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暴風雨前夕
如果說要讓男人選,什麼時候才是覺得最威風的?那肯定在大娘們面前裝了個滿分的B,大娘們滿眼崇拜寫著今晚我是你的。
那什麼時候是不威風呢?在大姑娘面前被人奚落?不不不,而是上一秒還在裝逼下一秒就被打成狗……
葉飛帶著殘兵敗將狼狽的進院子,忙端起茶碗就是一口乾了,其他人也都要死不活的躺的躺,坐的坐。
葉飛道:快,快,把門關上,順便看看有沒有追兵!
況興忙奔向門口,朝外望了又望見沒人才把朱漆大門重重一關。
「葉大哥!怎麼了啊這是?京城的姑娘難道個個貌如豺狼要吃人?
葉飛使勁的喘了幾口大氣,才一腳踢開一個仰在椅子上的番子,自己躺上去。舒服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媽的,別提了,世界太小了,遇到錦衣衛胡魁了,那傢伙應該是收了那幾家兒的錢了,100多人。還好我機智,差點就回不來了。
鄭九此時見有姑娘忙眉開眼笑道:今兒還真是全靠葉前輩機智勇猛,先予示弱再突然襲擊,不愧是上過戰場殺過韃靼的主兒,主要京城水很深不然可不會吃虧!
啞巴姑娘見葉飛從威風八面到狼狽不堪,居然也沒有一絲鄙夷而是俏皮的笑笑。瞧瞧的就來到葉飛身後,伸出兩隻玉手輕輕的按著肩膀。
葉飛正仰著身子大喘氣兒,忽然發現肩膀很舒服,睜著眼睛兒一看,四目相對。居然也沒不好意思。
番子兄弟們都看痴了,心想……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這還有傷員呢嘿!得,這下好了,唯一的妹子就被葉飛佔了。周八斤遠遠的望著,從啞巴姑娘的臀部掃到頭,再從頭掃到腳尖,再從腳尖掃到臀部.……漬漬漬,做我舅媽?這麼個丫頭我得喊舅媽?而且……我喊了舅媽她還不能答應我……這太虧了……
鄭九也耷拉著腦袋思維的小宇宙在飛速旋轉:呀!看這樣子,這娘們,不,這姑娘八成會被送上床了,以後拍馬屁得注意些了,不然吹了枕頭風對我可沒好處,不然,先拍拍馬屁?呀!不對.……萬一只是個通房丫頭呢?這出身,這臉蛋兒?可不一定做得了大的。
「葉大哥……那什麼.……我腳好像骨折了.……您是不是找個大夫為我包紮包紮?」
「葉大哥,我這個簡單一點,手臂被刀划傷了,血才流幹了……您看是不是上點金創葯什麼的?」
「葉前輩,我剛剛才為您擋了倆凳子,背立不起了樣,我得躺下了,我要躺下了,哎喲,哎喲。。。」
一個個殘兵敗將正哀聲嘆氣以實際行動訴說他們的不滿。
葉飛搖著頭不耐煩道:去去去,受點哭算什麼!風頭浪尖盡顯英雄本色,現在知道掙錢難了吧?現在知道粒粒皆辛苦了吧?男人上田下力就是來吃苦的嘛。
啞巴姑娘很懂事的跑去包袱裡面拿出碎布和外用藥,就為受傷的番子兄弟一個一個的包紮和上藥。
畢竟人心肉長的,本來番子們的出身都是庄稼人,見此情景感動之情溢於言表。紛紛客氣表示感謝。
周八斤道:姑娘,你叫什麼?從哪兒來呀?
姑娘拿著外傷葯睜著大眼睛開始手舞足蹈嘴裡發出哇哇哇啊啊啊的聲音.……
基本上,在明朝,啞語還出於空白階段,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況興推了周八斤一把道:那我說話,對的你點頭,錯的你搖頭!
啞巴姑娘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
啞巴姑娘忙雙手在空中划著圓,一連幾次,連畫幾個。期待的望著大家。
「啊!姑娘說她叫燒餅!」
「不對!她是說她叫西瓜!」
「呸!不對不對!她是想說她叫盤子!」
啞巴姑娘一臉鄙視的搖頭搖頭又搖頭。
葉飛道:我擦!動動你們的豬腦子想想!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叫燒餅?還西瓜?盤子?我呸!圓圓的,應該是月亮?圓月?
