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殺人怎麼殺？這是個問題
軍營生活真的太苦了。而且枯燥無味。每天做的就是操練，吃飯睡覺操練。晚上的葷段子都直接過渡到了鬼神類，仙俠類.……什麼東土大唐有為高僧，一言不合去取經、南山仙島有個李逍遙……囂張跋扈去洗澡，喲，聽岔了、
就算剛開始葉飛是正兒八經的吹段子，這麼一連個把月這麼講也都稀里糊塗的胡說八道了。將士們也還無所謂，甭管講的是真是假，反正就是得有個消遣。偶爾讓周八斤和鄭九客串一下，小寡婦半夜叫門什麼的。
這天。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如炸彈入海一般咆哮開來。
「瓦剌格格郎部近日不斷襲擊我安樂府轄下長野、歸楊等鎮，燒殺搶掠，簡直人神共憤，兵部令，著安樂府前鋒營，輔戰麒麟衛，大同衛，勢必掃平格格郎部」作戰令掛在較場桅杆上，迎著風飄揚著。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人歡喜有人愁。喜的是那些打算拋頭顱灑熱血的軍士！愁的是葉飛這些臨時抓來的壯丁所謂的前鋒營戰士。平時在村裡偷雞就敢，殺雞可不敢。真要弄來殺人了，哪兒有那麼容易。真心裡上可不太容易過的了。
夜晚很寂靜。一條黑色大野貓飛一般的爬過房頂。
一座離前鋒營很近的四合院里，幾位大官模樣的人正在交談。昏暗的燭光把影子拉的好長。
游騎將軍況業博穿著寶藍色長袍，擔憂的望著夜色道「這些軍士的戰鬥力真的堪憂啊，若是斷後還好，要是打前鋒，可真不知會是怎樣個後果啊」
安樂府知府祝文笑嘻嘻的倒了一杯茶道「況將軍多慮了，這戰場上刀劍無眼，死人是正常的嘛，到時候朝廷自會體恤的，況且，這兵部的站令已經下了，毋須再多想了，前鋒營還望況將軍好好指揮了」
一旁不語的盧正峰正發著呆。王楠王公公笑嘻嘻的把玩著手上的鼻煙壺，陰笑道「怎麼？盧大人好像有心事？是擔心前鋒營吃敗仗還是擔心前鋒營打打勝仗？」
這句話可真是誅心了。哪裡會有人擔心打打勝仗的。這陰陽怪氣的一下子就把盧正峰當作通番賣國的賊人一樣調侃了。盧正峰苦笑了一下道「王公公這是挖坑讓下官跳啊，下官豈有不盼望大軍勝利之理，下官只是在為前鋒營的將士們擔心而已，都是臨時抽拉的莊稼漢些，都沒有作戰經驗，我可不想看到白白送命」
一聲爆喝，身穿飛魚服腰跨綉春刀的胡魁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哼！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沒有殺過人算什麼？殺一次見見血也就不怵了！到時候我們錦衣衛督戰，誰後退一步馬上砍下他的腦袋，自然旗開得勝！」
況業博和盧正峰一臉鄙夷，不再說什麼，祝文一臉縐媚道：嘿嘿，那是，有奎爺在，沒有人敢退半步，眾將自然旗開得勝」
胡魁一臉得意的摸了摸滿臉大鬍子。王楠王公公則冷哼了一聲悠悠把玩著藍田玉雕琢而成的鼻煙壺。
這邊軍營裡面已經炸開了鍋。不管是葉飛營房還是別的營房，都在討論一個很嚴肅又深刻又現實的問題。
殺人！
怎麼殺人？嗯。這是個問題。
葉飛一臉嚴肅，雙腿盤著，雙手交叉一臉嚴肅的坐在床上。身邊是喋喋不休的周八斤，手舞足蹈的況興，滿臉擔憂的鄭九和各種表情的兄弟們。
「那海哥！這可咋辦啊！俺又沒殺過人，偷人的感覺我知道，殺人的感覺可不知道哇！！
「哎呀我靠！你個浪貨，我早知道你和村長的媳婦有一腿，果然不錯！」
「別別，哪兒啊，我也很尷尬，本來是去找周寡婦的，哪知道村長老婆也在一個屋，我這人你知道又不挑食兒，一個也是偷，2個也是偷，反正出出力也不損失什麼，你說是不？」
一下子，大家又開始把話題扯到女人身上來了.……什麼寡婦啊、小媳婦啊、什麼紅肚兜啊、夜黑風高偷人夜……
感覺似乎殺人什麼的，戰場什麼的也不再可怕了。
葉飛掃視著這些樸實，簡單的老百姓組成的軍士，居然想笑，這麼純粹的價值觀。。。女人。錢。或者沒有什麼更高的追求了吧。
起碼和這些人在一起，沒有那麼爾虞我詐，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而且……咱的話。居然還聽。
葉飛站在床上，清了清嗓子。周圍開始安靜了。一雙雙眼睛望著葉飛。
「各位！明天咱們就要上戰場了，說實話其實我心裡也沒底，也害怕，也會很擔心。所以.……」
「所以！咱們大家連夜跑吧！望這裡往南走幾天就可以回家啦！」鄭九眉飛色舞的說道
「啥？逃兵？？我呸！誰說要跑路了！你不要命了？」
葉飛瞪大了眼睛咆哮道「我擦！我說！我很認真的跟大家說，什麼都可以想，可千萬別想做逃兵，我跟你說戰場上九死一生，可做了逃兵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啊！」
歷朝歷代，對於戰場上的逃兵可都是深惡痛絕的，抓到就是死，沒跑兒。這不僅是一種侮辱更是一種自尊的踐踏。
鄭九被周圍兄弟們一陣數落，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了。
周八斤道「舅舅！您是不是殺過人？殺人怎麼殺？什麼感覺？您教教我們唄……」
葉飛白了一眼道「呸，我殺人，是用鍵盤滑鼠殺的.……你TM現在找個鍵盤滑鼠給我啊，我照樣拿3殺！嚇死你」
「舅舅！啥是鍵盤，滑鼠？唐門暗器？」
「高科技的東西你不懂。。。各位！殺人這種事，不要太緊張，就想著是殺雞殺豬就行了，因為，殺了他們，咱們才能活，才能見到小寡婦，大姑娘，」
葉飛一字一句的說的很慢很認真。
「只有活著，才能見到你的家人，才能讓你的孩子不被別人打，你的父母你才能守著到老」
「想想，你死了之後，人家睡你老婆，打你孩子，用你的撫恤金……」
話音剛落！不知是誰大吼一聲拔出腰刀大吼一聲「我要活著！我得活著！我要活著！」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拿出武器宣誓般怒吼道「我們要活下去！我們要活下去！」
葉飛欣慰的不住的點點頭，眼裡似乎還有淚光……
「額……不對！剛才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喊我要周寡婦？」葉飛問道
鄭九道「葉前輩！我要周寡婦！我捨不得去死就是為她」
況興也奮然到道「葉大哥！我要周寡婦的女兒！我要和她睡覺！」
葉飛豎起了大拇指「好好好……果然都是多情種子，」
不對。。。等等！葉飛恍然大悟！
「你要周寡婦，他要周寡婦的女兒？那你倆這關係？？！？！」
周八斤笑道「哈哈哈哈！親上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