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錯誤的路
楊間並不真的在意公司生意上的事情，他在意的東西永遠隻有一個，那就是靈異事件，亦或者是馭鬼者。
其他的事都是小事，唯獨這種事情讓他馬虎不得。
然而他的這種突然的舉措卻是讓在場的很多人都震驚了。
“楊間呢？剛剛還在這裏，怎麽突然就消失了。
“開什麽玩笑，大變活人？我是不是眼花了。
“他消失了？當我們的麵消失不見了。
大廳裏，很多人都驚慌了起來，見到了人生之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因為他們親眼看見剛剛站起來往這邊走來的楊間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眼前，徹底的不見了。
周圍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王晗也不見了。錢總，看了看旁邊空著的座位，也是忍不住一顫。
剛才仿佛被當場戲言的靈異事件，此刻就發生在眾人的身邊。
眼見為實。
這給了很多人極大的衝擊力，顛覆了三觀和常識。
“這就是楊總口中你說的鬼域麽？
沙發旁邊，張麗琴遲疑了一下，小聲詢問旁邊的江豔。
江豔點了點頭：“一點都沒錯，你不是見過麽？幹嘛問我，他肯定是有事不希望我們這些普通人卷進去，這是對我們的保護。
“我還是很少見到楊總這個樣子的。張麗琴略微有些尷尬道。
“沒事，慢慢就習慣了，他總是神出鬼沒的。江豔顯得比較冷靜：“而且這是他的能力。
張麗琴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了。
倒是其他的人議論紛紛起來。
之前還是有一些人並不相信楊間的話，但是這種擺在眼前的詭異時刻卻是動搖了很多人的內心，或許之前楊間說的全部都是真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靈異事件的，那些小道消息，網上謠言或許不全是假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當真是要早做準備了。
“馬總，剛才你看見了麽？楊間消失不見了。一位老總詢問道。
旁邊的馬有財微笑著搖頭道：“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是不相信麽？說實話有機會上楊間這條船的機會真是不多，他可是一位隊長級別的人物，我們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以後隻怕是想見麵都見不到了。
“身價什麽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在這個特殊的時代裏生存下去，我們這種有點錢的普通人最好的方法無非就是找靠山，楊間是世界上都排的上號的靠山，他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我今天說這話是希望大家都能團結起來，畢竟過了今天，我說什麽已經不重要了，你以為這樣的聚會以後會常常有麽？不要天真了，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就沒了。
他是非常讚同楊間的計劃的。
這些項目他也看了，很有前瞻性，雖然耗資巨大，但都是為了保障以後的生存。
如果計劃實行成功的話，毫不客氣的說大昌市將是未來最適合生存的城市之一。
隻是……馬有財隨後又微微搖了搖頭。
隻是不經曆靈異事件的人，永遠不知道那東西的可怕，也不會明白自身安全保障是多麽的重要。
什麽億萬富翁，什麽公司老總，有屁用。
那鬼東西殺起人來，連國外的總統都得死。
了解的越多，馬有財就越是深感恐懼和無力，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寧願舍棄身家隻為圖一個安全的原因。
與此同時。
鬼域內，空蕩蕩的大廳。
楊間和這個叫王晗的人坐在一張桌子前，彼此相隔的很近。
這種距離是非常危險的。
但是王晗卻沒有退避，因為他清楚，鬼域內距離是沒有用的，坐的遠和坐得近都是一個樣子。
“說吧，找我到底是什麽原因？如果隻是單純的認識一下就免了，誰知道幾個月之後我們這類人是死是活。楊間說話很直白。
這是他的交流方式，不喜歡拐彎抹角。
畢竟他的生命很短暫，時間很寶貴。
王晗那黯淡的眼睛動了動，輕輕一笑：“我隻是覺得你很重要，有必要拜訪一下，畢竟鬼眼楊間在圈子裏還是很有名氣的，另外，我也沒有想到對於這些普通人，你居然還是挺關照的，按照我的想法，你成為了馭鬼者這麽久了，應該已經舍棄了正常人該有的感情了。
