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番外 不要她
一本《名偵探柯南》的漫畫,倏地飛擲過來。
挺拔進房的混血男孩,修長指尖輕而易舉的接住書,單手把門關上。
那具高大的身軀,昂藏闊步,停在粉紅色的少女大床邊。
“你還有臉進來?幹嘛咬我的嘴唇?你們男人最可惡了,生氣了,就要咬人嗎?”少女漲紅著尖痩的小臉,頃刻間撲倒他,要把他狂揍一頓。
他慢條斯理的推開姚安安,將完好無損的書本丟在她的旁邊。
不回答她的質問,米摯願反而有心情責備她,“蘭姨買給你的童年讀物,怎麽可以隨便的丟來丟去?”
女孩柳眉倒豎,嬌媚的桃花眼睜得圓圓的,使勁的盯著他,“有你這樣不端正的上梁,我這根下梁怎麽可能不歪斜?”
“對,都怪我,把你教壞了。”米摯願俯身垂眸,看向她的淡褐色眸子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
迷人的笑容,宛若水花激蕩進她的眼底、心裏,再分布周身。
如此難得溫柔的他,讓姚安安無意識的閉上了嘴。
好看的柳葉眉不自覺的淡淡揚高,仰視他的目光不知道是迷離,還是看不清東西。
總之,她的眼神迷迷糊糊,帶著些許的恍惚水汽。
襯托得她那雙清靈的美麗大眼,越發的嬌俏。
邪氣含笑的少年,呆萌清純的女孩,罕見的安靜對視。
此情此景,美如詩畫.……
少年褲兜裏的手機,突兀的大響,撕破了這幅美麗的畫麵。
姚安安豎起耳朵,聽到他手機的話筒裏,清晰的傳出一個蒼老做作的女聲。
聽聲音,老得足以做姚安安的奶奶。
她叫米摯願“哈尼”,她讓米摯願出去陪她。
少年欣然應允,甚至沒有跟勃然大怒的姚安安道別,就小跑下樓了。
直到半夜三更,米摯願才醉醺醺的回來。
他的臉龐,有幾道清晰可見的口紅印。
很明顯,被女人親過。
恰好下樓喝水的姚安安,看到了,氣得躲到自己的閨房裏哭了。
她都不懂,自己為什麽討厭看到這樣的米摯願。
男人果真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安智禾嫌棄她頭發髒,哥哥也從早到晚陪各種老女人遊山玩水。
他跟那些不安於室的老太婆都上了網絡頭條,偏偏還不知收斂,肆無忌憚。
這個春節,姚安安過得形同木偶,終日鬱鬱寡歡。
……
開學的當天,姚安安垂頭喪氣的去學校報道。
蕭月然在校門外擋住了她,臉色氣急敗壞,“喂!你怎麽這樣有眼無珠啊?阿禾那麽好的男孩子,你居然不珍惜!霍阿姨天天撮合我跟他,我很煩惱的,你知不知道?”
“你以為我就不煩惱?我就很開心了?是他跟我分手,不要我的……”姚安安冷漠的抬頭,微微仰視著高她5厘米的嬌豔美少女。
“呃?”蕭月然驚詫的低頭,看著臉色煞白的她。
她的小臉嫣紅如花,略帶紅腫的桃花眼蘊含著委屈的水汽。
“媽地!蕭月然,還不滾過來,跟老子去學校報道?站在別人的校門口幹嘛?”旁邊的白色蘭博基尼車窗搖下,冷淡探出的清雅臉龐,籠罩著一層淡金色的陽光,美如謫仙。
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一移,在渾身僵硬的姚安安身上轉了一秒,又收回來。
“你還有臉罵我?你過來,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麽明明是你甩了她,還說是她拋棄了你?”蕭月然抱胸冷笑,不肯走近這輛隔著幾米距離的別致跑車。
他冷冷的揚唇,並不回答。
目光仰望蔚藍色的天空,他美人尖的幾根發絲被清風吹起,瓷器般的膚色和完美五官,驚豔了來往的學生們。
男男女女都情不自禁的盯著他看。
這群以貌取人的家夥,居然敢覬覦他!
姚安安的手指一彎,緊握成拳。
“你說,她那麽可愛,你怎麽就忍心不要她了啊?”蕭月然哀怨的瞪著他,“這麽好的女孩子,我都忍不住喜歡上了,你得到了,卻不懂得珍惜。”
就因為他現在又恢複單身,她也被迫逼著每天跟他見麵,煩死啦!
她想悄悄的去找摯願玩,都無能無力。
周圍人聽出蕭月然的話,竟然是在指責這個男生,拋棄了他們的校花姚安安。
一時之間,各種同情的、嘲笑、幸災樂禍的目光,都一一飄向姚安安。
這些眼神讓她難堪,背脊彎下去,那黯然神傷的模樣,摧毀了每一個男生的憐憫心。
那個她最在乎的少年,卻忽然發動引擎,神態冰冷的調轉車頭。
出生豪門的嬌貴少爺,姿態冷漠不屑,車子箭一般的駛離現場。
春風清涼,吹散他的車尾留下的煙霧,也吹寒了姚安安的心。
蕭月然驀地拉住姚安安,不死心的提議,“我告訴你阿禾的新號碼,你去重新追回他,好不好?你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兒,對於他來說,肯定有與眾不同之處。你們藕斷絲連,指日可待。”
麵容繃緊的一瞬間,神情木然的少女緩慢的推開蕭月然,“你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全世界每天有那麽多人離婚,你也逐個去勸他們複合?”
