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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慘中媚 藥

  南漓月白天在魔界忙碌,夜晚回到古城休息。


  新魔界在被千花一把火燒了整整三日後,幾乎毀滅殆盡,然狂澤那混賬留下來的痕跡被燒個幹淨也好,隻是如今的重建尚需花上十天半月的,又不能疏忽訓兵備戰,因為天界隨時可能趁虛而入。


  這一夜南漓月因一身的疲憊而正睡得香沉,卻忽然被外頭的嚷嚷聲驚醒,不得不起身披衣出門去看個究竟,走到古堡大殿,見楓玄、綠荷、楓夭、千花等人都在,燈火通明之下追逐打鬧,委實熱鬧。


  隻是這熱鬧看似不甚和諧——


  綠荷才著一件中衣,似乎與自己一樣是被人從睡夢中生生吵醒,而半身赤膊的楓玄則一臉潮紅雙目迷離地追著她四處繞,臉上掛著淫笑,嘴裏說著淫話:“阿綠……阿綠……嘿嘿嘿嘿,陪我睡覺覺嘛!阿綠別逃……給我抱一抱嘛!嘿嘿嘿嘿……”


  楓夭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千花則一直在抹冷汗,時不時瞪他一眼,大有“師父頑劣、徒兒無奈”的惆悵。


  南漓月不得不拉過在一旁幹著急嗬斥楓玄快快清醒的南宮小小,細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小小看著南漓月,盡是一臉扭捏怯怯,支支吾吾了半天欲言又止:“這個……這個……委實不好說呀!”


  “有什麽不好說的?舞奕你說。”南漓月就不解了,臉色微有慍怒而將質疑眸光投向舞奕。


  可舞奕是個比小小還要羞澀的家夥,這種事情於他而言更是難以啟齒,隻是魔君既然問了,自己也隻好硬著頭皮回答了:“據……據說,白天的時候,九尾狐王與狐族太子因為一點小事拌嘴而鬧得很不愉快,所以晚膳的時候,狐族太子在狐王的湯裏下了媚.藥,還是極其厲害且不易覺察的那種,所以……所以這大半夜的,狐王就犯病了,剛才光著身子衝到綠荷姑娘的房裏,要和她……要和她一同睡覺……”


  舞奕說完,自己的臉也紅成了豬肝色,比楓玄還厲害,小小在旁忍俊不禁,偷偷瞟她意中人如此含蓄的靦腆樣兒。


  南漓月一聲無奈輕歎,幾步逼近楓夭身邊,冷顏冷聲隻吐兩個字:“解藥。”


  楓夭一臉不要命的得瑟樣兒:“沒有解藥,公雞啼了就能好。“


  現在才子時不到,等待破曉公雞啼鳴,綠荷還不知剩下幾把骨頭,南漓月的臉色隨即陰了下去:“你留下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


  楓夭認真誠懇地點了點頭,似乎很受教誨:“我正看著呢,不會出事的,你去睡吧。”


  南漓月簡直快抑製不了半夜被吵醒還是為了這等破事而騰起的滿腔怨怒,他是看著沒錯,但還不是看著楓玄出醜,如此看到天亮,鬧得雞飛狗跳的還叫人怎麽睡?

  然南漓月正欲命令千花勸她師父實相點交出解藥,突然身後響起一聲綿長而深情款款的呼喚:“花花——”


  南漓月回身,正見寒歌衣衫不整、滿麵桃花地衝了出來,對著落千花就是一個投懷送抱的猛撲……


  南漓月一把攬過千花在懷避開他的攻擊,然後怒目瞪視楓夭,這變態該不會連寒歌都不放過吧?


  但是楓夭連連搖頭示意他絕對沒有牽連別人且不知道怎麽回事。


  南漓月又將怒目投向小小,小小抹了把汗,無奈回道:“是鬼君……是鬼君不知情,搶了狐王的湯水喝……”


  “撲哧”一聲,竟是懷裏的落千花憋不出笑而忍俊不禁。


  南漓月簡直快要氣炸了,揮臂又是一拳頭過去砸向再度衝過來的寒歌,然後拉起千花就往自己的寢殿回:“你今晚跟我睡,免得被色狼吃掉!”


  千花全身一顫,頓住腳步不肯向前,惴惴望著南漓月期期艾艾:“色……色狼?不正是你嗎?”


  彼時寒歌那廝還沉浸在欲.火焚身的痛苦與快樂之中,嬉皮笑臉地向千花逼近,早已鼻青臉腫的俊俏臉蛋果然再度遭遇南漓月發泄怒火的狠狠一拳。


  寒歌知道疼,嗚咽了幾聲,但很快又堆砌滿臉的淫笑,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又不要命地衝了過來。


  “我跟你走!”千花一把抱住南漓月的拳頭,暗忖自己若再不聽話,隻怕寒歌就要被他打死了!於是拽著南漓月主動往他寢殿去,不管身後無法無天的一派狼籍。


  隻是南漓月在被千花拽走之前,不忘吩咐舞奕:“派人把他們兩個各自弄回房裏去綁好,天亮之前再鬆開。”


  舞奕聽令而去。


  然而千花進了南漓月的寢臥,反手關上房門,方後悔如此行徑委實是羊入虎口、不留活口,同時開始恍然古城的弊端——這間臥室陳設忒過簡約,除了一張偌大的床外竟然別無他物,難道要睡冰冷又狹隘的地板?

  南漓月已然走近大床,褪下外袍掛在床尾雕花木柱上,然後回眸見千花背抵房門、身子僵硬、一動不動,不由困惑問道:“幹嘛杵門口?過來這裏。”語氣遂困惑,眼角流光卻淌出詭黠的笑。


  這抹笑忒讓人膽戰心驚,千花愈發緊緊貼著門壁,恨不能穿門而出:“這個……那個……房裏太悶,開著門睡吧。”


  南漓月也不反駁,雲淡風輕地回了句:“開門睡地板上會著涼,還是關上的好。”


  千花一聽樂了:“你要睡地板嗎?”


  “是你。”南漓月冷顏回之。


  千花一下子懨了,沮喪過後一腔義憤襲上心頭,義正言辭:“我不!我要睡床上!”


  南漓月滿意頷首:“那還不過來?”


  “可是……可是……”千花欲說還休,終於鼓足勇氣坦白膽怯,“與狼共枕我壓力大!”


  南漓月怒其不爭地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在花田裏是誰一個勁地往誰的懷裏撲。”


  “花田和床不一樣,我怕床,怕大床!”


  “你又不是沒跟我同床共枕過。”


  “可那已經是五百年多前的事了嘛!”


  “五百年後,你喜歡野合了是吧?”喜歡花田不愛床,五百年前敢睡今朝不敢睡,南漓月細細揣摩了片刻,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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