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瞧把人家姑娘嚇的
“你手怎麽樣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蘭溪心驚膽戰的看著還插在即墨琰手臂上的刀。
“很疼,腳也疼麻了,已經走不了路。”他心懷不軌的說。
“啊?”少女驚呆了。
蘭溪小胳膊小細腿的,哪裏扶得動人高馬大的即墨琰出門?
張嬸想走過去幫忙,接收到二少爺殺人般的目光,婦女瞬間秒懂。
她笑嗬嗬的找借口,拒絕蘭溪的求助,“蘭小姐辛苦著點兒了吧,事在人為,我相信你能辦得到的。我這就去廚房熬湯,二少爺受了這麽重的傷,流了那麽多的血,一定得大補特補啊。”
好吧,蘭溪認栽。
人家也是因為自己才遭遇這麽悲慘的橫禍,就是跪著,也要把他弄出大門去。
廚房裏,張嬸削著蘿卜皮暗自鄙夷,二少爺這是存心吃人家小姑娘豆腐啊。
她若是蘭小姐,就直接打電話叫救護車,讓醫生用擔架把他抬走。
前院那邊,少女單薄的小肩膀被高大的男人壓迫著,走一步倒回去兩步,折騰這麽老半天了,兩人還在大廳的屋簷下打轉。
她急得臉紅耳赤,額頭晶瑩的汗珠猶如下雨似的,流個不停,後背也是濕漉漉的,白色的寬鬆T恤都緊貼背部了,清晰的映出黑色的肩帶。
濕衣服下的曲線若隱若現,撩得身旁的大灰狼心猿意馬,一個情不自禁,狼手覆在她的背部。
從沒有被男人上下其手過的天真女孩,嚇得驚叫一聲,“呀!”
她兩隻手伸向後邊,不假思索的用力一推,身後的男人猝不及防,跌坐在地。
這麽重的摔下去,菜刀都摔飛了,即墨琰左臂傷口的血,霎時間四處飛濺,跟噴泉似的。
紅豔豔的色彩,絢爛刺眼,若是換成透明的泉水,這麽噴著,倒是蠻好看的。
張嬸事不關己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那邊蘭溪則在緊張兮兮的道著歉。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的本能反應,誰叫你摸我?”
“摸你?”即墨琰攤開右手,掌心裏有一隻被拍死的蚊子。
他剛才沒有當著自己的麵拍過蚊子.……
蘭溪懂得了,“你把手放在我的後背上,是幫我拍死這隻蚊子?”
男人抿直薄唇,臉色沉凝如冰。
這種表情,蘭溪立刻理解為他因為被自己誤會,在生著氣呢。
張嬸都沒心思幹活了,一直往這邊看。
她正納悶呢,為啥自己先前一掌拍死茶幾上的蒼蠅,眨眼間就找不到了。
嘖嘖!二少爺這是師出有名啊,難怪敢光明正大的對人家伸出鹹豬手。
凡事適可而止,即墨琰也不再為難這隻呆瓜。
自個兒站起來,大步流星向前走。
身後的蘭溪愣了愣,他的腿不麻了?……
去了醫院,一位姓趙的醫生給即墨琰縫了兩針,再簡單的上藥包紮。
趙醫生囑托蘭溪,一定要好好照顧病人,不然若是一個不注意,就會引發傷口感染,輕則左手殘廢,重則性命不保。
蘭溪嚇得小臉都白透了,有這麽嚴重嗎?
她早就跟輔導員約好了,傍晚去機場匯合。
這下子是沒辦法直接走人了,她不能扔下即墨琰不管。
出了病房,蘭溪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打電話。
實情肯定不能說,她撒了生平的第一個謊,騙輔導員自己還想在星城遊玩幾天,順便買點當地的土特產回去給霍景軒。
同樣的謊,又在電話裏對霍景軒撒了一次,少女全程汗如雨下,不停的用手擦汗。
趙醫看一眼走廊外的蘭溪,不滿的暼向悠閑躺病床上的即墨琰,低聲說,“我說二少爺,縫兩針就能立馬回家了,多大點事兒啊?你卻在短信裏叫我誇大病情,瞧把人家姑娘嚇的。”
“即墨蓉逃走了,又去中國,我不會讓他再盯著那妞兒,隨便他回來跟你妹妹約會,我都不管。”
“這還差不多。”趙醫生滿意的笑了。
……
蘭溪留下來,藺媛求之不得,也跟著不走,她還要繼續纏倪笙。
張嬸挺納悶的,二少爺苦肉計留下蘭小姐,居然開始做正人君子了,每天都對人家愛理不理的。
除了早中晚來她們這兒吃飯,其它時間馬上離開,他搞什麽鬼?
