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又甩臉色給她看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基本都在家,等著和電視裏的名人,一起倒計時春節快樂到來。
“咚!”市中心最古老的鍾樓,忽然發出巨大的鍾響。
緊接著,周圍的人群一片歡呼,不計其數的煙花和鞭炮從各家各戶飛騰而起。
火光漫天飛舞,炮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蘭溪看得心神蕩漾,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和一個不是霍景軒的男人,迎來了新春佳節的第一天。
她不由自主的抬頭。
絢爛耀眼的火光中,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麵容,但是瞧見了他輕輕彎起的薄唇。
暖如溫泉的光芒滲入他的唇齒間,那具完美得生人勿近的高大身軀凝上流光飛舞的旖旎神采,清清靜靜,讓人移不開眼。
她已經看呆。
猛地擁抱住她一秒鍾,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就映出她傻裏傻氣的嬌憨模樣。
“春節快樂。”他醇朗的聲線,一如極品美酒滲透她的身心,沁人心脾。
她在這樣的安逸環境中,在這個男人清逸含笑的注視下,很開心的重重點頭,“春節快樂,即墨先生。”
最後一個稱呼,就這麽煞風景的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男人的笑瞬間斂去,有仿佛暴風雨的冰冷氣氣息在眸中閃現,冷哼一聲,轉身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他的步伐那麽大,那麽快。
蘭溪追上去時,他的車子頃刻間如同一陣旋風的駛離,黑不溜秋的尾煙熏得她輕咳一聲。
哎!把她丟在這兒,她怎麽回去啊?
氣惱之餘,少女又很不解。
她說錯什麽了?他為什麽突然生氣的獨自離開?
要回去,蘭溪得走十分鍾的路。
無所謂了,就當半夜出來散步。
兩分鍾後,倪笙開著色彩低調的黑色法拉利找到她,“上車吧。”
“謝謝小哥哥。”她喜出望外,趕緊坐進後座。
“希望你回去了,不要生氣。”倪笙說得很是隱晦。
“我生啥氣啊?”少女攤手聳肩,一臉的莫名其妙。
真正生氣的那位爺,已經棄她而去。
倪笙開著開著,一輛破破爛爛的電瓶車超過了這輛上千萬的限量超跑……
緊接著,一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也超過了這輛上千萬的限量超跑……
蘭溪不由得關心的問,“小哥哥,車子沒油啦?你怎麽開得比人家兩輪的還慢?”
“不是。”少年悶聲一答,猛地加速,車子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等蘭溪看到與即墨琰擁吻進大門時,倪笙方才懊悔。
怎麽就被這傻姑娘的一句話,激得開回來那麽快了?
還好巧不巧的,讓她看到主子和某個財團老板情婦親熱的畫麵。
他本來打算有多慢,就開多慢。
等二少爺打發那女人走了,再帶蘭溪回來。
斜眼偷瞄蘭溪的反應,發現她小臉爆紅,櫻唇大張,秀眉緊蹙的樣子,倪笙陡然生出做賊心虛的感覺。
下意識的替主子辯護,“二少爺回去的路上,被這這個在路邊撒酒瘋的女人纏住。隻是帶她回來喝杯醒酒茶而已,她待會兒就會走的。”
“待會兒走?她已經進了二少爺的臥室裏啊。”在院中放完炮的鄧嫂,順口回答一句。
等發現倪笙身後目瞪口呆的少女,才發現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鄧嫂捂著一張爛嘴訕訕然的進了屋。
蘭溪幾乎是飄著上了樓,再飄進自己的房間。
今晚很冷,她穿著厚厚的大衣和加絨褲襪,都覺得手腳冰涼呢。
可是那個八爪魚似的掛在即墨先生身上的美麗姐姐,居然隻穿著一條低胸吊帶裙。
全走光了啊!
她剛才經過走廊時,看見兩人正大開著窗門,在床上激吻翻滾。
蘭溪說不出是什麽心情,驚恐麽?還是新奇?
這個嶄新美好的大年初一淩晨,她卻第一次見識到了,男女之間那種最讓人臉紅心跳的火熱之事。
少女捂著發燙不已的臉頰,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猛烈的搖著頭。
有些顫抖的小嘴低聲責罵,“蘭溪,stop,不許亂想人家在床上做什麽。這本來就是他的生活,他帶女人回來很正常.……”
可是話雖這麽說,少女的小腦袋卻止不住的腦補那種限製級的畫麵,頓時滿心滿眼的嫌棄。
即墨先生,真的好濫交啊.……
對麵客房的門一關上,即墨琰就推開了身前的女人,起身去關好門窗。
接著去刷牙洗臉,把被濃妝豔抹的女人染指過的部位,徹底的洗了個一幹二淨。
重新坐回床上,他點燃一根雪茄吞雲吐霧,“宋老頭最近私下頻繁聯絡我三叔,在搞什麽鬼?”
