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我和小正太托尼的相處
托尼抬眼看了我一下，說：「謝謝你香菱姐，不過我姐她說了讓我不要麻煩你……」
「那你就去麻煩你姐？」我坐到沙發上，換拖鞋順便捏一下小腿。穿著高跟鞋走一天，我的腳上都磨出了水泡。
托尼沒有說話，我猜這兩姐弟都是一個性格，都是那種什麼事情自己扛，不願意麻煩別人的那種。
但是這種人註定了沒有朋友，你不去麻煩別人，別人還會覺得你是太冷了。不願意跟別人做朋友，也不把別人當朋友，所以自然而然的，跟別人互相疏遠，能有朋友才怪。
「你知道你姐天天有多累多拼嗎？」安琪兒連著兩天都喝得爛醉，喝醉了第二天該多難受，就為了多拿那一百兩百的小費。把自己當個酒桶似的灌酒，還願意被人包。
托尼抿著嘴唇，聽見我這麼說，開口道：「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我什麼都做不了，我想去打工，我不想上學了。」
我瞪了他一眼，不禁楞了一下。
托尼把自己洗的挺乾淨的，雖然身上還是穿著那身衣服，但是臉一乾淨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雖然臉上還有傷，但是白白凈凈的，五官可以看得出來特別精緻，跟安琪兒有三分的相似。
本身安琪兒能進皇家半島，她自身的條件就不可能太差，還是有不少客人都挺喜歡她的，而且托尼比起安琪兒，我個人是覺得，更勝一籌。
在我心裡，朗爺當然是第一好看的，但是托尼，是那種特別能勾引女人眼光的那種男人。
他的臉好看的不可思議，儘管他現在衣著破爛，臉上還有傷，但是這完全擋不住他的帥氣。
挺奇異的，本來托尼就屬於有點瘦弱的那種，長期的營養不良給他造成的影響是不可磨滅的。
你看他第一眼。就會覺得他瘦，覺得他是個小孩，但是等你看見他的臉，就完全不會那麼覺得了。
而且托尼儘管瘦弱，但是腰和背都挺的筆直，臉上不卑不亢，眼睛又黑又亮。跟朗爺一樣，他的眼睛是桃花眼，笑起來就會變得特別勾人。
反正只要看見他的臉，恐怕就會忘了他有點瘦弱的身體。
不過好在我心裡有朗爺，所以只是愣了愣，就移開目光了，我開口說：「你不想上學想幹嘛？打工？你連身份證都沒有。你能找到什麼樣的工作，刷盤子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倒是夠你吃飯了，不過好像不提供住宿。」
托尼漸漸收去他臉上的靦腆，說：「上學有什麼用？上大學還要等四年才能上班，上班一開始也就拿一點基本工資而已，我要等多少年，才能養得起我姐姐？」
安琪兒沒跟我說她這個弟弟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所以我也不好亂說，只能說：「你現在好好學習，我回頭給你找個學校，你考得好，學校也會給你發獎勵的，等你考完試，我給你找個工作，兩個月你也能掙夠學費了，也不用你姐姐拼死拼活地做事了。」
托尼看著我，黑亮的眼睛讓你什麼都看不見，更猜不到他現在在想什麼。
我感覺有點鬱悶，我混了那麼久，現在連個小孩子的情緒都看不透。
過了一會，托尼才說：「好，聽香菱姐的。」
我滿意地熊艿頭，把衣服遞給他說：「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托尼嗯了一聲，但是沒有動，而是站在那裡，我問：「怎麼了？」
托尼有點彆扭地說：「我在哪洗澡？」
我突然想起來我忘了告訴托尼廁所在哪，也難怪他會不知道浴室在哪。
我張嘴問：「那你今天是怎麼上的廁所？」
托尼說：「那邊有一個公廁。」
我知道那個公廁，不過去那裡要走好遠的路，也是我不對，忘了他不知道這些。
我領著他走到卧室里，看見床上的被子都好好的，不像是被動過的樣子，就問他：「你昨天沒睡覺？」
托尼說道：「睡了，在沙發上睡的。」
我搖搖頭，沒再說什麼，來到浴室里，我仔細地跟托尼說淋浴是怎麼用的，又讓他先用著我的沐浴露。
等托尼說自己聽懂了，我就出去，到廚房給托尼弄吃的。
他說晚上吃了饅頭，可能是晚上只吃了饅頭，還在長身體的時候，身體怎麼能撐住呢。
因為就快睡覺了，我也沒做太多東西，就下了個西紅柿雞蛋麵條，簡單，味道也不錯，晚上吃麵條對胃好。容易消化。
我做完麵條，托尼還沒有洗完澡，我就把電視打開，然後給托尼準備鋪蓋。
柜子里有冬天的被子，現在蓋就有點熱了，但是當成墊背正好。我給他找了一條毛毯，怕他冷。又給他找了一條薄被子。
準備好東西之後，我覺得我才是他姐，那麼操心勞力的。
這個時候托尼出來了，身上也換上了我給他買的衣服，不過我沒有經驗，給他買的有點大了，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
我對托尼說：「把你的舊衣服給扔了吧，然後過來吃飯。」
聽見我的話，托尼怔了怔，看向我放在茶几上的面，我想了想，說：「算了，你先去吃吧，我給你收拾。」
說完我就往浴室里走，托尼看起來把浴室里給收拾了一下，打掃的比我還乾淨，衣服也給洗了，他不知道放在哪，就堆在角落的地上。
我把他的衣服直接扔到垃圾桶里，掃了一眼，突然發現我好像忘了給他買牙刷和毛巾了，他連我卧室都沒進，估計也沒買那些東西。
我的毛巾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迹，那剛剛他是用什麼擦身子的？