“但是我剛才可以感覺到，你很關心那個女人，不，應該是女孩，不過你放心，我如果早知道的話肯定不會傷害她，畢竟普通人在我眼中就是可有可無的工具，隻要我想街上一抓一大把，她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不是麽？
楊間說道：“你的想法這個危險的話，是很容易被幹掉的。
“不，你錯了，我覺得這是一種未來的趨勢，我們畢竟是不被常人接受的異類，你之前也說了，靈異事件會很塊達到隱瞞不住的地步，而那個時候我們這類人該怎麽辦呢？無非就是兩個選擇，一是被排斥，消滅。
“但這明顯不可能做到，頂尖的馭鬼者已經不是普通人靠一點武器可以殺死的存在了，你以前也遭受過暗殺對吧，然而你最後還是活著，這第一條路已經有很多蠢貨證明了，走不通的。
“所以就隻剩下第二條路了。
楊間聽著皺了皺眉：“你繼續說，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麽新鮮的想法。
王晗擠出了一絲笑容：“世界因為靈異事件的出現而導致人心惶惶，而我們又是唯一能解決靈異事件的人，再加上自身無法被普通的手段消滅，所以我們這類人的結果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被尊重，吹捧，甚至是膜拜，未來是我們這類人主導的。
“聽上去有點蠢。楊間說道。
“不，你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總部被人入侵了，鬼畫事件到現在還沒有徹底結束，這說明什麽？這說明總部沒想象中的那麽強大，隊長計劃的開啟就是一個妥協的開始，他們壓不住我們這些人了。王晗說道。
楊間冷笑道：“你消息倒是很靈通，看來你不是一個普通的馭鬼者，又是哪方勢力的人？朋友圈已經被我幹掉了，難不成你是某個私人俱樂部的會員？
能收到這種機密信息的人，背後絕對不簡單。
“所以，你是想拉攏我？讓我加入你們？很抱歉，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對外麵的局勢變化也不感興趣，你們這套理論對我沒什麽吸引力，我在乎的就隻有這裏而已。楊間伸手指了指腳下。
王晗怔了一下，旋即笑道：“也對，以你的能力和水平的話，沒什麽勢力值得你動心的，畢竟你已經是隊長了，圈子裏的地位已經高的不能再高了，但是我隻是想告訴你一點信息，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厲鬼複蘇是一件突然發生的神秘事件吧。
“怎麽說？楊間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追問道。
實際上他知道靈異事件可以追尋到很久，至少追溯到了民國時期，另外他父親十幾年前就和靈異事件有了接觸。
這說明至始至終，靈異事件一直存在。
隻是近年爆發了出來而已。
“我認識一個人，他很早就成為了馭鬼者，到現在還活著，已經至少活了.……十年了。王晗認真的說道。
十年？
楊間目光微動，和自己父親那一批的人？
“不可思議對吧。
王晗說道：“一個活了至少十年的馭鬼者，這說明他十幾年前就開始接觸靈異事件了，而那個時候，我們所有人都還蒙在鼓裏，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他知道的秘密比我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之前是總部管的嚴，亦或者是靈異事件還沒有達到一個無法壓製的地步，時機不成熟，但是，嗬嗬，現在有些人覺得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下去了，這意味著什麽，我想楊間你心中很清楚。
“一些疑是已經克服了厲鬼複蘇問題的異類，要冒出來了。
王晗說到這裏，瞥了一眼：“你這種小打小鬧的合作，有什麽用？甚至連你這個最頂尖的馭鬼者或許都不算什麽了。我不是嚇唬你，也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的，我見過這類人，簡直可怕。
“我甚至懷疑他們已經和真正的鬼沒什麽很大的區別了，你有興趣的話可以跟我走一趟，我可以為你引薦一下。
楊間盯著他，心中並不認為他說的是假話。
因為如果靈異事一直存在的話，一些大難不死僥幸成為異類的人活下來是有可能的。
畢竟自己的父親就差點成功的完美駕馭了厲鬼。
隻是那些方法是不可複製的，甚至隻有一次成功的機會，第二次都不可能會成功。
如楊間當初上吊一樣。
再來一次，他估計就死定了，因為有一部分運氣成分在裏麵，就好像是一個人買彩票一樣，中了一次，再讓他中一次根本就不可能。
“怎麽樣？我可是很有誠意的。王晗說道。