“哎喲!”女人笑顏如花,不答反問,“即墨二少爺最近莫不是看上別家老板的小心肝,對我這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不感興趣了?我辛辛苦苦為你潛伏宋老頭的身邊兩個月,把他那麽多商業犯罪機密抖給你,現在就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對待我的?”
“不說就出去。”他冷冷的看著她。
“好吧。”女人認栽,將所有知道的秘密,詳細的告知。
單單隻是看著這張俊如天神的臉,她就幸福感爆棚。
難怪那麽多女人不求回報,都願意為他上刀山下火海。
不過,她還是很幸運的,至少她抱到他了,還親了他。
不用即墨琰吩咐,另一處的倪笙,早已然經由這邊的竊聽器,將女人所說的話記錄下來。
倪笙邊記,邊耐力極強的忍受她嗲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做作聲音。
主子若不是怕蘭溪和自己一起過春節,會惹人非議,哪會默許這女人提出來這兒住宿一夜的過分要求?
女人說完了所有的機密,再無利用價值,即墨琰指指床下鋪滿波斯毛毯的地板,“今晚你就睡這兒,我睡床上。”
“不行,我要睡大床,我要和你一起睡。”女人借著自己幫了他那麽大的忙,開始得寸進尺,“否則,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宋老頭跟走私集團交易的賬本在哪裏。”
“你剛才說了,地址我已經記得。”即墨琰走向衣櫃,拽出一床棉被和枕頭丟向她。
“哈!”女人得意洋洋的低笑,“即墨先生,我早就知道你是過河拆橋的人。所以我剛才故意說了五個不同的地址,隻有一個是真的。我說話那麽多,又那麽快,你全都記得嗎?”
“記得。”倪笙還保留著竊聽器的錄音,查出地址不是問題。
“我剛才說了,待會兒再手寫地址給你,可是看你這麽無情,我不想告訴你了。”女人的美麗容顏出現了一絲氣急敗壞的猙獰,賭氣的說。
“那你滾吧。”房門猛地一開,女人幾乎是被他踢出了外麵。
對麵的客房裏還有一位借宿的小女孩,女人不願被她看見自己的狼狽樣。
她還想好言好語的低聲懇求即墨琰呢,誰知從隔壁書房走出來的倪笙,直接將她扛在肩膀上,丟出了大門外。
即墨琰對女人欲言又止的氣惱神情視而不見,他幽深的墨眸在盯著對麵的客房。
門縫裏透出一點兒燈光,顯示那個小朋友還沒睡。
淩晨一點鍾半了,她還開著燈,在想什麽?
男人微微勾唇,在想他剛才和別的女人做的事?
刺激到她了?在吃醋?
事實上,蘭溪此時是在和藺媛通話。
她小聲的耐心勸阻藺媛,明天千萬別來即墨琰的家做客。
勸了將近兩個小時,小妮子始終不肯妥協,還老是問她原因。
為什麽不讓自己來?
為什麽自己隻是想來給她拜個年,她都不願意?
哪有為什麽呀?
難道要蘭溪告訴這個小笨妞,自己怕即墨琰染指她?
這位爺的名聲和私生活那麽差,蘭溪不想好友泥足深陷。
之前即墨琰不在,她每天傍晚牽著二黃一家,聲勢浩大的過來做客。
美其名曰,帶寵物來見蘭溪這個舊主人。
她其實是想看這男人,什麽時候回來吧?
任憑藺媛軟磨硬泡,蘭溪絲毫不妥協,最終以好友氣惱的摔了電話為終結。
蘭溪總算能關燈,可是睡覺卻怎麽也不踏實。
滿腦子想的,都是即墨琰和那位身材火辣又熱情,現在忙活得怎麽樣了?
是熱火朝天?還是一夜七次郎?
陡然開了眼界的傻姑娘,思腦海裏一生出那些限製級畫麵,就怎麽也揮散不去。
……
第二天,蘭溪開門。
見到剛好上樓的即墨琰時,她目光閃爍,根本不敢看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不過,他今天真的好有氣質啊。
一身服帖的藏青色西裝,腳上的黑色尖頭手工皮鞋擦得賊亮,白襯衫的扣子全都扣著,還打了一個整齊的領結。
隻是,他的臉色難看得就像是去出席破產儀式似的。
後院裏吵吵嚷嚷的,隱約還聽到有鄧嫂不緊不慢的指揮聲,“抓緊著點兒做啊,客人們都等著喝茶吃糕點呢。臨時用高薪把你們幾個雇來,不是讓你們聚在一起聊天的。”
客人……
蘭溪趕緊掀開窗簾的一角,往前院一瞧,密密麻麻的都是商業人士。
大腹便便,中年禿頂的外表,在在表明了,這是一群事業有成的大老板。
人人麵露虛偽的笑容,相互恭維問候著。
即墨琰走進來問,“你下不下樓?”
“不下了,不下了,我就待在房間裏。”蘭溪這時候哪裏敢拋頭露麵?
男人一聲冷哼,臉色陰沉的走了。
又甩臉色給她看.……
她招他惹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