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半夜來害她們
安月容扭著水蛇腰,婀娜多姿的進了姚欣的病房。
然而,幹淨整齊的房間裏,除了躺著左腳紅腫的姚欣,床邊還有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
窗口的小凳上,坐著一臉茫然的即墨安和米摯願。
“警察同誌,這是怎麽了?”安月容眸底有淡淡的驚詫,笑容滿麵的走近他們。
“這位女士來醫院看病的路上,受到一個老太太碰瓷敲詐。她沒有給錢,惹惱了老太太。為了防止老太太幕後的人報複,我們來這兒保護她。”梁高亮出自己的警員證。
另一個同樣佩戴警員證的警察,也嚴肅無比的點頭,“當時的事件糾紛是我們平息的,保護這位女士的事,也由我們一並負責。”
是這樣的嗎?即墨安困惑的皺起小眉頭。
剛才她跟葛格都睡著了,一醒來就在醫院這邊,都不知道奶奶被人敲詐過。
“這樣呀?”安月容又笑,美麗的臉龐更加嬌媚可人,悄悄發了一個短信。
沒多久,手下回複過來,叫黑客入侵路邊的監控係統,確實有這麽一回事。
“安安,害怕了吧?在醫院裏多無聊啊,跟媽咪回去睡覺,別打擾奶奶吊點滴了,好不好?”安月容伸出去的大手,撲了個空兒。
即墨安往左邊退,一直走到病床邊,緊緊握住姚欣溫熱美麗的手腕,“阿姨,你自己回家吧,寶寶要陪著奶奶。她晚上一個人在這兒很孤單的。”
阿姨阿姨!這個臭丫頭,始終不肯叫她一聲媽咪!
安月容的心裏在噴火,臉部表情仍舊和藹極了,聲調柔得能掐出水,“安安,醫院裏什麽都沒有,在這裏多不好呀,跟媽咪回家,乖,別給奶奶添亂。”
“我不!偏不要回去!奶奶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即墨安連連搖頭,紅著小臉蛋嚎叫。
轉過頭,她求助的看向姚欣,“奶奶,咱們要不要回去?”
姚欣費力的坐起來,伸手掀開床單,把自己又紅又腫的腿給她看,苦笑一聲,“小容,不是媽不想回家。你看這條腿,是不是在醫院醫治更好一點兒?”
“是這樣沒錯啦,那媽好好休息。”安月容微笑點頭。
姚欣的心裏暗鬆了一口氣,但是下一秒,她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兒。
安月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豎手為刀,劈在即墨安的小脖子上。
弄暈了她,就要往房門外扛走。
“阿姨,你怎麽可以打安安?”米摯願憤怒了,攔在門邊,不讓她帶妹妹走。
姚欣慌得六神無主,急忙開口,“小容,安安隻是想在這兒陪我……”
“媽,你就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安月容笑吟吟的打斷她,“安安是我的閨女,你都這樣了,還要照顧她,我於心不忍。”
今天偷偷來K市,若是被即墨琰發現,隻有死路一條。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做了即墨安這個小雜碎。
梁高和同事對視一眼,兩人飛快的走向眼底殺意波動的安月容。
“這位女士,我們受了上級領導的命令,來保護姚女士。發生碰瓷事件時,這個小女孩也在現場,為了以防被報複,這孩子我們也要收在眼底下看護。你若是有什麽異議,跟我們的上司打電話詢問,號碼要不要我告訴你?”梁高的話說得客氣,但是搶回即墨安的雙手,卻是快狠準。
“不用了,你們正義凜然的警察同誌辦事,我們這幫人民公仆一萬個放心的。”安月容絲毫不惱怒,走過去,輕輕的握住姚欣流出絲絲汗珠的掌心,“媽,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明天早上再熬雞湯來看你。”
“哎,好,辛苦你了。”姚欣有些發懵,呆呆的目送她嬌俏離去的背影。
不敢相信,她就這麽放過即墨安了。
梁高把沉睡的小女孩放到旁邊的床上,招呼總算如釋重負的米摯願爬上去,讓兩個孩子一同睡覺。
眼看孩子們都睡得香甜極了,三個麵色各異的大人,才湊到一塊兒,小聲的竊竊私語。
“姚女士,你不用擔心。”梁高安撫她,“我和同事會一直待到那個姓安的女人離開這裏為止。”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幸好你們還記得蘭小姐,幾年前幫助她,現在還願意受她的請求,來保護我們祖孫倆。”姚欣的眼眶泛著熱淚,就差沒對他們磕頭致謝。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安月容這麽容易就離開,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但是,蘭溪還在醫院外邊,不肯回來。
