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拖拽其下
每一次將周圍流沙撥弄開來,便會有更多的流沙源源不斷填充其下,整塊區域就如同一隻擇人而噬的大口,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被席卷而來的無辜之人。
很快,流沙蠕動,那柳家修真者的身體漸漸被掩埋其中,下半身徹底嵌入,動彈不得。
而正如那怪老頭所說,這散發著縷縷黑氣的流沙如同跗骨之蛆,會幾乎無孔不入的侵入人的肌膚,那柳家修真者原本隻是恐慌,當半身被掩埋其下之後,忽然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音淒厲嘶啞,讓人毛骨悚然。
隻見周圍的流沙如同受到召喚,爭先恐後朝著這人的皮膚之中鑽入,流沙顆粒雖小,但棱角分明,在土屬性靈氣的控製下,快速翻滾旋轉,尖銳無比,頃刻間無數流沙便將這人的皮膚割裂開來,無數細碎的傷口中流出猩紅血液,將土黃色的流沙增添了幾抹血色。
這柳家修真者本就遍體鱗傷,生命垂危,遭遇如此傷害,終於是難以為繼,掙紮力度漸漸縮小。
人們隻能眼睜睜的見其身體逐漸被流沙吞噬其中,身下陰紅色的血塊不斷擴大,最終就連整個腦袋都沉寂沙海之下,渺無聲息。
這一幕讓柳家之人都冷汗涔涔,略帶幾分驚恐地望向那怪老頭,而怪老頭見同胞身死自己招式之下,卻是表情平淡,毫無所謂,甚至還有幾分對自己招式威力強橫的誌得意滿。
“我這招式一旦施展便無法解除,這家夥已然奄奄一息,乃是將死之人,被我這流沙葬吞噬也是毫無辦法。這家夥的下場便是許天之後的下場!”
而就在怪老頭這話話音剛落,原本還在劇烈翻滾掙紮著的沙龍,忽然發出一聲劇烈的啼叫聲,隨即,其碩大猙獰的腦袋忽然崩裂開來,一隻手掌從其天靈蓋上狠狠刺出,整個沙龍動作僵硬在原地,隨即徹底崩裂開來,化為無數流沙,融入坑洞之中。
怪老頭神采飛揚的表情,滑稽的凝固在了原地,如同川劇變臉一般,又露出怨毒屈辱的神色。
“好小子,倒是我小瞧你了。”
之前那被許天閃電鞭背住脖子,險些窒息的盔甲供奉隊長,由於自身盔甲沉重,再加上其早有準備,手掌扣緊地麵,並未被流沙葬拖拽其中。
這盔甲身影已然從之前的窒息之中堪堪緩了過來,見許天有幾分要從沙龍之中掙脫而出的征兆,盔甲身影掙紮著爬起,從一旁找到了掉落在地麵上的巨大鋼叉,趁著許天自顧不暇,其抓起鋼叉,雙手使勁,猛然對準流沙葬的中心狠狠刺了下去。
看這樣子,這盔甲身影是想讓許天千瘡百孔,遍體鱗傷而死。
鋼叉刺入無數流沙,很快便撞擊到了堅硬的實體,盔甲身影神色一振,力道更增幾分,不斷在許天身旁遊走,手中鋼叉不斷刺出。
很快,盔甲身影便感覺到流沙葬中心那堅硬的東西正在逐漸變得柔軟,抵抗之力正緩緩消退,憑借鋼叉反饋回來的手感,他能夠確定,“許天的身體”已經如同破布袋一般,滿是瘡痍,再也沒有多少反抗的力氣,每一次鋼叉穿刺,都能輕而易舉地將其洞穿。
“這家夥,這次肯定死透了。”
盔甲身影鎧甲之下的麵孔露出一抹興奮的狂喜之意,衝著不遠處的怪老頭點了點頭,示意警戒解除。
怪老頭表情尷尬,嘴角抽搐,眼底深處盡是不忿,勉強回應了一下。
在他心裏,許天死在自己的流沙葬之下已然是板上釘釘之事,自己拯救盔甲身影一命,他卻趁機摻雜一手,和自己爭功,屬實讓其惱怒不已,可盔甲身影畢竟地位和權力都大過自己,讓怪老頭也不敢有所多嘴。
在兩人都心懷鬼胎,心念翻湧之時,原本已經被兩人認定死亡,毫無威脅的許天,卻忽然有了動作。
盔甲身影轉過身來,渾身肌肉鬆弛,正欲朝著怪長老走去,從流沙葬中脫身,卻並未發現,一隻手掌悄無聲息地從流沙葬中伸了出來,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盔甲身影,身體驟然一頓,猛然扭頭,睚眥欲裂地望著緊緊握住自己腳踝的手掌,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手掌驟然發力,一股難以抵禦的磅礴巨力湧遍全身,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猛然栽倒,被手掌硬生生的拖入流沙葬之中。
怪老頭驚駭欲死,一時間確實不知作何動作,上一秒還說許天已然身死,下一秒,這盔甲身影便被不知何物拖拽其中,怪長老腦中一片空白,尚且不知當前情勢如何。
而就是怪老頭短短一刹那的怔忪,盔甲身影便已然落入流沙葬的中心,一隻粗壯的手臂緊緊禁錮住他的脖子,強烈的眩暈感和窒息感,重新回籠。盔甲身影劇烈掙紮,雙拳不斷狠狠砸在環繞在自己脖子之上的手臂上,而手臂卻是紋絲不動,如若無覺。
盔甲身影雙眼翻白,大腦中劇烈的缺氧,讓其身體變得綿軟無力,他深知若是自己無法掙脫,葬身於流沙葬之中,必然是自己唯一的結局。
盔甲身影如同瘋癲一般掙紮,渾身靈氣盡數灌輸進自己雙拳,其原本破損不堪的手爪居然碎裂開來,盔甲身影雙手粗大粗糙,表麵盡是細密的傷痕以及紋路,似乎修煉過什麽特殊的手部武技。
伴隨著靈氣的灌輸以及潛能的激發,盔甲身影的雙手皮開肉綻,鮮血順著表麵的紋路蜿蜒蔓延,形成一道詭異的符文。
許天低頭看去,有些震驚地挑了挑眉,這人赫然曾經修煉過鐵砂掌一類的武技,雙掌堅實粗糙,估計是花費了陳年累月不斷磨礪才修煉而成,估計這家夥的手爪也是特製,隨時可以憑借其心意碎裂開來,這家夥的雙掌方才是其真正的殺手鐧。
一股充滿壓迫感的氣勢湧現而出,盔甲身影雙手顫抖,如同忍受什麽劇烈的痛苦,血色將其雙掌完全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