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拜佛要虔誠
這李承乾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啊。
喪儀上麵的一切他都親力親為,今日出殯也是如此。
浩浩湯湯的送葬隊伍到了皇陵。
皇帝並沒有去,秦琊去了書房尋他。
皇帝是背對著門,看不到他的臉,卻能看到他的頭發,其中夾雜著許多的白發。
難得的他沉浸在喪子的悲傷之中,並未沉迷聲色。
秦琊兀自坐下說道:“本王聽聞,十皇子是在花園裏失足落水而亡的。”
皇帝微微頷首:“這孩子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個人跑到了花園裏,那花園裏麵護欄不高,還到處都是青苔……”
秦琊看皇帝的神情,似乎對此不曾懷疑。
他沉吟片刻才道:“皇兄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嗎。”
皇帝這才抬頭,不明所以的看向了秦琊:“蹊蹺?皇弟的意思,朕兒子的死並非是意外?”
“皇兄覺得,如今誰最得意?”
“皇後如今可就這麽一個兒子了,自然是要傾注全部心血了。”
雖然不是親生的,隻是名義上的兒子,可也占了一個嫡出的名分在:“朝野上些都在稱讚他孝順,這波倒是賺足了人心啊。”
皇帝眉頭緊鎖,此時的情愫十分複雜。
要知道,他一隻忌憚著秦琊,怕此人謀反奪走了自己皇位,可另一方麵又得仰仗著他。
因此皇帝對於秦琊的感情也是難以言喻,如今秦琊卻告訴他,自己兒子的死另有蹊蹺。
雖然每一條都說到了點子上,皇帝卻不敢輕信。
半晌,皇帝垂眸道:“皇弟,你多心了,承乾這孩子我是知道的,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聞言,秦琊眉毛微揚,也看不出有失望的神情:“也罷,皇兄節哀就是了。”
秦琊前腳出去,後腳皇帝的臉便陰沉下來。
此事不論是誰同他說,他都會懷疑李承乾的用心去徹查一番,偏偏是秦琊提起的。
反到是叫他不敢相信了。
“來人呐。”
話音剛落,立刻有內監進來了。
“去查一查,遠兒落水那日,太子在哪裏。”
“是。”
終究心裏是存了個的疑影,皇帝是要查清楚的。
皇子的喪儀過了,蘇笙歌吩咐人將路祭給撤掉了。
“這些日子,辛苦妹妹了。”
蘇芳虞眼下還帶著烏青,拉著蘇笙歌的手說道。
“姐姐同我還客氣什麽,大伯的身子如何?大伯母呢,可好些了?”蘇笙歌關切道。
“都還好,爹爹今日已經能下床走路了,隻是還不太愛說話,阿娘也是整日裏長籲短歎的。”
蘇笙歌反手握住蘇芳虞,寬慰道:“姐姐放心,就算是皇帝下旨,我也不回讓你入宮的。”
“你且寬寬心,好好的養傷就是了。”
“過兩日便是十五,本應該要去靜圓寺裏上香的,看如今這情形怕是去不成了。”
蘇笙歌揚眉,自告奮勇道:“無妨,姐姐同大伯母去不成,我替你們去就是了。”
“如今家裏是多事之秋,正好求個平安順遂才是。”
“也好,旁人去我也不放心。”
送走了蘇芳虞後,蘇笙歌的便吩咐連芸:“十五的時候,我要去城外的靜圓寺裏上香,幫我把車馬給準備好。”
“奴婢知道了。”
兩日後。
今日是十五,蘇笙歌起了個大早,沐浴更衣,準備去靜圓寺裏燒香祈福。
連芸正在給她梳頭,去寺廟裏可馬虎不得,金銀首飾什麽的就不帶了,隻簪了根素簪,換了身淺紫色的羅裙來。
“馬車可都備好了?”
“回小姐的話,都準備好了,已經在側門裏候著了。”
蘇笙歌又對著銅鏡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抬腳邁步出去。
側門裏,一輛馬車停在那裏,車夫正在擦拭著腳蹬。
沒多久,便有一穿著姿色衫子的女子上了馬車,車夫也上了車。
隻見馬車緩緩駛出了巷子口,朝著城外駛去。
街口,一輛馬車早早的就等候在了這裏,見蘇家的馬車離開,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蘇家的馬車剛出城沒多久,車夫便被人從後用一塊布給捂住了嘴巴。
那布是在蒙汗藥裏浸泡過的,沒過多久,那車夫便沒了力氣暈了過去,被歹人一腳給踢了下去。
男人接過韁繩,立刻就調轉了車頭,朝著另一個方向前去。
一炷香後。
蘇笙歌到了靜圓寺裏。
從山門處便開始步行,身邊的連芸手裏拿著香。
“小姐……那邊不會出什麽事情吧?”方才二人的馬車就在後麵,連芸親眼看著那歹人上了馬車的。
蘇笙歌心無旁騖的看著麵前的佛像:“在寺廟裏拜佛,便誠心些,不要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連芸低頭,連連說了幾句阿彌陀佛。
蘇笙歌虔誠的跪拜著,心中所求無他,便是自己在乎的人身體康健,無病無災。
拜完佛之後,蘇笙歌又去捐了些香火錢,還去大師那裏求了三個平安符來。
“我進去請大師誦經祈福,你在外麵等我。”
要讓大師開光,便要持著平安符在裏麵跪著聽大師誦經。
另一邊。
就在離靜圓寺不遠的一出破廟內。
馬車停在了路邊。
幾個粗壯的大漢在路邊蹲著。
離得遠一些還有一輛馬車,隻是不論是車夫還是裏麵的人,都帶著長帷帽,看不清楚真實的麵容。
“大哥,事情都辦妥了,裏麵那個娘們已經被我給捆住了,模樣還不錯呢。”
駕車的漢子從馬車上麵跳了下來。
其餘幾個男人一聽,頓時就樂開了花,有幾個按捺不住性子已經興奮的開始搓手了。
為首的卻還懂規矩,轉身看向了那邊的馬車,走過去問道:“閣下先驗個貨吧。”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了,隻見一個穿著明黃色衣裳的人下了車,雖然是男裝,可那漢子看身段也知道是個女人。
心中不由感歎,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陳宛如掀開車簾一看,裏麵的人昏迷不醒,東倒西歪。
她做事可比鄭如清有腦子的多,總要自己親自來確認一番才肯安心。
更何況,她恨透了蘇笙歌,若是能親眼看著她被人給糟踐,那才暢快。
隻是那人卻帶著麵紗。
她狐疑起來,這蘇笙歌平日裏出門也不曾帶麵紗啊,當下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伸手將那麵紗給摘了下來。
竟然是蘇蔚兒!
陳宛如將簾子給放下了,扭頭看向了去劫馬車的那個人,質問道:“你是怎麽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