啞巴姑娘開心的使勁點點頭,然後又手舞足蹈許多手勢。反正葉飛也看不懂.……
葉飛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不管你以前叫什麼,那現在大家就叫你小月吧!好吧?
小月開心的點點頭,她笑起來兩個小酒窩一淺一深,水汪汪的大眼睛說不出的靈動。像傳說中仙子又像盛開的水仙。
「我叫葉飛,這是我外甥八斤.……別別別!你別這種眼神兒!我們家就這樣!我是正兒八經的家長……你們自己介紹介紹吧!」
「小月姑娘好!我是王狗蛋,家住東西村兒.……」
「小月姑娘好!我叫劉鐵鎚,家住楊柳村……」
「小月姑娘好!我叫鄭九,家住楊柳村隔壁蘭花廟……」
「小月姑娘好!我叫周狗娃,家住花柳村……」
小月笑著一個個點頭,心裡默默的記住了他們的名字。這些會相處很久很久的名字。。。
周八斤小聲問到「舅舅,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我這心裡可沒底兒,胡魁會不會帶著錦衣衛報復咱們啊?」
鄭九也緊握腰間的短刀沉聲道:現在咱們這樣子,要是人家找上門來,咱們可只有挨打的份兒了!咱們報官?
葉飛冷哼一聲「我呸!報官?報誰?咱們就是官你知道嗎?胡魁是個什麼人?報復?是肯定會報復的,就是不知道他怎麼坑咱們,我看……我還是去知會王公公看」
大家先休息,先養傷,倆老媽子呢?飯呢?菜呢?做好了沒!有什麼端什麼上來吃著先!.……
於此同時,倆小太監幾乎統一時間,馬不停蹄,風馳電掣像被狗追似的衝進東緝事廠衙門,一個見到了王楠王太監。
王太監把手中的賬本兒重重的往桌上一仍,面前的小太監頭低得更深了。
「喲,錦衣衛最近可被桑坤慣出毛病了,居然敢對東廠密探動手?好哇!好的很啊!」
小太監輕輕道:額……是桑坤小妾的娘家兄弟胡魁帶隊,不知道是不是桑坤指使的,葉飛的人受了點傷,差點被擒,索性被他逃出來了。
王太監微微點頭道:這鬼機靈兒,還算有點小聰明,畢竟還是太年輕了。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看來錦衣衛也是被逼急了呢。
小太監微微點頭不說話。
「得勒!你下去吧。」
就在另一處皂放內,理刑百戶王海波正翹著二郎腿和面前一位掌班刑熙下著象棋。邢熙是他門下第一狗腿子,倆人一邊下棋一邊聽著下首的小太監彙報
「公公您可是不知道!胡魁帶了500多錦衣衛啊!把葉飛他們幾十個人堵在妓院裡面就開始打,姓葉那小子也真不是省油的燈,開始還求饒,走近了就和幾個番子拿住了胡魁,這才跑出來了,這下禍闖大了!人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了」
小太監繪聲繪色的講述情景再現。
「割象將軍!哈哈」王海波笑著瞧了邢熙一眼。
邢熙忙站起身佩服道:公公好手段,小的服了,佩服!
王海波樂呵呵道:哈哈,廢物王的小崽子惹了錦衣衛,看這爛攤子怎麼收拾!呵呵,智勇太監?我呸!
邢熙討好道:虛名而已,公公不用放在心上,如何在蕭公公面前站穩那才是本事兒,咱們不妨靜觀其變。
王海波得意道:你小子,會看事兒!會看事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再來一盤兒!
葉府里,大家吃了飯,躺的躺,仰的仰。養傷的養傷,吹寡婦的吹寡婦,小月很勤快的幫著倆老媽子收碗洗碗,樂的倆婆子直誇好姑娘!葉飛站在院子變看著天兒,發獃。周八斤也跟著朝天兒望著問道:舅舅!您看什麼呢?天上又沒好吃的!
葉飛笑笑意味深長道:你懂什麼,我是在看,好像暴風雨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