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高爾夫球
「你要幹嘛?」
李登峰已經在撩撥我的裙子,我拚命地護著身子,可耐不住他勢大力沉。
「峰少,咱有話好好說……」我已經被嚇哭了,渾身顫抖著,可李登峰卻絲毫不管不顧,嘴角勾勒著邪魅的笑容,面目猙獰。
「說,你到底有沒有和赤井上過床?」
我心裡把這傻逼已經咒了千遍萬遍,我都說了自己跟赤井先生沒有關係了,為什麼他老是要逮著我不放,也不知道他啥毛病。
很快地,我就被控制在了沙發上,我怕極了,一直在罵他,最後他嫌我煩,乾脆往我嘴裡塞了一團破衣服。
「乖!咱不鬧哈,接下來很好玩的……」
李登峰原本挺好看一張臉,此刻變得徹底扭曲了起來,那笑聲聽得人發毛,跟香港電影裡面的那些變態殺手似的。
我不知道他要玩什麼遊戲,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要遭殃了。
這時候,李登峰又把那顆高爾夫球拿在了手裡,舉在了眼前,雙眸近乎虔誠地盯視著它,那眼神……怎麼說呢,那眼神好像是在看高傲的女神。
我感覺怪怪的,尋思著這傢伙不會是戀物癖吧?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我心中的疑惑。
他做了一個出乎我意料的動作,竟然伸手拔出了堵著我嘴的東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少年時期,迷戀過一個女明星,近乎瘋狂的迷戀,你懂不?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腦殘粉』,她的每部電影我都跑去看,她的每一個活動我都跑去捧場,直到後來……」
說到這裡,李登峰似乎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頓了一會,再抬起頭的時候,雙目里竟然滿含淚水。
我真是有點想笑,但迫於李登峰的淫威我還是忍住了……搞雞毛啊,一個富二代居然為了追星而造成了陰暗回憶,甚至到現在都沒釋懷?
這已經不是『腦殘』這個詞語能詮釋地了的,這在我的世界觀里就是沒腦子的存在啊?可是你追星追星唄,難為我幹嘛?
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我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陷入自己世界里的李登峰,他的臉色驟然變得陰冷,突然用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使勁搖晃著,歇斯底里。
「你知不知道?她當年被塞進去了三個高爾夫球,你知不知道啊?」
我說:「峰少你說不就關什麼的那個美女嗎?你看清楚不是我啊?你放過我好不好?跟我沒關係啊……」
李登峰推了我一把,『噌』一下站直了身體,我的頭撞在沙發靠背上頓時一陣眩暈。
「誰說跟你沒關係?要不是你赤井能和我鬧矛盾嘛?」
「這事不怨我……」
「嗚嗚嗚……」我的嘴又被堵了起來,很明顯,李登峰並沒有打算聽我說。
「你知不知道?赤井對我有多重要?」李登峰把扭曲的臉湊到了我的跟前咆哮著,我從他眼裡看到了眼眸深處的那一點異樣,卻始終也不明白,他這樣無端遷怒於人到底是憑什麼?憑有錢有勢嗎?
「我要把球塞給你……」
我內心苦澀,不明白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我承擔這些?
無聲的淚水浸濕了臉龐,我怕極了。
忽然李登峰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罵了一聲晦氣接起了電話,那邊好像是個很重要的人,雖然我聽不懂他們之間說的泰語,可李登峰的態度卻跟只哈巴狗似的。
他應該是被訓斥了,過了大概五分鐘,他接完了電話有些垂頭喪氣地走到了我面前,剛想繼續施暴,包廂的房門卻被人打開了。
阿羅約穿著一身皮褲套裝,頭髮高高束起,酥胸半露,美背香肩,看上去就跟只小夜貓似的,看見我們這個樣子。不由驚呼一聲。
李登峰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阿羅約歉意地躬了下身,臉上泛起了職業性的笑容,「打擾峰少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老闆現在找香菱,急!」
「哦?」李登峰仰面靠在沙發上,嘴角微微上揚,滿是嘲弄,「秦先生怎麼會有空管一個小姐了?騙誰啊你?」
阿羅約不卑不亢地說,「我沒騙你。不信你可以打我們老闆電話試試……」
沒想到奇迹般地神迴轉了,李登峰聽完這句話后淡淡地道:「電話就不打了,你們去吧。」
我心裡一喜,阿羅約看上去依舊處變不驚,等她救我出來我牽著她的手的時候,我才感覺到她手心裡全是汗,我有些納悶,李登峰氣場有這麼強大嗎?後面有老闆撐腰,怕什麼?
