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往事
「許飛,你認識隔壁李保安嗎?」劉嘉猛吃著東西,忽然想什麼,猛的打了一個寒顫,「他說等你回來的時候,去房間找他,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看劉嘉猛的反應,就知道這傢伙嚇得夠嗆,李叔叔那張臉晚上看了會做噩夢的。
「隔壁房間怎麼有保安?不都是在一樓的嘛?」米奇甩甩頭髮,吃東西的時候嘴裡都會粘上幾根,雖然米奇不喜歡這個多餘的動作,但是在正常男生審美觀的角度來看,微微露出尖尖的下巴的模樣很清秀,確實很漂亮。
當然,這也是和個人顏值成正比,如果是關小胖甩甩頭髮,肯定是一種油膩的感覺。
「我去隔壁看看,你們別吃光了,明天我還得帶點給關同學嘗一嘗,不能總是白吃別人的東西!」許飛沒想到李叔叔這麼快就回來了,也沒給他準備東西。
「碰碰!」
簡短的敲門。
門打開,許飛立即聞到一股刺鼻的中藥味。
李叔披著保安服,胸口幫著白色的紗布,在心臟的地方有絲絲紅色血跡,味道就是從這裡散開來的。
「進來!」
許飛簡短的看了一眼傷口,立即收回視線走進去,避免李叔的反感。
「李叔,你沒事吧?」許飛屁股還沒坐熱,發自肺腑的關心道。
「我沒事!」李叔鼻子出氣的聲音很重,「但是你有事!」
「我怎麼有事了?」許飛發現這些高人都不按套路出牌,說起話來都是綿里藏針,和汪教練差不多一個德行。
「你師傅教你氣功,如今達到什麼層次?」李叔又道,「浮雲山道館,嘿,就算他隱居在那裡又怎麼樣!結果還不是一樣!」
就算許飛智商再低,也聽出來李叔這次出行和張老精神病發作有某種聯繫。
「你去過了浮雲山!?你的傷是張老?」
許飛沒有說出打傷兩字,只是覺得很滑稽,一個十年裡給他們燒飯,掃地,洗碗的暮年老人,還有一籮筐的故事。
「我還以為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個師門的叛徒,這還得多謝你,要不是你所發的癥狀和他相似,這麼多的努力都白費了!」
許飛聽出點貓膩,這張老的下場就是修鍊這門功夫最後的歸途,「李叔,你能講明白點嗎?我真是不太懂!」
「你師傅也是老混蛋,這麼久還瞞著你,可惜了你的資質!」
許飛想到那天晚上,李叔一直在說可惜,浪費,原來是說這個事,想到這,道心撲騰騰的跳起來,「李叔,後果很嚴重嗎?有沒有補救的地方?」
「這門功夫是我們這一脈的禁忌,不過能擁有修鍊這門功法資質的人,也是鳳毛菱角,我活了六十年,除了你師父,就是你了!」
李叔情緒激動起來,牽動傷口,微微咳嗽幾聲,「恐怕你一出生,你師傅就找到你了,這種功夫越是小時候,修鍊速度越快,威力也越強!」
「什麼!?」許飛終於動容了,許多兒時的畫面一一閃過,張老細心的煮飯,笑眯眯的貼對聯,以及教他們呼吸之法。
許飛不禁縮了縮脖子,手心一片冰涼,原來一下山就岔氣,最終的源頭在這裡。
「我之前給你把脈,應該不會修鍊太高的層次,畢竟誰都不能從一兩歲就開始練氣,不過也快到了突然的邊緣!」李叔有些擔憂,他知道這個孩子也是受害者。
「如果突破了會出現什麼情況?!」許飛冷靜道。
「你先嘗一口茶」李叔舉杯。
一口苦茶從嘴間滑落,強烈刺激的滋味,讓他鼻子一酸。
「事情的經過要從三十年前講起,你師傅和我同時入門,那時候祖師爺一看到你師傅就嘖嘖稱奇,誇你師傅是幾百年以來都少有的奇才,在同輩里,你師傅可以說無人出其左右!」
李叔此時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許飛,都是少有的天才。
「不過那時候門道中落,功夫已經衰弱的不像樣子,硬氣功又太花時間,師門的師兄妹學到了點皮毛就開始各自拍戲,拍電影,大家都在賺錢,就連祖師爺也鑽到錢眼裡了!」
「也只有你師傅和我兩個死腦筋的人,才會想著把門派發揚光大,但是現代的經濟社會,會一點硬氣功根本就沒有收入來源,於是我和你師傅發生了分歧,你師傅堅持要練習祖傳的禁忌,通過內氣功壯大門派。而我想收一些弟子,教他們拳法,參加國際比賽來提高知名度。」
劉叔彷彿想到了一段暗淡的歲月,連著喝了幾口茶,「結果我們兩都失敗了,我們派的拳法有很多都是一些花架子,根本不經打,而你師傅也只練成了初步的功法,我們兩心灰意冷,準備去師兄妹那裡隨便找個工作安度晚年。」
「結果你師傅不知從哪裡搞到了興奮劑,也只有你師傅這個天縱奇才,才會想到利用腎上腺激素作為引子,讓他的功法更進一步,這本來是一件好事,我領著你師傅把好消息告訴祖師爺,結果祖師爺大怒,一定要按照祖規,挑斷你師父的筋脈,以懲罰他擅作主張偷學功夫!」
劉叔又是一聲沉重的鼻音,露出恍惚的眼神,「你師傅當場暴走,一掌擊斃了祖師爺,就這樣你師傅就叛出了師門,我們十幾年一路追捕,卻沒想到你師傅是越來越厲害,我們只能跟他耗著,而且你師傅經常神志不清,想必也是功夫留下的後遺症吧……」
「直到前幾天我才找到他,卻發現他的神智已經恢復了!」劉叔靜靜地看著許飛,讓後者心裡發毛。
「是不是廢了功夫就能恢復神智?」許飛脖子一縮,心亂如麻。
「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一個沒有功夫的人怎麼可能一掌差點把我打重傷呢?」
「對啊!」
「哎,你師傅真是天縱奇才!」劉叔閉上眼睛,似乎不忍心再看到那一幕。
「你知道他為什麼十多年沒有精神失常嗎?」
「不知道!」許飛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肯給和自己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