不知不覺間,這樣風平浪靜過去了五天,即墨琰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蘭溪這次真的要回中國了。
兩人臨走前跟他道別,他親自去機場送人。
開車送他來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帥哥,藺媛很失望,卻又不甘心,頻頻瞧著機場的大門,看會不會進來她心儀的那個人。
直到上機的前一刻,她終於受不了了,直接坐在地上扯即墨琰的褲管,“大總裁葛格,能不能把你的小司機送給我啊?”
“你抱得動他,我就讓他跟你走。”俊邪的美男眯眸,居高臨下的目光要笑不笑。
“啊!你怎麽這樣呀?都不幫我!”藺媛哀嚎的搖晃他的褲腳。
“行了,媛媛,大白天向人家提這種要求,好丟人的。”蘭溪小聲勸著,要拉她起來。
“笨蛋,要男人有什麽錯?沒男人才丟人!你胸也不大啊,怎麽就那麽無腦呢?”藺媛撒潑打滾,堅決不起來。
最後一句話,惹得候機廳裏的旅客們頻頻往蘭溪上身掃。
蘭羞紅了臉,放開她,下意識的用裝著書本的袋子擋在胸前。
此時,即墨琰麵無表情的朝她投來一眼。
她大窘,趕緊低頭。
他的唇角天生上翹,時刻給人在笑的感覺,眯起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時,當真是痞裏痞氣,壞得十分的英俊。
這人長得實在是好看,蘭溪忍不住打量他。
偷偷摸摸的小眼神一下子被他捕捉到,少女臉蛋兒紅透了,他卻若無其事,轉身就走。
臨走留下一句,“你手機上存了我的號碼,回到中國了,第一時間開機發短信給我報平安。”
“好的,即墨先生。”蘭溪心裏暖融融,微笑的脆聲應著。
被朋友關心的感覺,真好!
那目不斜視,闊步出了機場的俊挺男人,妖孽的桃花眼蘊著放浪邪肆,薄唇挑出一縷幾乎看不見的笑。
誰說這小呆瓜眼中隻有禮義廉恥?這不也是知道欣賞帥氣男了?看他看得目不轉睛.……
機場外。
雖然開車的是塔格爾,但是倪笙還真就躲在後座裏,不敢去給蘭溪她們送行。
“膽小鬼,連個妞兒都害怕。”即墨琰任由他幫自己係好安全帶。
倪笙清秀的娃娃臉盈滿苦笑,脫下淺藍色襯衫,露出雪白結實的上身。
前後都是抓痕,看得塔格爾接連“我靠”了好幾聲,忍不住指著他哈哈大笑。
“難怪你這一個月都躲在家裏,連幾個哥哥的麵都不見了,原來是天天跟人在家日夜奮戰。”塔格爾嘖嘖的湊近他。
即墨也盯著少年,一臉的饒有興致,“年輕人……精力充沛……”
倪笙漲紅著俊臉,憤憤控訴,“我根本沒碰過她一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那個女孩太過分,每晚都說要進我的房間,和我睡同一間房。我不肯,她就生氣的用手撓我!”
“人家主動讓你睡,你也不願意?”塔格爾壞笑揚眉,“小妞兒臉蛋長得不錯啊,雖然身材曲線欠缺了點。你對她有感覺就行了,其它不用計較這麽多。那個蘭溪身材更糟糕,都瘦成麻杆了,沒胸部沒屁股的,二少爺不也啃得下去?”
小溪身材糟糕?那是她穿著麻袋般的衣服,才透出的假象.……
倪笙和即墨琰不約而同的對視,後者勾著薄唇晲視他,滿臉的邪壞藏不住。
少年紅著臉別開視線,穿上自己的衣服。
完了,他又想起什麽,臉色有些複雜的看著主子,“二少爺,那個害得蘭小姐兩人差點淪為陪酒女的張曉曉,她全家這兩天不知道得罪了誰,不僅破了產,還負資產,張曉曉不得不出去賣,為家人還債.……”
男人臉上的笑消散不見,冷冷打斷他的話,“你想說什麽?懷疑是我讓人打壓她家?”
這句反問話,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倪笙和塔格爾麵麵相覷,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震驚。
總歸是兩個人有緣,雙方都失了憶,依舊牽扯不清。
但是,霍景軒肯大度的放人嗎?
塔格爾聽唐霖說過那個姓蘭的丫頭來曆,思考到她跟霍景軒這一層關係,難得一見的嚴肅,“二少爺,我真沒想到你是認真的。難怪你以受傷的理由留下那妞兒,這是怕她們跟張曉曉一起回國,會發現什麽端倪吧?”
男人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中,不置可否。
塔格爾看他這副樣子,心霎時沉了下去,“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揪著她……”
話未完,塔格爾淺粉色的唇角已經挨了男人狠狠的一腳,鮮血流出。
“我不打自己的兄弟,別逼我。”男人清冷的臉上並沒有一絲表情,語氣也是冷得能結冰。
“嗬!”塔格爾低低的歎氣,抹著嘴角的血跡,專心開車,不說話了。
倪笙嘴笨,明明想勸架,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車裏的氣氛一度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