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前線戰事
太子被皇帝斥責,在皇宮內無處發作,回到太子府後便發了好大的火,還是芙蕖去哄才將人給哄好的。
“三爺,您別生氣,此事雖然凶險了些,可是眼下陛下並未責罰您,想來也是手裏沒有證據。”
“不過是心裏有個疑影罷了。”
芙蕖的話也是有些道理,李承乾心裏的怒火消了一些。
枕邊風的用處可不止消火這一個用處。
芙蕖一雙柔荑搭在了李承乾的手臂上麵,聲音也軟軟的:“那陛下如今猜忌三爺,三爺要如何應對啊?”
“你覺得,孤該怎麽辦?”李承乾伸手勾住了芙蕖的下巴,一點一點的抬了起來,反問道。
芙蕖知道李承乾想要聽到什麽,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妾身哪裏知道朝堂上的事情,隻是妾身害怕,害怕皇後娘娘日後會尋妾身的麻煩。”
李承乾勾唇一笑:“孤答應過你,會救出你妹妹。”
“至於皇後,你也不必擔心的。”日後皇後,就要看他的臉色才是了。
至於他的父皇。
坐在皇位上的日子也夠久了,也該挪一挪位置了。
西北軍情來的太過匆匆。
蘇笙歌分明記得上一世的時候,此時大安太平的很,西北並無軍情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蘇笙歌的內心湧起幾分不安來。
“將軍昨夜接到的軍情,如今已經在收拾行裝,大軍即刻便要出發了。”季嬤嬤說道。
“怎的來的這麽快?”蘇笙歌急忙往軍營趕去,臨走前要見爹爹一麵。
季嬤嬤也加快了腳步跟在了身後:“邊關的事情,大小姐您也不是不知道。”
“季嬤嬤,咱們走快一些。”
二人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同要過去的蘇芳虞,手裏還拿了不少的東西。
見到了蘇笙歌,蘇芳虞便一溜小跑的趕了過去:“妹妹也要去軍營裏?我同你一起騎馬去。”
甚少見到蘇芳虞有如此著急失了分寸的時候,卻也知道是關心則亂,堂兄蘇緒文在軍營好幾個月了,可這回是真刀真槍的上戰場了,他們自然是擔心的。
蘇笙歌話不多說,拉著蘇芳虞上了馬背,打馬朝著軍營前去。
先前還都是營帳的地方,如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先行隊伍已經走了,看起來不免有些荒涼了。
蘇笙歌一下馬,便瞧見爹爹在同副將說些什麽,而蘇緒文就在身邊。
蘇芳虞手裏提著包裹,下馬的時候差點跌了下去,虧得被蘇笙歌給扶了一把:“姐姐小心些。”
蘇芳虞都沒來得及去拍身上的塵土,便朝著蘇緒文奔了過去。
瞧見了自己的妹妹,蘇緒文自然是高興,隻是眸子裏的喜悅很快就被壓了下來,將蘇芳虞拉到了一邊。
“如今行軍事多,怎的過來了?”
看到了蘇芳虞衣衫上麵的土,蘇緒文俯身替她拍了拍。
“阿娘和爹爹知道你要去上戰場了,都擔憂的緊。”
剛一開口,蘇芳虞就鼻子一酸:“這知道的又晚,時間實在是緊急,便急忙忙的準備了些東西給哥哥你。”
“也不過是些尋常的膏藥,還有我同阿娘給你做的衣裳。”
蘇緒文啞然失笑,刮了下蘇芳虞的鼻子道:“哭什麽,我可是去上戰場殺敵的。”
“三伯在軍營裏,還能虧待我不成?”蘇緒文打趣道。
副將看見蘇笙歌來,便識趣的走開了,給這父女倆留單獨的空間。
“爹爹,這次的軍情怎的這麽著急啊?”
“昨夜裏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還是今早季嬤嬤同我說的。”
平日裏便是有軍情,也會有些風聲的。
蘇語章摸了摸她的腦袋:“軍情,自然急了些。”
“說是北疆的蠻夷,夥同月氏人前來進犯,年前就有些動靜,不過被大雪給阻攔了,如今開了春,他們行動方便,便不安分起來。”
“月氏?他們不是一直安分守己嗎?”蘇笙歌記得,先前月氏還與大安開通了互市,在邊關兩國也時常有貿易來往。
“月氏的老國王病逝了,如今的新王是個好戰的,又急著立威。”
蘇笙歌蹙眉,光是聽著便覺得棘手的很。
“爹爹此行一定要小心。”
聽到這話,反倒是把蘇語章給逗樂了:“你爹我打了一輩子的仗了,難道還不知道嗎?”
說笑歸說笑,蘇語章又正色起來:“我去戰場上,也不過是些刀槍,笙歌,這上京城裏可要比戰場上更加的凶險,你可知道?”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這個道理蘇笙歌心裏清楚。
“如今你大伯病著,二伯又從來不管這些的。”
“你如今也是有成算的,家中若是有事情,定要謀定而後動。”
蘇語章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尤其是大內的事情,有事定要寫信給我,這城裏的驛站內留有我的人,可記住了?”
“爹爹放心,女兒心裏明白。”
再不舍也是要分別的,從前蘇笙歌是在軍營裏等著爹爹回來,如今分別卻是相隔萬裏。
不同於蘇笙歌隻身一人前來上京,心口像是壓了塊石頭似的。
蘇笙歌騎著馬帶著蘇芳虞,一路將人送出了京城後,才調轉馬頭往回走去。
這先前還好,一轉身的工夫,蘇芳虞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滾燙的淚珠就砸在了蘇笙歌握著韁繩的手背上麵。
蘇笙歌不由地放慢了速度。
“姐姐不必太過擔心,爹爹器重堂兄。”
“哥哥有精通武藝,熟讀兵法,連我爹都誇他是個難得的帥才,定然不會有事的。”
蘇芳虞拿起帕子擦拭著淚水:“這些我怎麽會不知道,隻是近來家中橫生變故,如今哥哥又去了戰場……”
若是蘇緒文出了事情,當真不知道爹娘的身子能否撐得住。
蘇笙歌輕歎一聲:“就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撐起這個家啊。”
雖看不清楚蘇芳虞的表情,但能感覺到前麵的人停止了啜泣,在回到蘇府之前,蘇芳虞整理好了情緒。
她若是落淚,母親便更止不住了。
回府沒多久,一場大雨便傾盆落下。
簷下的雨滴幾乎連成了一條線,蘇笙歌看著院子裏的花草,剛剛冒出頭的枝芽花苞,被砸落了一地。
“大小姐,如今天涼,您還是多加件衣裳才是。”連芸拿著鬥篷,不由分說的給蘇笙歌披上了。
“連芸,蘇蔚兒這幾日可曾出門?”
“回大小姐,自從那日後……她便不曾出過門,連院子都沒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