“沒興趣。楊間冷冷的說道，直接拒絕了他的邀請。
“我對一群躲在暗地裏的不人不鬼的家夥不感興趣，活得久不代表什麽，我要是願意活個十年也一點問題都沒有，總部的秦老活了一百年了，也不能證明什麽。
王晗愣了一下，沒想到楊間會如此的自信，居然覺得自己可以活十年，而且還一點都不把那些人放在眼中。
神色動了動。
他再次透露了一個秘密：“你不在乎這些可以，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以前所為駕馭兩隻厲鬼達到平衡的方法其實一直都是錯的，所有的馭鬼者，包括你我，都在用一種錯誤的方法活下去，而這種方法很快就會走進一條死胡同裏。
“這才是我們馭鬼者短命的真正原因，而他們疑是有更好駕馭厲鬼的方法，你之前也表明了，生存才最重要，金錢也好，地位也好，都不重要。
“那你又怎麽知道他們的方法就是對的？
楊間不為所動，依然冷冰冰的說道：“活得久就是對的麽？我看你這種狀態也可以活很久，可是你連人性都沒了，繼續下去的話你作為人的觀念全會被扭曲，這是一種精神上的侵蝕，是無法逆轉的。
“活得越久，侵蝕的越深，最後，這類人到底是鬼，還是人？
王晗聽到這話怔住了，似乎沒想到楊間會這樣說。
他以為活得久，就是正確的方法，但是楊間這樣一點破的話，似乎.……自己也很不對勁了。
“你知道一些什麽？王晗立刻反問道。
楊間冷漠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經曆的比較多而已，一切的真相都隱藏在一場場靈異事件當中，你參與過之後就會發現，每場靈異事件的背後都隱藏著一個個可怕的秘密，那些事情不是無緣無故發生的，是可以追溯源頭的。
“如果你隻能追溯到十幾年前的話，我卻能追溯到一百多年前。
他也沒有開玩笑。
靈異事件的背後隱藏的信息才是讓人感到恐懼的。
敲門鬼生前是馭鬼者，疑是墜樓身亡，無頭鬼影和那具遊蕩在酒店內的高大屍體是一體的，鬼畫和鬼櫥的聯係，鬼棺和郭凡手中的靈位有很大牽連，還有那輛靈異公交車以前秦老開過，還撞死過自己的父親，另外自己小區內那棟民國古宅的主人去向成謎……
還有很多靈異之物，都是民國時期的風格，根本就不是現代風格。
什麽柴刀，剪刀，照相機，櫥子，鏡子。
但是這些線索，楊間不會和別人說，連筆記本上都沒有記載，他隻會埋在心裏，所以他和這個王晗交流都是說一些表麵上的東西，不可能將信息透露出去。
“這個楊間.……相當的不簡單。王晗此刻沉默了，他對楊間的忌憚越發加深了。
之前他以為楊間隻是一個很厲害的馭鬼者，沒往深處去想，現在看起來，他知道的東西甚至比自己還要多。
所以，楊間在乎普通人的生命，甚至願意去保護一個女人，這不是他錯了，而是自己的人性，活人的觀念已經扭曲了，自己在逐漸脫離人這個範疇，所以才無法理解楊間的那種行為。這是自己錯了，自己在開始厲鬼化了。
這簡直就是一種另類的複蘇。
“這次我來找你的確沒有來找錯，和你的交談讓我明白了很多的東西，我該謝謝你，希望你能一直活下去，這樣我們以後還有見麵的機會。王晗抬起頭看向了楊間。
楊間冷淡道：“我會一直活下去，隻是我不想見到你，因為下次，我大概率會幹掉你，你的想法已經很危險了，雖然我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允許你這種已經失控的馭鬼者出現在我的地盤上。
“我明白了，下次見麵我會更加注意一點。王晗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是一種警告。
“很好，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了，聚會結束之後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楊間說話依然是一點都不客氣，仿佛不把人放在眼中。
他站了起來，轉身返回。
王晗臉色麻木，不為所動，額頭上的那個彈孔還在往外滲血，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具死屍一樣，格外滲人。
楊間的鬼域在消失。
其實這不是真正的鬼域，隻是鬼眼製造而成的幻覺而已。
不過這種幻覺對普通人而言已經近乎於真實的存在了，他們無法辨認，但是這種場合足夠了，畢竟使用一隻鬼眼對現在的楊間而言幾乎沒有任何的負擔。
隨著他的返回，很多人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的開始變的清晰起來，仿佛一個鬼影憑空浮現，然後詭異的走了出來。
不少人再次愣住了。
楊間卻很平靜的返回沙發上坐了下來，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