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好好聽話
燈光明暖,涼風也沒有一縷,從浴室闊步出來的男人像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山峰。
蘭溪轉頭就走,直覺讓她知道跟這座山獨處很危險,尤其在被他強行侵占了以後。
小跑到房門,蘭溪擰門把,開不了。
少女“啊”的低叫一聲,搖了搖門鎖,就聽見了門外啷當作響的鎖鏈聲。
“誰在外麵?為什麽鎖上門?”蘭溪拍著門板大喊,布滿焦急之色的小臉不停流著汗。
回應她的,是往樓下而去的熟悉腳步聲。
這腳步聲,是鄧嫂的!
她幹什麽鎖門啊?
即墨琰已經走到床邊,他慢悠悠的坐下,朝驚慌回頭的少女勾勾修長的手指,然後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男人目光如炬,氣勢如虹。
蘭溪微微顫抖著僵硬的雙腿,雪白的唇角已經吐不出話來,仍舊紋絲不動。
“倪笙今天跟你聯絡了沒?”男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擊潰了她的執著。
話裏話外,赤果果的威脅,她如臨大敵的走過去。
他霸道的單手一拉,就將她撲倒在了床上,輕嗅她油膩膩的發絲,語聲低沉,“恢複原貌了,很開心?到處撩男人?”
蘭溪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這個結婚當晚就跟別的女人鬼混的惡魔,憑什麽讓人監視她?
上次他用嘴那麽對她的身子,當時的她萬念俱灰,她理解為他在安慰自己。
可是,那不代表她就能原諒他曾在出租屋的侵犯。
他的唇湊近,她揮手死命的推開,“你每天都換女人,那麽喜歡玩別人的女人,你去找她們啊!”
少女怒吼的語氣飽含控訴,還有深深的惡心。
即墨琰不怒反笑,“你不也是別人的女人?”
這句話,擺明了在羞辱她。
士可殺不可辱!
她一時氣不過,顫巍巍的小手掌貼近了他俊得妖孽的臉龐,想扇他一個耳光。
“不陪我玩?那我去找倪笙,還沒跟他算背叛我的賬。”男人說完了,冷著桃花眼,抱胸俯視她。
手頹然的落下,蘭溪渾身止不住的發抖,既有恐懼,也有氣憤。
他欺人太甚!
當他要脫她的裙子,她還是忍不住又反抗了一下,“我半個月沒洗澡了。”
小身板被他粗暴的一推,她差點摔倒在地上。
“洗完了滾回來,不用穿衣服。”他煩躁的調出手機裏的遙控裝置,關了這間房的監控器。
回頭瞧到這一幕的少女,用生平最快的速度進了浴室,反鎖上門。
臉色控製不住的發白,她根本不敢哭。
咬著唇,透過牆角上方的百葉窗外,她沉默的仰視外邊湛藍的天空,成群結隊飛躍而過的鳥雀。
良久,憤恨的視線一低,她驟然瞧見了雜物架上的一把水果刀。
洗完澡,僅套著浴巾的少女,毫不猶豫的抓起刀,神色自若的走出去。
刀就被蘭溪一隻手握著,藏在身後。
他拽掉她的浴巾時,她刻意直起波濤洶湧的上身,擋住了他的視線,趁機將刀移到丟在床邊的浴巾裏。
但是下一秒,浴巾連刀被他踹飛,跌到地上的聲音震破她驚慌的心口。
男人如噩夢的沉啞笑聲,咬著她蒼白的耳垂,鬼魅般的傳來,“不長記性的壞東西,本想和和氣氣的折騰完這一次就走,現在又逼我不溫柔了……”
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強取豪奪,持續了一晚上。
她的哭喊,她的咒罵,已經在氣頭上的男人充耳不聞.……
次日起床,蘭溪一身的痕跡。
鄧嫂正在端早餐上桌。
聽到腳步聲,朝樓梯看了一眼,衝她笑眯眯的招呼,“刷牙了吧?快過來吃。剛好做了你愛吃的皮蛋瘦肉粥,還熬了一大碗補血養氣的藥膳給你。”
補血養氣……
蘭溪被她如此淡靜的語調氣得渾身發抖,“鄧嫂,你怎麽可以助紂為虐?用鐵鏈鎖門,不讓我出去?害我受了那麽多的非人虐待!”
“非人虐待?”鄧嫂的臉色似乎有些困惑,語氣卻是十足的調侃,“二少爺打你還是淩遲你了?”
少女用力的咬著豐潤的唇瓣,臉色透著不能言喻的羞澀嫣紅,要她怎麽解釋?
