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暗中較量
「法師之手，利用符文構築出簡易的手掌模型，用以抓取物品，質量上限大概在五磅左右。」面對梅林的提問，梁楓選擇了如實回答。他自付自己的剛才所使的小手段，在這個存活了三百餘年的法師面前，恐怕連法眼都不入不了。
「所以我認為，符文構築出的模型雖然無形，卻並不表示不存在。既然它是以物理形式存在，人為遙控來施加力量。那我只需提前知道它是從哪個方向攻過來，用物理方式擊退它即可。」
梁楓的回答，梅西斯還未表示什麼，周圍的魔法師卻是炸開了鍋。這一稀鬆平常的事情，他們沒少遇到過，但是第一個將它有意識的運用到實踐中，並解析的如此透徹的人，卻是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小戰士！
「想不到區區一介戰士，竟然能將我等使用的法術解析的如此透徹。真是可悲，我們這些年總結下來的經驗，還不如一個孩子說的話管用。」
「所幸他不屬於我方陣營，此人若是作為魔法師順利成長起來，我等還有生存的餘地么？」
「真是個驚才絕艷的人啊！可以預見，十年後戰士們中將有一位天才出世。真是可惜了，這樣的人才當初若是投入我等門下，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
不同的人懷個各自的想法討論著，儘管想法不同，但是他們瞄向梁楓時，眼神中卻是充滿了異樣的色彩。
「安靜！這種現象我們還遇到的少么？凡事有實體的法術，是可以被物理攻擊碰觸的。這是常識！別告訴我你們忘了？」
看到眾人情緒激動，好似看到不可思議的景象。一向脾氣火爆的菲利普終於忍不住出聲呵斥。面對這位昔日威名赫赫的導師，其他人自然不敢不聽。其中不少人聽到呵斥后，更是立刻閉上了嘴，好似嘴巴對縫上了一般。
經此一腳之後，房間中不少人開始將目光聚焦在一處，大多數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開始注視起這個風頭正盛的少年。雖然他們心裡清楚，外界所傳留言不過巴爾泄恨之作，卻依舊選擇了冷眼旁觀。
多年的處世經驗告訴他們。天下最難堵住的不是洪水，而是悠悠眾生之口！死靈法師一事後，紫羅蘭學院早已被推向風口浪尖，若是此時再站出來替梁楓辯解，那了就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在場眾人，莫不是功成名就的大能。
多年來，豐衣足食的生活；名滿天下的虛名；早已讓曾經心比天高，對世俗不屑一顧的天才們，沉溺在美好的享受之中不能自拔。如今再讓他們承受輿論的指責，為了正義維護一個人，對於早已腐朽的天才們來說，恐怕沒有比這更可怕的災難了。儘管他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變成當年最討厭的那一類人，卻依舊掛著為紫羅蘭著想的招牌掂量此事對自己的影響。
儘管這位新學員無論是天賦還是膽識，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這次自己出手幫他，日後就會獲得一個天大的人情。然而此人成長的價值和他們依仗的紫羅蘭學院比起來，就顯得很微不足道了。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前途不定的後輩付出到這一步，即使那人前途不可估量！
與自己所以靠的現實相比，虛幻的未來不值一提！
「很好的推理。不但初步了解魔法原理，並將它和實際結合了起來，看來你這幾天在圖書館中沒有虛度。」梅林注視了梁楓一會，這才意味深長的說道。
而聽到這句話的米婭，緊張的心情終於得到了緩解。就在片刻前，疲憊的米婭還暗自擔心梁楓呢。
當場忤逆傳奇法師的勢必，勢必會對少年的未來造成不良影響。為了不讓梁楓難看，她便適宜的坐在了為他準備的椅子上，想以此舉來彌補梅林丟失的面子，給已經有些火藥味的雙方台階下。
看到已經坐在椅子上的米婭，梁楓感受到少女行為中的真摯善意。不知為什麼，米婭的善意卻讓梁楓心中一痛。
其實剛才他衝撞自己院長的行為，並不僅僅是為了米婭，而是想藉此向這裡所有人證明。無論是強權還是輿論，都不會令他屈服。
「終究還是坐下了啊.……也對，米婭來這裡可不僅僅代表她自己，聯合神教多年的努力盡繫於她一身，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看著米婭坐在椅子上，對自己露出的真摯笑容，梁楓心中疼痛更甚。雖然他並不討厭梅林，而梅林也並沒可以為難他們，但是對方強大的實力卻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以至於不得不退讓。
「有了實力，才有了拒絕的權利。」
梁楓心中又一次對力量產生了新的定義，回敬少女一個鼓勵的眼神后。他這才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面對眾人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其實剛才的一擊是我偷巧了，若非看到麥林他們受力坐下的情形，我也無法判斷法師之手使力的方向。而且經過剛才一腳，我感覺力量程度並非是書籍上所說的五磅，請問院長剛才施加了多大力量？」
「二十磅。」
見學生提問，梅林直截了當的回答了對方的疑問。
儘管早已猜到答案，然而謎題的答案卻依然梁楓心中一驚，他先前曾和麗雅討論過。正常情況下，法師之手施加的力量只有五磅，這是所有人的共識。而現在梅林的答案卻打破了這個共識！難道等級提升之後，可以改變法術的本質？
「那麼院長，法師到達什麼境界之後，可以根據自己心意改變法術質量呢？」
「你很聰明，這個問題問的很有水準。」
梅林不再將目光放在梁楓了，而是環視了一下在場的其他人。除了年齡稍大的魔法師之外，新生的年輕一輩們也渴望的望著梅林。儘管他們其中不少人也能做到這一步，卻對這一模糊概念仍不甚了解。
「你剛才的問題核心，其實就是法師徹底掌控法術的問題！」
眾人的眼神自然落在了梅林眼中，這位傳奇法師也不吝嗇，趁著學員提問的機會，打算將其中緣由一併說給眾人聽。
唯一令他遺憾的是，這個問題竟然是由一個剛入學的戰士提出來了！這要是傳出去，估計魔法系的臉面恐怕要不回來了。
「眾所周知，我們魔法師的魔法實際上是從魔網上提取的。只要擁有魔力源，同時具備了咒語、手勢、材料，就能成功從魔網上提取魔法！這魔法直接從魔法網路上生成，法師不過是待它生成后，直接取用罷了。」
「因此，絕大多數魔法師其實並不會真正的構築魔法！他們施法的過程，不過是從魔網提取成型魔法的過程。而法術呢？雖然是法師們發明的，咒語、手勢以及相適應的材料，其實不過是打開魔網的鑰匙而已。魔法的真正形成，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法術構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