外麵那麽冷,還下著雨呢,她為了避開安月容,都出去一個小時了。
姚欣擔心她感冒著涼了,就發了一個短信,—孩子,安月容走了,你快過來我這兒。—
蘭溪很快回了信息,—我還是多待一會兒吧,四處看看是否有什麽異樣。我不放心那個女人,她可不是善茬。—
蘭溪其實已經回了住院部這層樓,她借口肚子痛,要醫生吊點滴,辦了住院手續,住到了姚欣病房的對麵。
一整個晚上,她都虛掩著房門,在觀察姚欣那邊。
夜深人靜好害人,能隨心所欲入侵各個場所安保係統的安月容,絕對不會放過如此好的動手機會。
果不其然,到了半夜兩點,她就發現了戴著口罩的安月容。
這個女人穿著護士服,帶著一個同樣裝扮的醫生服飾男人,進了姚欣左邊的空病房。
兩人的手中,都拿著兩支類似針筒的東西。
這裏的每個病房之間的牆壁,都有一處針孔大的洞。
那兩支針,拿來做什麽,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安月容一反鎖上那邊的門,蘭溪也立刻用姚欣之前交給的備用鑰匙,打開了姚欣的病房門口。
蘭溪開把門開得非常輕,房裏睡著的人完全沒有聽見。
有一股黃色的煙,正一點點的透過牆壁的那條縫兒,飄進姚欣的房間裏。
姚欣幾人睡的地方,離牆壁挺遠的,加上蘭溪開窗散氣及時,他們並沒有吸入煙霧。
蘭溪心裏冷笑,用手捂著鼻子,吐出嘴裏的口香糖,塞住了那道縫隙。
煙霧迅速的從原路折回,穿進緊貼在牆壁的安月容和男人鼻子中。
他們的神智頓時恍惚,知道自己被那邊的人發現了,想開門跑出去。
門卻被人用鎖鏈由外鎖住,怎麽也無法逃離煙霧繚繞的現場。
煙霧迷暈人的藥效極其霸道,他們吸上兩口就漸漸不省人事了。
蘭溪在醫院外邊徘徊時,買了口香糖清新口氣,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在街頭買了一條小型的鎖鏈玩。
這會兒,剛好派上用場。
確定病房裏毫無聲音,安月容兩人昏迷不醒,蘭溪解開了鎖鏈。
然後,用衣袖捂住雙手,按下了走廊裏的報警器。
一時之間,整個醫院的警報係統全都大響了起來,聲音震耳欲聾。
值班的醫生護士們,開始一間間房的巡邏,看是出了什麽事。
他們查到安月容兩人所在的病房,瞬間愣住了。
這兩個手拿針筒的男女,根本不是這裏的病人,怎麽會躺在病房裏?
而且,兩人針筒裏裝的東西,看著不是藥水。
醫生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讓值班保安守在門外,他們拿了針筒殘留的藥液去化驗。
竟然是令人一聞昏睡兩天的毒藥!
聯想到這兩人所處的病房隔壁,住著一個據說被碰瓷團夥恐嚇報複的女士,醫生們恐慌了。
他們趕緊上報院長,院長查了醫院所有各處的係統。
發現都沒有拍下,這一男一女何時溜進醫院的。
院長氣得又立刻報了警。
警方一番調查之後,也認定安月容就是碰瓷團夥的成員,奉命前來害姚欣祖孫倆。
……
次日,姚欣醒來之後,聽說安月容半夜來害她們的事,十分驚奇。
而梁高和那位保護她們一夜的同事,一聲不吭的走了。
她困惑失落之餘,去問了蘭溪。
蘭溪解釋梁高說是因為濫用職權幫助她們,怕被前來調查安月容的其他警察看見,隻得不告而別。
“梁警官和那位高警官,真是個大好人啊。趁我們睡著了,暗地裏幫我們解決安月容的下毒迫害,卻不求回報,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姚欣撫摸著消腫不少的腿腳,感激的歎著氣。
“是啊。”蘭溪也歎氣,心裏早就暗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她做的好事,就爛在心裏,永不外露好了。
去了警局備案錄口供,警方才得知安月容竟然是即墨琰的老婆。
而她涉嫌迫害的祖孫倆,赫然是她的婆婆和繼女。
這個案子,瞬間變得複雜而敏感。
警方聯絡上在新加坡出差的即墨琰,讓他回來協助案情調查。
一般男人遇到這麽荒誕的兒媳害婆婆事件,都先幫自己的母親出頭。
可是即墨琰想也不想,就否決安月容害他的媽媽和女兒,還笑著解釋,這祖孫三人經常這樣開玩笑,並不是真的蓄意謀殺。
警方和旁觀群眾又氣又驚,誰不知道他的老媽和女兒一直住在K市,隻跟安月容相處過兩次,一次不超過兩天。
她們的關係這麽生疏,怎麽可能開這種喪心病狂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