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潑婦罵街
清晨，微風，火紅的太陽剛剛升起。村東頭的大公雞抖動著驕傲的血紅色雞冠子仰著頭開嗓的時候，村裡的老百姓都已經起床。天睡我睡，天醒我醒，一直都是庄稼人的生物鐘。
一聲尖叫劃過山村清晨的寧靜。
「哎呀！我的雞呢！我的雞呢！我的天吶！我的雞怎麼不見了那麼多！！是哪個挨千刀的這麼的昧良心啊！
王大漢的媳婦開始了清晨第一嚎，之見他虎背熊腰的往地上這麼一癱坐，雙腿跟著眼淚自然的做著撒嬌，不，是抗爭和氣氛，一起呵成的就展現了一幕封建社會勞動婦女在遭受困難時那種可歌可泣，奮勇頑強的堅定偉岸的光輝形象！
王大漢氣急敗壞的在院子里大崩大跳，右手拿著鋤頭，左手拿著饅頭，一邊罵一邊吃。周圍鄰居喜歡看熱鬧的全來了！七嘴八舌的議論。在封建社會，雞鴨豬家禽可都是能賣錢的，相當於一個家庭主要經濟收入來源。難怪會如此傷心了。
「喂喂喂、他二哥，聽說了嘛，王大漢家昨天晚上遭賊了，啥都沒偷，就偷了幾十隻雞，連打鳴的公雞都被順走了！」
「嬸嬸，可不嘛！我可聽說了，來的不是賊，是倆五通神！可邪乎著呢，我家小子昨天晚上起來尿尿的時候看到倆五通神扛著麻袋蹦蹦跳跳的在撒歡」嚇的我那小子提著褲子就上床了。
「胡說八道！哪兒來的五通神，就王大漢媳婦那模樣！也配招五通神下凡，除非這倆五通神不挑食兒而已，我聽說是流傳南七北六5省的巨盜，南霸天過咱們村肚子一餓，順便偷了幾十隻雞解饞！
話音剛落，遭來一眾村民的鄙視：我呸！南霸天日行千里的大盜會偷人幾十隻雞？他屬黃鼠狼的吧」
一眾村民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根本沒把王老漢家的事當回事，只當個樂子說成段子大家嘻嘻哈哈一樂。就好像王大漢喜歡家長里短笑人家一樣。
這算不算人性的悲哀？算不算那個年代的悲哀？
王大漢的媳婦哭著哭著順勢打了個滾，背後膈應到什麼東西，一看。奇了怪了，咱家的鐮刀怎麼會在院子里？呀不對！這不是咱家的鐮刀，咱家鐮刀沒有這麼破這麼爛！
王大漢走過來一瞧，瞬間火冒三丈大吼道：我干！好你個毛婆子！偷人，額不！偷雞都偷到我頭上來了！
眾村民一見，頓時沸騰起來，開始給她大氣支招
「哎呀！王大哥！這口氣咱可不能忍，雞不能說沒就沒啊！不怕她毛婆子牙尖嘴利，她男人雖說五大三粗，但也絕對奈何不了你，別慫！
」王家嫂子，這幾十個雞好歹也能賣1.2兩銀子，沒了太划不來了，咱們給你做主，找她去！
俗話說的好，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群眾的力量是偉大而具有凝聚力的。
在一干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死人不算事兒小的村民慫恿下，王大漢和他媳婦手拿菜刀，鋤頭，跟著群眾浩浩蕩蕩的向毛婆子家開拔。
與此同時，毛婆子家也正忙碌的很。她和他老公，兒子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廚房冒著煙噴著香味的鍋。口水滴答滴答的往外冒。話說就剛才，毛婆子兒子起床看到床下有兩隻雞咽氣了的，忙喜笑顏開叫來爹媽。農村生活條件不好，養的家畜都是為了生活賺錢的，哪兒捨得拿來吃。今兒到好，倆死機直接送到家了。見雞起意的仨人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就馬上動手拔毛兒斬骨，開始燉。那香味兒，簡直比城裡萬花樓頭牌姑娘身上的水粉味還要誘惑人！