我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什麼都忘記了，還說自己才是他姐姐呢。
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新牙刷，不過是粉紅色的，也不知道托尼會不會嫌棄，不過他嫌棄就嫌棄吧，現在就將就著，等明天，我再給他買個新的。
把牙刷放到檯子上，我出去到飯廳，到了那看見托尼正在狼吞虎咽地吃面。他的手在抖，整個人都在抖，但是又吃的非常快。
我想說他吃的那麼快會燙到自己，但是轉眼間又看見托尼眼角不經意間滑落的淚水。
這個時候，我不應該出去，該給他一點自己的空間。
想到這裡，我輕輕地退回到房間里。開始洗澡。
等到把頭髮吹乾，時間已經過去了挺久了，我也困了，到客廳看見托尼正在廚房裡刷碗刷鍋，剛才我一時間犯懶，就沒有刷，這個時候看托尼在那裡刷鍋，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我沒有開口阻止，他覺得欠我的，做點事，也好受一點。
等到他把鍋刷好，才抬頭看我說：「姐，你做的東西很好吃。」
我笑了笑說：「下回給你做更好吃的。」
他點了點頭。
這樣就挺好，不用總是一副覺得欠了我東西的樣子，其實也就是讓他在我這裡住一段時間，還會幫我打掃衛生，一舉兩得，多好。
我一邊想著，一邊說：「你跟我過來。」
托尼有些疑惑地看向我，我沒跟他解釋，就轉身進了浴室。
杯子是有的。我把那個新牙刷拆了，放進杯子裡面，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對著自己笑了笑，剛巧托尼跟著進來，看見我在笑有點莫名其妙。
我沒說什麼，指了指杯子說：「來，刷個牙，以後這就是你的牙刷杯了，毛巾的話你暫時先用我的吧，明天我給你買個新的。」
托尼嗯了一聲，乖乖地去刷牙，我也困了，直接去睡覺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托尼已經醒了，正在看電視，還沒有開聲音，我想他是怕吵醒我，有點哭笑不得：「下回看電視你就開著聲音，不用管我，我睡覺很死的。」
沙發上床鋪疊的整整齊齊的，家裡好像也被打掃了一遍，我誇道：「好勤快，打掃的那麼乾淨。」
托尼抿唇笑了笑，我看他也沒那麼拘束了，就去收拾自己。
打算趁現在有時間，帶他去買點衣服什麼的，昨天在超市只買到了襯衫運動褲，而且他穿著也不怎麼合身。還是去服裝店選幾身好了。
把自己收拾好了，又畫了個淡妝，我對托尼說：「走，我帶你去買東西，你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的，等會別忘了提醒我給你買。」
托尼嗯了一聲說：「我的確是有想讓姐帶我去買的東西。」
「行，那咱們走吧。」
衣服好買。我沒帶托尼去那些很貴的地方買衣服，給他選了好幾身，從頭到腳，沒超過一百塊錢的那種。一來是怕托尼覺得貴心疼，二來也是覺得托尼還會長高，可能這幾身衣服只能穿兩個月。
要是托尼長高點，再結實點，恐怕要比電視上的那些明星還要能夠吸引人目光吧。
買好了衣服，我又帶著他去買毛巾牙刷什麼的，還有拖鞋睡衣，然後我們又去建材市場找個工人，讓他去給我家客廳隔一個小隔層出來，留托尼住，再去選了個摺疊床。
買好了東西。我也是鬆了口氣，雖然東西一直都是托尼拎著的，但是光是買東西都夠我操心的了，又不是逛街，看見合心意的買下就行。
我想了一下，應該沒有漏掉什麼東西了，就對托尼說：「對了。你想買什麼東西來著？」
托尼說：「我想買幾本書。」
聽見托尼這麼說，我才發現自己把這件事給忘了，還好托尼自己說了，不然我很可能想不起來。
都已經好久沒有摸課本了，我都快忘了書店是什麼樣子了，夢諾姐倒是讓我上過一段時間的補習班，但是我也有好長時間沒有摸書了。當然，雜誌不算。
我帶著托尼去了書店，托尼倒是沒有拿幾本書，但是他拿了一個英漢詞典，還有一本英語原文書，剩下的基本全都是跟數學有關的。
我看了一眼，奇怪道：「你不要拿點其他科目的書嗎？」
托尼搖了搖頭：「不用。其他的我都很熟，所以不用了。」他這句話說的挺囂張的，不過看他的表情，好像說的是真話。
不過我心裡還是沒底，我腦子笨，當初就是靠死讀書提高成績，現在看托尼就拿這幾本書就是覺得不踏實。所以催著他又拿了幾本。
托尼有點無奈，只好又去拿了幾本。
我把錢付了，帶著托尼回家，讓他等著工人來把客廳給隔開，錢也留下來了，才來到皇家半島。
今天我來的有點晚了，所以先沒去見夢諾姐。先去做事。
熟客來的多，我喝的也有點多，感覺有點暈了，才回到辦公室。
牢哥給我發了一條簡訊：聽說夢諾姐同意了，厲害，我們幾個人商量一下，開始做活動了。
我揉了揉頭，回他：行，我不懂這些，牢哥你們看著辦。
歇著玩會手機，我點到了那張在醫院裡面拍的圖。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自己忘了把這件事告訴夢諾姐，但是我還是有點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讓夢諾姐再休息幾天。
今天我還沒有見過夢諾姐，但是僅僅一個晚上，她能恢復過來嗎？
我還在猶豫呢，電話突然響了，是夢諾姐的，我接起來，對面傳來夢諾姐的聲音：「換身正式點的衣服，我帶你去個飯局。」
我快速換好了衣服去找夢諾姐，但是夢諾姐好像挺不滿意的樣子，對我說：「我給你選的旗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