“傻丫頭,這是疼你,不是虐待。”突然恢複對她熱情溫和的鄧嫂,拉起她的小手輕笑哄勸,“女人都要經過這一步的,你還小,所以對這種事生澀抗拒。時間一長,慢慢的習慣了,你就會很喜歡的。”
“我怎麽可能喜歡?”蘭溪被她理所應當的話氣哭了。
被仇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她隻想報仇,死都不會喜歡。
“你今天特殊情況,就別去學校了。”鄧嫂很平靜的說,“我待會兒以你阿姨的身份,替你打電話跟學校的輔導員請假。”
“不用,我才複學第二天,就又請假,同學們會怎麽看我?”蘭溪堅決不留在家中。
“羞於見二少爺?”鄧嫂戲謔的笑,道破她的心事,“放心,他走了,去陪他生意夥伴的紅顏知己遊山玩水,晚上才過來。”
蘭溪很生氣,就差沒掀桌扔凳了,“鄧嫂,你三觀正一些,可不可以?他身邊的狂蜂浪蝶那麽多,還結了兩次婚。這才新婚多久,就把他的未婚妻扔一邊,到處招惹女人了!”
“嗨!男人嘛,誰沒有逢場作戲的時候?”鄧嫂不以為然的攤手聳肩。
“你!”蘭溪難以置信她如此毀三觀的回答。
也就是在這個母親般的長輩麵前,她才敢如此胡亂的發脾氣大吼。
“小祖宗消消氣,二少爺還沒有孩子,你也是個未婚俏姑娘,你們兩人很配的,和他在一起不會吃虧。以後你們倆生的孩子,一定很可愛。”
蘭溪一個頭兩個大,選擇無視她的話,走姿奇怪的出了門。
“哎!蘭小姐,你還沒吃早餐呢!這就去上學,容易餓肚子的啦!”鄧嫂追出來喊她。
吃個屁?她氣都氣飽了!……
晚飯是在藺家吃。
吃完了,蘭溪和一群大小狗玩,也不想回家。
藺媛的父母今年都調到了外地教書,哥哥則在美國的大學任教。
平日裏,這個家冷清得很。
蘭溪肯陪她,她求之不得。
即墨家這邊。
鄧嫂打電話給那位天黑不回家的姑娘,卻無人接聽。
鄧嫂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替她跟主子說情,“二少爺,蘭小姐昨晚也算是受到懲罰了。今晚,如果她不願意回來,不如就算了吧,由她在外邊過一夜.……”
“鄧嫂。”現在前院眺望星空的男人,回頭衝她懶散一笑,“什麽時候,做傭人的也能以下犯上了?”
鄧嫂立馬噤聲,回大廳給故意不接電話的蘭溪狂發短信,催促她快點回來,因為二少爺此刻就在家。
回了家,男人這晚上沒徹底動她。
他雷打不動的天黑了就來,次日天亮了就走。
不管是生氣,還是心情好了,通通拿她來發泄。
有次她又哭又鬧,反抗過度,踹了他的重點部位一腳,卻也換來了他的一記耳光。
她從小被霍景軒公主般的憐愛對待,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哪裏受過如今的非人虐待?
她一個未婚的,被這個被各種美女左擁右抱,還棄新婚妻子不顧的二婚渣男淩虐,如何能不恨?
她心如死灰,不甘做任人擺布的玩偶。
放棄了報仇,隻想自殺,了結此生。
可是,他當著她的麵,打電話給藺媛,要邀請那個外貌協會的天真丫頭去逛街。
她嚇得魂都快飛了,趕緊把匕首從脖頸移開,低聲下氣的求他,再也不敢有別的心思。
他笑得那麽風情萬種,說出的話卻是那麽殘忍,“好好聽話,我不會虧待你,也不會虧待你的朋友。”
她生無可戀,呆滯的點頭。
在外麵,他身邊的女人每天都在換,他從沒有帶她出去玩過一次。
安月容費勁心思,除掉那麽多明目張膽勾引自己丈夫的狂蜂浪蝶。
就是沒有想過這間屋子裏的小住客,也是他臨幸的女人之一。
蘭溪在網絡新聞上,經常看到那些陪過即墨琰的情婦,或墮落成站街女,或半身不遂。
還有則是生了重病,長年累月靠輸液吊命。
外人都在猜測,這是安月容的報複。
因為,不可能每個人跟即墨琰分手後,立馬出事。
但是她的手腳太幹淨,警方也查不到一絲痕跡。
蘭溪覺得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她一直在辦法,怎麽才能跟藺媛斷絕友情
免得她哪天被自己連累,遭到安月容的報複。
而時間日複一日的過去,每一天對於蘭溪來說,都是生不如死。
大四即將結束,她平常還能以上課為借口躲在學校。
可是現在,還有半個月就要拍畢業照了,她再也無處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