幾乎沒有任何人想到，危險正在一步一步逼近……
當村裡所有人，包括10幾條村民家的看門狗咬著尾巴兒撒著歡跟在主人屁股後面也在看熱鬧大軍中。那倆」黃鼠狼「葉飛和周八斤此時正坐著一輛驢車，悠哉哉的往村裡的路趕著。
葉飛嘴裡含著一根狗尾巴草，45度角望著天空，不時嘻嘻笑出聲，一臉得意狀。
周八斤手裡拿著一個鼓囔囔的錢袋，有1.2百枚銅錢，甚至還有幾顆碎銀子。正一臉幸福的憧憬著，不時崇拜的望了望葉飛。
」舅舅，舅舅，知道嗎？咱們現在一共有5兩300錢。咱倆可以吃上大半年了！
葉飛一臉正色嚴肅道：八斤，做人不能坐吃山空，男人！要往前，要居安思危知道嗎？這些錢只是我們的小本兒，以後咱們要賺更多的錢知道嗎？
周八斤一臉皺媚小聲道：舅舅，村長家不但養了好多雞，而且還養了兩匹馬和一頭牛，要不要我們晚上？
葉飛飛上前就是一巴掌怒道：冤孽啊！你的腦子裡能不能想點好的？咱們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老做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周八斤委屈道：我是想著村長和他兒子，這兩年有意無意的佔了咱家2快地一直不還，心裡不服氣而已……
葉飛緩緩道：一匹馬能賣多少錢？
「舅舅，最少20兩！兩匹50兩一定有人買！
葉飛計上心頭道：咱們先回村兒，去做件很重要的事！
」舅舅，咱們現在就去踩點嗎？
「老張頭昨天晚上做的糖醋魚味道還不錯，今兒得吃兩條才過癮」
小毛驢兒滴滴答答的往前走著，車廂里搖著搖著葉飛就進入了夢鄉。
夏天的陽光噻的人火辣辣的睜不開眼，原來明朝的盛夏一樣的熱。
毛婆子家院子里，在村裡的男女老少簇擁下，王大漢和媳婦，氣勢洶洶的恨著毛婆子！
毛婆子在老公和兒子的支持下，一把鋤頭護心口，青筋暴露，眼看大戰一簇激發。
王大漢媳婦道：大家鄉里鄉親的，明人不說暗話，把雞還給我，咱倆夫妻就不跟你計較！
毛婆子不示弱冷哼一聲「我呸！誰看到你雞了，TM的不見了雞就來賴上我，我TM好欺負嗎？告訴你，雞我就沒看到，這有一隻只吃不下蛋的老母雞我就瞧見了。說完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王大漢和媳婦成親這10幾年來一直沒有生孩子，封建社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所以關於生孩子一直是王大漢家的硬傷也是最大的痛楚，平時最怕人提起這件傷心事，今天倒好，這毛婆子吃了豹子膽，不但偷雞而且揭傷疤，簡直不能忍
其實毛婆子一家人心裡也有點心虛，畢竟兩隻雞現在還在鍋里煮著的，但是白毛豬兒家家有，誰又能證明不是自己家的呢。只要咬死不承認也奈何不了他們。所以一家三口一條心，打死不承認。
王大漢這人五大三粗，沒有說太多話，直接用行動闡明自己的態度。右手拿起扁擔使出一招橫掃千軍，當即一聲悶響，毛婆子打地上了，鮮血嘩啦嘩啦的往外冒……
這一瞬間，時間彷彿停止了，
隨即看熱鬧人群中誰的孩子一聲驚叫打破了時間的沉積」媽呀！殺！人！了！「
在不到5秒的時間，剛才還來勢洶洶的看熱鬧大軍已經跑的鬼影不見，就剩下王大漢獃獃的握著扁擔，汗如雨下。
一旁的媳婦發著抖，猛的一手打掉了他的扁擔，拉起他就跑。王大漢免入表情機械的跑著。
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