誰想到剛走兩步,就被李登峰叫住了。
他興緻勃勃地走到了阿羅約面前,貝齒輕啟:「你們老闆叫她是吧?那你就留下來陪我一晚吧?」
他打了個響指,還沒等我們答應,就有幾個大漢上前來虎視眈眈。
我徹底傻眼了……
我剛想要阻攔,阿羅約回頭橫了我一眼,「怎麼?這會兒得罪了峰少後悔啦,沒聽到峰少說今晚讓我陪嗎?你這會兒後悔也來不及了,還不趕緊滾回去好好反省?」
阿羅約說完,挽著李登峰的胳膊就朝外走,可我看著她的背影,心底就忍不住發滲。
這一晚,我過得提心弔膽。第二天一大早,我開門的時候,阿羅約倒在門口。
她還知道回來,但人傷的不輕,渾身都是青紫的傷痕,我扶她上床,她幾乎全部力氣都靠我抗著。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我小聲的在她耳邊問了一句,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搖了搖頭,卻伸手指了指小腹。
我沒有懂她的意思,以為她是小腹痛,就起身給她拿葯倒水。
做這一行的,沒有幾個女人不受傷,遇到幾個變態的男人,簡直是把人折騰到死去活來。
「下面有個高爾夫球!」
阿羅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句話來,我愣了一下,便懂了。
李登峰的男人對我有氣,就全部撒在了阿羅約的身上。
我在心裡將李登峰的十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遍,小心翼翼的幫阿羅約取那個高爾夫球。
其實,這種事兒在夜場並不少見,阿羅約跟我講過,之前有個姑娘被人塞了一些蠶豆進去,那豆子竟然在裡面發了芽,還是動手術才取出來的。
我以前只是覺得危言聳聽,這會兒真是嚇得毛骨悚然的。
阿羅約吃力的將兩條腿分開了一些,但折騰了半天,那高爾夫球始終都是紋絲不動。
我和她都累得筋疲力盡,但是卻沒有辦法將高爾夫球給取出來。她靠在枕頭上,滿頭是汗,我累得不行就在她身邊靠著。
「他給了你多少小費?」我的語氣不是很好,她有那麼多辦法,一定可以保護好自己的。為什麼一定要陪那個變態狂做這樣的事情?
我心裡心疼阿羅約,可還是忍不住有些怪她見錢眼開。
她立刻就懂了我的意思,吃力的靠在床頭,「你記住,以後離他遠點。」
那個高爾夫球,她硬是用「生」的方式將它弄出來了。
我知道她凡事都是為了我好,可我不願意看到她因為我受到這麼多的傷害。
李登峰讓阿羅約帶話給我,說好了三天後會再來,那時候我沒放在心上,以為他喝多了自然就忘了,男人嘛,說話就跟跑火車一樣,哪裡能信?
可三天後,他竟然準時出現在了酒店裡。
我剛從一個包間里出來,就被安娜帶過去了。
安娜是我的領班,一個有著中俄混血血統的高挑女孩子,她爺爺是東北人,是當然侵華日軍趕過來的勞工,後來戰爭結束就在印尼當地定居了,憑著勤勞肯干,發了財,89年印尼排華運動,他們家人全被暴民燒死了,她當時只有幾個月大,被一個泰國人救了,後來那個泰國人也死了,她就出來闖了。
當她說有人點我,我還很詫異,畢竟我只能算是個新人。
但我當時沒注意,她的臉色其實有些難看。
「想不到你還挺有本事呀!」安娜帶我過去的時候,鼻翼里發出一聲冷哼。我有些不懂,這幾天她對我都有些冷冷的,我只當是上次李登峰點台沒給小費,她心裡記恨我蠢。
我不知道是誰點了我的台,推開包包房門的時候,李登峰正坐在沙發上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在他的腳邊上竟然放著一袋……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