃圾,她卷著被子,仰望無邊無際的浩瀚星空,眸底一片黑濃。
……
天色剛剛大亮。
房門的密碼鎖開啟,走入身姿曼妙的嬌柔女人。
淺藍色的七分袖長裙,濃長如墨的秀發,瀑布般的垂落她的腰間。
安智禾濃眉深蹙,俯視為他換衣穿鞋的女人,“姚安安,你是不是忘了,你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做早餐?”
“我知道,我做好了,正要上來叫你起床。”她半跪著,盡心盡力的服侍他,眉眼一片溫順。
溫順得,就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軟綿綿小羊羔。
他心中一動,久違的狂躁衝動,情不自禁的滋生。
“不要臉的妖精!”他低吼如凶猛的野獸,強悍的撲倒她。
女人美眸半眯,兩隻小嫩手乖巧的輕摟著他。
甜軟的櫻桃紅唇被吻得腫脹不堪,她嬌羞的仰視他,怯生生的低喚一句,“阿禾,我愛你.……”
安智禾頓了頓,停住撩高她裙擺的動作。
他拍了拍她紅嫩嫩的小臉,蹙眉起身,“你很喜歡朝三暮四,老是騙我。我不相信你,你懂嗎?”
“我明白。”她爬起來,由後擁抱住他,將臉貼在他筆挺的鐵灰色西褲下,“我想彌補你……”
她的聲音如同蜂蜜,甜絲絲的包圍了他。
他肯定是被下了盅毒了,自己都渾然不覺,竟是將她拉了起來,擁進懷裏。
他常年健身,握過太多健身器材,導致指尖長著薄薄的一層繭子。
粗糙的指尖摸在她重傷未愈的腰間,觸碰到厚厚的繃帶,還有淡淡的玫瑰花香水味。
香水是拿來掩蓋她身上的血腥味,她畢竟傷痕累累。
她被他算不上溫柔的碰觸,弄得月眉輕攏,依舊對他笑顏如花,沒事人一般,“沒關係的,安安不疼……你也不是故意動手,因為我又做錯了事嘛……”
安安……
軟萌萌,嬌滴滴的稱呼,他也曾經這樣喚她的嗬……
他的掌中寶,心頭愛。
她對自己做過的錯事,供認不諱,不怪他無數次對她動手.……
她一改常態的乖巧,伏低,是那麽的難得。
他的心底遲疑中,更多的是糾結。
他目光如炬,意味深長的盯視她半晌。
心情仿佛跌入汪洋大海當中,海水淹沒住他。
浮浮沉沉,他已經不能正常思考。
走到門口,他回頭睨視她水汪汪的純淨笑臉,輕哼著催促,“出去吃飯,別他媽再廢話連篇。”
……
一樓客廳。
“安智禾,老娘沒眼花吧?你丫的居然主動給她拉開椅子。你昨晚弄她了?爽得你對她千依百順?”霍羽馨瞪著姚安安紅得不行的嘴唇,仿佛看到了一堆大便,惡心的皺眉嚷嚷。
安智禾清淡淡的一眼瞥向她,他身邊的姚安安已經起身盛飯。
先給了她一碗,姚安安脆聲淺笑,“阿姨,吃糯米飯。”
“.……”霍羽馨的臉龐,僵硬一秒之後,便是勃然大怒,“老娘不吃!你這個假惺惺的惡心女!”
吼完了,她連碗帶筷子的拍開。
東西從桌上墜落,有幾粒熱騰騰的米飯濺到了姚安安白嫩的小臉,燒紅了半張麵不改色的臉蛋兒。
“媽咪!”安智禾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碗筷,重新放回桌麵。
“小馨,你這次太過分了。這孩子一片好心,你不吃,自己去盛一碗就是,不至於這麽糟蹋人家一片心意。”安硯薄唇輕吐,聲音壓得極沉的責備她。
在家裏向來無法無天的狂妄女人,被他如此訓斥,她當即惱羞成怒,“姓安的老東西,你居然幫外人,以後都別妄想來老娘的房間睡!”
男人俊臉微紅,福利要爭取,該說的話也要繼續,“我是為你好,才希望你改一下這個暴脾氣,你扯別的事幹嘛?”
“老娘就扯這件事了!討厭你了,不想再跟你同床共枕!”女人拿筷子戳他的胸膛,戳得他反手一扣,把她摟近進懷裏。
“媽咪,你確實過分了。如果你甩出去的是一碗湯,濺到她的臉上了,怎麽辦?”安智禾不悅的開口。
“濺到臉不是更好?免得她再拿這張臉出去勾三搭四!唔.……”霍羽馨口不擇言,就被丈夫封住嘴了。
“你別怪阿姨,可能是她不愛吃糯米飯,我去洗一下臉。”姚安安一絲怒氣都沒有,低眉順眼的對男人柔笑勸慰。
她轉身離去的身影,高挑柔美。
身段,更加瘦弱了。
什麽原因引起的,他自然知道。
他薄淡的唇畔,緊緊抿著。眼底的色澤先是深邃,又變得清淺,最後模糊不清。
……
一樓的客用浴室。
姚安安看著鏡子裏越發消瘦的女人,麵黃肌瘦的,感覺恍若隔世。
陌生人一般,她根本認不出,這是自己了。
她好久沒有照過鏡子,因為知道自己這幾個月的臉色很難看,模樣好醜。
腳步聲由門口輕移,停在她的身後,鏡子映出俊雅如仙的清逸男人。
男人略微沉思之後,便伸手環住她不堪一握的纖細柳腰,由後啃她雪白尖痩的下巴,帶著懲罰的意味,“你不出去吃飯,我爹地也不敢率先動口。你這是在報複他,管不好自己的老婆?”
“沒有啊,我臉髒了嘛,真的要洗一下。”她輕笑的轉動著,想從他的懷裏鑽出去,“你放開我了,我才能走啊。”
他即刻鬆手,她小跑到門邊。
見他沒動作,她咬了咬紅腫的稚嫩下唇,柔笑著扯他的皮帶扣,“阿禾,我們出去吃東西啊。”
男人的鳳眸一陣青黑,低頭就啃她的小手,咬牙切齒,含糊不清的低斥,“扯異性的皮帶扣,你哪裏癢了?欠收拾.……”
十米之外的餐桌上,霍羽馨聽不到這邊的聲音。
但是,看到他肆無忌憚的對那個討厭鬼又親又摸,霍羽馨隻覺得一股嗜殺的熱血直衝頭頂,“媽地,安智禾是不是吃錯藥了?這種女人他還啃得下去!”
“你小聲一點說話,人家女孩子聽到了,正偷偷看著你呢。”安硯把大腿上不迭鬧騰的妻子穩妥的鉗製著,語重心長的說服她,“誰沒有個不堪回首的過去?你執著於那層膜幹嘛?年輕人當中,不是有句話這樣說嗎?(要想找黃花大閨女,隻能去幼稚園)。當初你追著薑市長那麽多年,我還是那麽心儀你,早就做好你跟他發生過關係的準備。”
一番話哄得霍羽馨眉開眼笑,她不吵嚷了,安靜的吃飯。
當然,她殺人般的目光,始終如影隨形的跟著姚安安。
最讓霍羽馨恨鐵不成鋼的,就是這臭丫頭吃完半碗糯米飯了,安智禾這臭小子還讓她吃第二碗.……
霍羽馨出去工作前,攔住正要開車的兒子。
他居然叫她,別再管他們年輕人自己的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