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淩遲狂澤
妖嬈紫花,璀璨爭妍,遍布魔界的每一個角落,當屬瑤澤宮處生得最為繁盛。
從栽種至今,每日釋放淡淡幽香,滲入每一個魔界之人的身體發膚,積澱體內成為毒素,卻並不會發作,除非……將紫花盡數點燃,燃燒的煙霧釋放另一種毒氣,與之前深埋體內的毒素混合,乃是無藥可救的劇毒!
楓夭隻是點燃了窗子外的一小簇花,火勢便迅速蔓延,誠然要感謝狂澤當初為了取悅璃裳,將紫花種了一片又一片,花叢相連團團錦簇,紫花又是極易燃燒的花種,頓時大火熊熊不可撲滅。
然縱使火焰傷不到上等魔獸,可是毒氣卻足以令他們毫無招架之力,將將在神魔大戰中慘敗的諸魔正需休養生息,卻不料災禍再度降臨,且這一次,是致命的!
狂澤自午睡中驚醒,頓覺全身無力,周身似乎有無數雙手在壓覆自己,迫得自己喘不過氣,一個踉蹌從榻上跌落,正見璃裳一臉溫柔地站在麵前,一把抓住她的裙曼一角,狼狽求救:“裳……裳兒,快幫本君去拿杯水來,本君……本君好像呼吸不過來了……快……快去!”
璃裳卻一扯裙曼,不屑他那雙髒手汙染了自己的衣裳,並且玉足一抬,將他的手狠狠踩在了腳底下,麵上,卻仍是溫柔得好似情意綿綿的戀人,出語輕柔緩慢如玉落冰泉:“閉上你的臭嘴,你也配自稱本君嗎?狂妄自大、殘暴淫.欲,見利忘義、無恥之徒,你以為一杯水就可以澆滅你的罪孽嗎?”
狂澤簡直不敢相信他寵愛的璃裳竟然會說出這等話來,驚愕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雙眸子已被體內毒素和周遭的毒氣熏染成了血紅,看了眼自己被她踩在腳下的手,明明皮破骨裂,卻已壓根不知疼痛:“裳兒……你……你怎麽……你是裳兒嗎?”
璃裳冷笑,氣定神閑:“我自然不是裳兒,我也不是什麽璃裳,其實我叫:落,千,花!”
狂澤一張錯愕茫然的麵龐,頓時僵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千花玉足輕抬,鬆了他的手,卻同時一腳躥到他臉上,將已經無力抵抗的他踢到一旁,然後悠然後退往太師椅上瀟灑一坐,手掌輕拍喚來一名持刀的魔將。
那魔將乃是一心赤誠忠於南漓月、不服狂澤統治而被他關在地牢飽受五百年酷刑之人,如今南漓月回歸,他聽候差遣,為千花所用,來為自己、為魔界諸多受辱的將士、更為南魔君,報仇雪恨。
“魔蜻將軍,刀法利落,最擅淩遲,今日要為阿漓、為瑤芳、為魔界諸將,將你千刀萬剮。”千花悠悠然告之狂澤,“淩遲”二字從她口中吐出一如輕歎“天涼好個秋”的雲淡風輕,愜意接過身旁幻嵐紗遞來的一杯水,在狂澤麵前晃了晃,然後盡數倒在了地上。
狂澤此刻有喉頭幹涸的症狀完全是因為中毒已深,其實水壓根解救不了什麽,但極度渴求的欲望卻是真真強烈,迫得他將將欲挺起腰板、站直身來承受千花的侮辱,卻在看到那灘水後,喪失了理智和骨氣,不得不妥協再度趴了下去,爬到千花腳邊去狠狠吮吸舔舐,殊不知那水中也摻了毒,隻會讓他徹底無藥可救。
千花笑看他像一條狗似的舔幹了地上的水後,又喚了兩名魔獸進來將之架起,直麵魔蜻將軍手中的鋒銳短刃。
“心。”千花輕吐字眼。
魔蜻手起刀落。
狂澤胸口便是一個血窟窿。
而梅花、蠶花則立馬將一碗靈芝滋血湯給他灌了下去,這靈芝乃是寒歌那大麻袋裏頭那株,大得跟棵樹一般,常人還未必受得了它的補血盛氣,千花便用它來吊住狂澤的命,讓他不至於死得太快,讓他盡情享受淩遲的痛。
如此,心肝脾肺皆被紮了數刀,魔蜻刀法極好,每次都紮到最痛處,流血卻不多,心房破了也沒有讓他死去,狂澤痛到幾欲暈厥,幻嵐紗便是冷冷一盆冰水澆下去,一旦有將死症狀,靈芝湯就狠狠灌入,如此,狂澤一直保持清醒,從最初的怒目瞪視千花到後來的無力掙紮,他的眼神已經屈向求饒和求死:“你不如……不如一刀給我個……痛快!”
“哪能這麽容易?”千花笑,笑靨如花,“至少要等瑤芳來,五百年來你欺負她多少次,我就在你身上刮多少肉!”
“你……”狂澤兩眼昏花、痛得麻木,“等我……等我親信一來,你……你就死無葬身之地!”
“哼,真是可笑,今天死無葬身之地的人是你不是我……”千花站起身來,將窗子推開,讓他看到外麵鬼哭狼嚎、慘不忍睹的情況,“我想你大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無緣無故中毒吧?你看,你的新魔界,如今已是一片熊熊火海,可恨天父才下令三年不給魔界施雨,想必天上那群神仙是不會來救你的了,而你的所謂親信,也比你好不到哪裏去?真正的魔君南漓月涅槃重生,我想你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眼下,他正在外麵,率領屬於他的魔獸兵團,一隻一隻地處理掉你的狗,所以等一下,你也隻能求求瑤芳主,看她肯不肯給你一個痛快。”
半晌之後,瑤芳被舞奕和小小帶離尋蜜宮,穿過火海繚繞的紫花叢簇,來到狂澤的麵前。
因先前服用過千花給予的解藥,是以紫花焚燒的毒氣未曾傷了她分毫,加之自從璃裳來到魔界之後,瑤芳的日子要比從前好過許多,此刻她的氣色,並不似從前那般的憔悴,除了在見到血肉模糊的狂澤之際,分明被嚇到而微微顫了顫身子,回望千花:“他……”
“他欺負你多少次,我就準備在他身上捅多少刀。”千花取過魔蜻手裏的匕首,遞予瑤芳,“要不要,你親自試上幾刀過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