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見家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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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明墨軒和一眾看石頭的老手，已經輪番上陣，把這塊切出來的玻璃種滿綠的翡翠料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幾個老師傅看過後，對明墨軒悄聲道：「這塊料子，估計得三五年才會現世一次。每次出現，都會毫無疑問的成為某一屆公盤的標王。頂尖的那幾個公司，對這種頂尖的料子都爭搶的厲害。」
「所以，能拿下就拿下吧！更何況，這個小子雖然看石頭厲害，但是，翡翠這一行哪裡是光會看石頭就能玩得轉的！光估價這個環節，沒有個幾年積累，是絕對學不會的！」
「這小子如果以後和小玉兒沒有關係，賺他一筆那是天經地義。如果以後和小玉兒真的有什麼，這些錢也早晚是小玉兒和他的，不算是虧了他……」
一眾無良大叔，萬般謀划。卻不知道，明玉早已經把明氏珠寶的底子，和這塊玻璃種滿綠的市場價，和王九千抖了個乾淨。甚至連如何和自己爹媽講價錢，都已經對王九千囑咐好了。
所以，在張綵衣把王九千的底子都摸清楚，明墨軒和一眾明氏珠寶的老師傅和王九千講價之時。王九千按照明玉的叮囑，回應道：「叔叔阿姨，這塊料子，我並不打算全都賣掉。」
說話同時，王九千拿著尺子和鉛筆，沿著色帶上的一道大裂，劃了一條橫線。在這條橫線左右，這塊料子被分割成兩半。一塊體積比較小，只有一兩公斤的樣子。另一塊的體積卻比較大。至少有七八公斤。雖然還有一點雜質沒有切掉。但是，只算玻璃種滿綠翡翠，也只要有五六公斤。
而王九千說要賣的，則是那塊比較小的料子。
這個變化，遠出明墨軒和明氏珠寶眾人意料之外。明墨軒問道：「小王，咱們先不談你要賣的這塊料子是什麼價。我就想知道。剩下的那一大塊料子，你打算如何處理？」
「是想要賣給別的公司，還是想要放到公盤上去賣？」
王九千笑道：「這塊料子是我和明玉合賭出來的。明玉出資金，佔六成股份。所以，這事其實是明玉說了算。不過，我們還是打算自己賣成品，這樣利潤最高。想賣其中一部分料子。主要還是因為資金少的問題。」
「如果沒有資金問題，這塊料子明玉也是不讓賣的。」
明墨軒點頭嘆息。他從王九千的話中，已經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他已經清楚的看出，王九千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做生意的經驗。雖然說話條理清晰，用詞也規範考究，一看就是個文科高材生。可是，這一番話，卻把自己的底牌全都暴露出來了。
所以，這種賣石頭的方式，十有八九不是王九千自己想出來的，而是王九千的合伙人，自己的寶貝閨女明玉想出來的。
想到這裡，明墨軒稍微有些傷心。雖然他知道女大不中留，女生外向的道理。可是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突然就向著外人了，還是心裡很不爽。
王九千和明墨軒談到這裡，明玉看出明墨軒情緒有些不好，溫言道：「爹地，你可不能壓價太狠了。這是我的生意哎……」
明墨軒嘆氣道：「那好吧！玉兒你報個價！」
明玉笑道：「爹地，你裝可憐裝被拋棄狀是沒用的！你可說過，商場如戰場。等我掙了錢，怎麼孝敬你都不成問題。可是，這是做生意啊！」
明墨軒沒好氣捏了捏明玉避之不及的小臉道：「戰場你個頭！趕快報價！」
明玉豎起一根指頭，道：「一個億！這塊料子雖然小。但卻完全是明料。沒有風險。而且，大小、形狀都很好。幾乎就是個正方形。如果掏鐲子，至少能掏三四個。按照規矩，鐲子的價錢基本上就相當於本錢。」
「至於滿綠是鐲子芯，和其他一些邊角料。做成掛件，也絕對便宜不了。就是純利潤了！」
明墨軒氣得一翻白眼。他平常教給明玉的伎倆，全被明玉用到他身上了。
明玉笑嘻嘻的道：「不過，還有一個雙贏的辦法。爹地要不要聽？」
張綵衣在旁邊打圓場道：「玉兒，你就別讓你爹地著急了。趕快說吧。」
「這個很簡單。這塊料子，我可以全權交給明氏切割、製作、運作、營銷。但是，我要分成。成交價的九成！」
「明氏珠寶有了這些料子，自然會出一大批高檔的物件。而且，由於不需要巨額的現金購買，可以節省一大筆資金。佔據更多的市場份額。」
「而我們也不用再重頭建立營銷網路和加工體系，可以以最高的價格，快速變現。不過，這塊料子也不能白給爹地，爹地要先給我們三千萬的預付款。要不然的話，我們下一步生意還要等到第一個物件加工銷售出去才行。」
明玉大著膽子，在父母面前把自己的計劃說完，明墨軒和張綵衣，以及明氏珠寶的一眾人等，並沒有表現出生氣和不滿，反而都是一臉唏噓狀。
張綵衣感嘆一句道：「玉兒真的長大了！」
明墨軒更是痛快，道：「沒問題！玉兒比我有本事！過會兒我就把這三千萬劃到玉兒的卡上！」
明玉和王九千相視而笑。自己掙錢的感覺真心不錯。一個下午便有如此收穫，真的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明墨軒和張綵衣做成了一筆生意，又見自己的女兒有出息，心情格外舒暢。明墨軒道：「小王，過會兒咱們去好好喝一杯。明京這個地方，幾乎彙集了全國最頂尖的廚子。你喜歡吃什麼菜系的菜，儘管開口。如果中國菜吃膩了，今天咱們去吃法餐。」
王九千笑道：「明叔叔，我還真對明京有什麼吃的不太了解。平常都是我自己做菜吃。」
此時，明玉插嘴道：「要不咱乾脆別出去了，就在家吃吧。我還沒吃過他做的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