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醉酒糗事
池淺有些心塞,“王爺相公,你妹真是個敗家子啊!那玉鐲可是古董,價值連城的古董好嗎?”說完還手支著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上官浥塵看了看池淺頭上簡單的發飾,一頭墨發襯著一支皎潔的木槿玉簪,含笑問道:“你不是不喜歡那些東西的嗎?”
“我雖然不喜歡,可那也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池淺一臉痛心疾首地說道。
上官浥塵有些寵溺地捏了捏池淺的鼻尖,“傻丫頭,你是鑽錢眼裏去了嗎?府裏的銀子還不夠你花。”
池淺輕咳一聲,為了掩飾自己是個財迷的本質,急忙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錢,你們這些貴族,皇家子弟什麽的根本體會不到草根階級的痛苦!”池淺在現代的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康階級,已滿足最基本的物質生活,正在向追求精神文明的階段邁進,所以池淺說到這些還是深有體會的。
“哦!是嗎?草根階級?”上官浥塵瞥了池淺一眼,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還故意把尾音拉長,讓池淺瞬間清醒過來,現在的老爹是個丞相,自己好像也算個高幹子女了吧!想到這裏,池淺心虛地笑了兩聲,“其實,這些我也是隨便說說的。”
望著上官浥塵那張俊臉,池淺總是忍不住要心虛起來,她剛才就差點脫口而出,坦露真情了!
池淺本來無聊得慌,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一個眉清目秀,斯文俊秀的小將突然闖出來,徑直跪到大殿之中,臉上掠過一絲慌張。
池淺正琢磨著他是誰,上官浥塵淡淡開口了,“這是平陽王世子薛言,一位不可多得的少年將軍,文韜武略,才識過人,隻是少了一些曆練。”
池淺有些咋舌,那個少年長得文文弱弱的竟然是個將軍,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他這是要幹嘛?
在全場賓客疑惑的目光下,薛言有些慌張地開口了,白皙的俊臉微紅,“末將仰慕公主已久,懇請皇上賜婚。”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均溢上笑意,在他們看來,平陽王雖是個外姓王爺,卻深受皇上器重,而薛世子又是一表人才,年少有為,與公主簡直就是一對璧人。公主剛回宮,此時若能與薛世子喜結連理,定又是皇家一件喜事。
池淺看得津津有味,手下一不留神,將一大杯梨花釀當白開水喝了下去,這梨花釀是宮裏的禦酒,味甘清冽,剛開始的時候沒什麽感覺,可是後勁大,池淺嚐了一口覺得挺好喝的,就用它充當果汁了。
燁帝微笑看著薛言,沒有說話,對這個薛言,燁帝還是挺滿意的,今天若是平陽王親自開口,他定不會拂了薛家的意,可是既然是薛家世子出來提親,那就另當別論了,平陽王沒打算摻和,這些事情還是由小輩自己解決的好。
上官雲汐聽完後看了薛言一眼,然後靜默了一秒鍾,轉過身對燁帝說道:“父皇,兒臣有喜歡的人了!”
一旁的太後喜上眉梢,急忙問道:“雲兒,那個人現在在哪裏?”
上官雲汐神色有些黯然,“不知道。”
“那他身居何職?”太後接著問道。
“不知道。”上官雲汐這次回答得直接了些,自己既然是公主,他無官無職又何妨。
太後的神色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那他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上官雲汐回答得很坦然。
席上的人目瞪口呆,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薛言也已經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座位上,聽到上官雲汐的那些話,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
池淺為薛言掬了一把同情淚的同時倒是對上官雲汐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她雖然是一個蠻橫驕傲的公主,不過倒是個真性情的女子嘛!
燁帝的神情有些嚴肅,“雲兒,是不是以前朕太寵你了?”
上官雲汐望著燁帝的神情,雖有些害怕,還是認真地說道:“兒臣記得父皇說過,一個人要學會感恩,對幫助過你的人應該有所回報。這次兒臣在回宮的途中碰到了山賊,是他救了兒臣,兒臣之所以在途中耽擱了一些日子,就是看能不能找到他。”
燁帝的臉色有點黑,他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平時連國子監都不願去,這次卻跟自己瞎掰了這麽多道理,不由得冷哼一句:“你這次倒是把父皇的話聽進去了,那個人說不定是個江湖騙子。”
上官雲汐撒嬌似地扯了扯燁帝的袖子,“父皇……”
這個宴會本來就是個家宴,燁帝沒有說話,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什麽,這雲汐公主是燁帝最寵愛的公主,燁帝本就不舍得罰她,再說了,公主現在還是小孩子心性,一個無影無蹤的人能讓公主掛念多久,一場賜婚風波就像一場玩笑似地平息了。
倒是為求安靜躲在較偏僻喝酒的宋清問顫了一下,手裏的酒杯掉在了地上。素問湊上前低聲問道:“二師兄,你怎麽了?”
“你有沒有覺得公主講的故事很熟悉啊?”宋清問嘀咕著,他因為坐得遠,根本沒看清上官雲汐長什麽樣子,倒是覺得她的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
“二師兄,你不會在話本裏看過吧?”素問一臉賊兮兮地問道。
“素問,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啊?看我回去不告訴師傅。”宋清問微微皺眉道。素問撇了撇嘴,不再理他。
月上柳梢頭,廋盡燈花又一宵。眾人的臉上都有些許倦意,燁帝怕太後勞累,便擺擺手,散了這宴席。
池淺覺得腦袋模模糊糊的,手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輕輕靠在上官浥塵肩膀上,微微眯眼,好像睡著了。
綠意站在身後,輕聲提醒池淺道:“王妃,我們要回府了!”