她的聲音很輕,卻尖銳如針的刺進蕭月然的耳朵裏。
她神態自若的背著書包,踏進人來人往的校園。
“什麽嘛?看在你是摯願妹妹的份上,我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心想法,不然才不會一直撮合你跟阿禾。”蕭月然撇著小嘴兒,高挑的嬌軀靠在校門邊的圍牆上,嫵媚的臉蛋兒浮現鄙夷之色,無視對她討好微笑的周圍男生。
……
人海茫茫的校園中,其實沒有人撞到姚安安,她還是摔倒了。
少女低呼的吃痛聲中,坐在布滿灰塵的水泥地上。
她緊緊的咬住毫無血色的下唇,眼前被一棵高大的榕樹陰影罩住。
她漆黑的瞳眸恍恍惚惚,呆滯的視線在紅腫的腳踝上停留。
緩慢的伸出冰涼的白玉小手,捏住那道紅痕,難以言喻的疼痛便深入她的骨髓裏。
傷心、落寞、回憶.……各種複雜的心情,此刻獨自一人嚐了個遍。
她又受傷了,可是那個眉眼溫潤的少年,卻再也不會幫她揉捏,上藥.……
美人跌倒,受傷落淚,見者憐惜。
礙於身處光天化日之下的純潔校園,沒人有勇氣去拉起她。
“哭什麽嘛?失個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自我安慰的嘟噥,她跌跌撞撞的起身。
即使心痛得不行,她也要強顏歡笑。
……
日子好像又回歸於高中之時,姚安安每天重複著上課、回家的乏味程序之中。
而米摯願每天早出晚歸,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她已經變成了徹頭徹腦的小保姆,要給他洗衣服,又得為兩人每天準備食物。
她隻會熬粥和熬湯,他天天喝著,也不覺得無聊。
這天是周六,姚安安在家看書。
她的心情,又開始不好了。
因為這是一本愛情小說,她在學校的圖書館借的,借錯了。
她本來要看的是柯南。
她不愛看嘰嘰歪歪的兒女情長,她還是悲催的單身狗呢。
打算打掃完衛生,她就去學校還書。
姚安安拖地板的時候,這本放在床邊的書,被清風吹動書頁。
一行直白卻很無情的話,好似挖苦的跳進她的眼簾裏。
(兩個人若是無緣,哪怕住得相鄰,也無法見到一次!)
“良言金句,一針見血!”姚安安丟了手中的拖把,笑得異常難看的鼓起手掌。
安智禾讀大學以前,都是在廣安生活。
那十幾年裏,她跟他竟然沒有碰過一次麵。
距離開學的那次碰麵,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他們再也沒有遇見過。
原來,這就是無緣無分嗬!
同處一個城市,並沒有人海茫茫,他們也無法再遇。
她卻無數次,在夢裏邂逅他。
夢境太美,兩人恩愛得如漆似膠。
以至於她醒來了,總是淚流滿麵……
揉著慘白的臉頰,少女繼續拖地。
“嗚嗚.……”她一個人在家,卻無法撐下去了,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哭了幾秒,她記起房間的監控器開著。
又若無其事的起來,慢吞吞的走進浴室,她才敢放聲大哭。
她不懂,自己這是怎麽了。
可是,每天每夜的想著他,她的心完全不受控製。
她痛苦得不行,無人傾訴,又不敢打電話回家訴苦……
不知道哭了多久,天色已經黑了。
姚安安緩緩的直立起僵硬的身子,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洗去了她眼角的幹澀疼痛。
她魂不守舍的把書裝進雙肩包,去了學校。
重新出校時,夜色更加濃鬱。
清明已經過去,五一勞動節快到了,天氣早就回暖。
她晚上穿著一條薄薄的針織長裙,光著腳丫子穿單鞋,也不覺得冷。
蹲在街頭偷窺她白玉小腳的醉酒小混混,卻覺得熱極了。
渾身的血液直衝他們的頭頂,燒電了他們的全部理智,壯大了他們的色膽。
三個人圍住了孤獨無助的姚安安,把她逼到了陰暗破落的小巷裏。
“同學,長這麽漂亮,大晚上的,一個人出來逛街,很不安全哦!讓我們幾個正義的護花使者,來保護你吧!”一人嘻嘻哈哈的說著,拉住了她冰冷流汗的小手。
她猶如受驚的小鹿,憤怒躲開,氣惱大吼,“滾開!”
另一人笑容猙獰的催促同伴,“和她費什麽話啊?直接撕了衣服,就地正法得了!”
姚安安滿臉驚恐,臉色刷地白透了,“你們要殺了我?”
“哈哈!聽聽這妞兒,在說什麽傻話?她居然不懂就地正法的特殊含義!”
“該不會還是小處吧?這麽漂亮,太難得了!”
小混混們哄堂大笑,困住不迭尖叫的姚安安,去脫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