池淺輕輕應了一聲,綠意和竹影剛要把池淺扶起來,池淺睜開眼,懵懵懂懂地看了四周一眼,突然緊緊抱住上官浥塵的胳膊,上官浥塵低下頭,問道:“淺淺,怎麽了?”
“我不要走。”池淺口齒不清地應了一句。上官浥塵看了一眼桌上的空酒杯,眉頭微皺,語氣有些冷,“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綠意瞥了一眼,嚇得差點哭出來,王妃將一壺梨花釀都喝光了,不過可怕的不是王妃喝了那麽多酒,而是王妃喝醉了之後,容易胡言亂語,上次喝醉酒後,就拉著她說了一宿的話。綠意在心中默默祈禱,王妃這次可不要再發酒瘋了。
池淺癱在一旁,見沒人理她,有些惱怒地又重複了一遍,“我不要走。”
“王妃,我們該回去休息了。”綠意在身後又小聲地說了一句。
池淺瞪了綠意一眼, 然後轉過身不理綠意,直接忽視她的話,搖了搖上官浥塵的胳膊,“王爺相公,你背我好不好?我不要自己走……”
池淺話音剛落,恭恭敬敬候在一旁的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淩王妃也太大膽了吧?他們覺得自己的小心髒都快受不了了,上官浥塵冷冷的眼風飄來,他們多希望自己聽不見啊!綠意上一刻還看著孩子似的王妃哭笑不得,下一刻就後悔自己為什麽不以下犯上地堵住王妃的嘴,王妃說的話要是讓皇上和太後知道了,還不知道又鬧出什麽事呢?
可是結果很明顯,皇上和太後聽到了,皇上倒是沒說什麽,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家王妃,太後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罵了一句“不知廉恥!”然後氣得拂袖而去。
池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太後心目中的形象已經降低了好幾個檔次,還傻乎乎地對上官浥塵笑道:“王爺相公……”
上官浥塵輕輕抽出被池淺緊緊抱住的胳膊,然後將池淺打橫抱起,池淺本來看到手被掰開,嘴角撇了撇,似要哭出來,後來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薄荷味,整個人往上官浥塵懷裏拱了拱,像隻樹袋熊似地掛在他身上,上官浥塵微微收緊手臂,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抬腿就走,竹影和綠意急忙跟上,隻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在風中淩亂。
上官浥塵望著懷裏像小貓似的池淺,目光不禁柔和起來,嘴角染上一絲笑意。
回到洛影居,綠意和竹影便退出去,掩上門。上官浥塵彎下腰將池淺輕輕放在床上,剛要離開,池淺卻一下子摟住了上官浥塵的脖子,上官浥塵聞著池淺身上淡淡的體香還混著梨花釀的清香,眼波微轉,愈加深邃,眸子裏染上了些許赤紅,他不禁握緊了拳頭,麵對池淺,他總是控製不住自己,池淺柔軟的唇若有若無地拂過上官浥塵的臉,上官浥塵緊緊握住池淺兩隻亂動的手,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淺淺,別玩火兒!”
池淺迷迷糊糊中覺得眼前好像有一個很大很柔軟的果凍,她舔舔嘴,欺上身去,不管果凍怎麽動,她就是不下來。
上官浥塵望著池淺濕潤飽滿的紅唇,喉頭一動,翻身將池淺壓在床上,低頭吻下去。
上官浥塵趴在她耳邊輕輕喊道:“淺淺,淺淺……”池淺聽到熟悉而又極盡溫柔的聲音,不再抗拒,紅綃帳裏,一夜春風。
上官浥塵看著旁邊安安靜靜的池淺,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池淺似在夢囈,眉頭緊緊皺著:“王爺相公,你不要怪我,我不想騙你的,我……我不是楚卿顏,我叫池淺,來自幾千年以後的池淺……”
上官浥塵有些詫異,他想過眼前的楚卿顏可能是另一個人,可從未想過她會是來自幾千年以後的另一個時空,他的手撫過池淺的臉龐,喃喃道:“我怎麽會怪你……”
窗透初曉,池淺覺得自己好像坐了一路的綠皮火車,而且,還是那種老式的;然後轉站,又乘了一路的船,在海上顛簸了半天,全身又酸又痛。
池淺微微睜眼,發現上官浥塵竟然躺在自己身邊,她的小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喝醉了,然後……
“睡醒了?”上官浥塵語氣輕輕,有些慵懶地問道。
上官浥塵剛醒,頭發有些淩亂地貼在額上,裸露著一大片結實的胸肌,這,這簡直就是一副初醒美人圖嘛!池淺覺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流鼻血了,急忙轉過頭,咬著被角,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相公,我昨天晚上……把你吃了?”
上官浥塵一愣,笑得春風拂麵,伸手將池淺一攬,低下頭溫熱的氣息拂過池淺臉頰,“是啊!所以……”
池淺吞了吞口水,急忙拍著胸口,氣壯山河地接道:“所以我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