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畏罪自殺

  “當真?”


  “奴婢沒聽錯,外麵看守的人沒了,隻是還不準小姐同姨娘隨意走動,二房的娘子正在給小姐你物色人家呢。”


  丫鬟倒是個忠心的,還替自家小姐打算著:“小姐嫁人了也好,不比在這府裏受大小姐欺負強。”


  “您好歹是將軍的女兒,日後在夫家也必定不會有人敢虧待您。”


  “連帶著姨娘的日子也能好過了不是?”丫鬟天真的說道,哪裏知道蘇蔚兒想要的不是安穩日子。


  是想要太子妃的位置。


  蘇蔚兒沒搭理丫鬟的話,反倒是起身站在窗戶前往外看了看。


  因上次客棧一事,蘇語章責罰她們母女,年節這樣的時候都沒鬆動,如今怎麽悄無聲息的要給她說親了。


  “你找人去打聽打聽,看看最近府裏都出了什麽事情。”蘇蔚兒吩咐道。


  丫鬟會意便出去了。


  另一邊,蘇笙歌的院子裏。


  “那邊的守衛都已經撤掉了,海大娘子也在物色人家,聽說看中了方家的公子,家裏也是經商,同海家生意上多有往來。”季嬤嬤說道。


  蘇笙歌微微頷首,這二嬸嬸還真是熱心腸,也真是誠心實意的給蘇蔚兒說親。


  “可還派人盯著了?”


  “按照小姐您的吩咐,還有人在盯著,不過跟的不緊,怕打草驚蛇。”


  蘇笙歌摩挲著手裏的玉佩道:“不用跟太緊,將她的行蹤一五一十的匯報給我便是。”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連芸端著茶水進來了:“小姐 ,方才我出去的時候,瞧見蘇蔚兒的丫鬟往前院裏去了。”


  自從碧雲山莊的事情發生後,連芸就十分謹慎,忌憚提防著蘇蔚兒連帶著身邊的丫鬟。


  蘇笙歌接過季嬤嬤奉來的茶:“不急,這麽些日子沒出來了,自然是要打探些消息。”


  “到時候,她就按捺不住了。”


  蘇笙歌隻需要靜靜等候,等待著蘇蔚兒掘墓自焚的那一天。


  “對了,奴婢出去的時候,聽說太子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倒是最近頗為寵愛一個女子,入府沒多久就收作了妾室了。”


  聞言,蘇笙歌眉毛微揚,追問道:“那女子是何許人也?”


  李承乾雖然好色,卻是個明白的,不曾往家裏麵帶一些人回去,便是有,那最多也就封個美人罷了。


  收作妾室,那日後入宮便是嬪妃了。


  這件事情倒是有些稀奇,連芸有些晦澀的低聲道:“聽說是……萬芳樓的媽媽送去的人。”


  萬芳樓,蘇笙歌就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了。


  想必是有幾分姿色和美貌的。


  芙蕖有的可不僅僅是美貌。


  她還有野心。


  手裏的毒藥是她費盡心思弄到的,她小心翼翼的往桌上的菜裏下了一些。


  斟酌著分量,若是一個不小心,那便是殺頭的罪過了。


  門被推開來,芙蕖急忙將藥包收回了袖子裏麵,換上了一副笑模樣來:“殿下,奴家來伺候您用膳。”


  芙蕖眉眼一斂:“殿下您寵愛奴家,可奴家不敢忘了規矩,還是奴家來伺候您用膳吧。”


  她一個做妾室的,是沒身份同李承乾一起用飯的。


  如此懂事知趣,對李承乾來說很是受用。


  “孤的腿好的差不多了,這天氣也暖和了些,孤得空了便帶你去百味樓吃酒去,你不是說你從沒去過嗎?”


  芙蕖一雙眸子水汪汪的:“爺待奴家這樣好,會慣壞奴家的。”


  芙蕖給李承乾布菜,伺候著他用完了飯,飯後李承乾便要午睡。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芙蕖冷聲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沒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是,奴婢告退。”屋內伺候的丫鬟退了出去。


  芙蕖將那藥包放到了爐子裏麵,轉眼就化為了灰燼,她拍了拍手,轉身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白綾。


  又點燃了一炷香來。


  仔細的算著時辰。


  等那香快要燃盡的時候,芙蕖隱約聽到了外麵有些動靜,她往窗外瞧了一眼,搬起了椅子將白綾給掛了上去。


  用力扯了扯那白綾,還算是結實,芙蕖將自己的脖子放了上去,一腳就將凳子給踢開了。


  白綾發出了可怕的撕裂聲,卻不曾斷掉,芙蕖本能的伸手去抓那白綾,像是有人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砰地一聲,門被人給踹開了。


  馬內監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後,厲聲道:“將人放下來!請郎中來!”


  身後的侍衛直接用刀將那白綾斬斷,芙蕖終於能夠呼吸了,她摸著自己的脖子,顧不上摔下來身上的疼痛,劇烈地咳嗽著。


  見對方無事,馬內監直接將人給提進了太子的院子內。


  屋內,李承乾隻穿著褻衣,上麵還有點點地血跡,地板上更是一攤汙血,沒來得及處理。


  一旁的圓桌上麵擺著中午吃剩下的飯菜,還有一個郎中跪在了地上。


  芙蕖被押著跪在了地上,一進去,便感受到了李承乾的目光如芒在背。


  裏麵不僅僅是怒火,還有失望。


  “你們都出去。”李承乾冷聲道。


  馬內監放心不下:“殿下,這女子居心不軌……”


  “出去!”李承乾怒吼道,馬內監也不敢多嘴,便退了出去。


  郎中的頭埋在了地上,不敢多看一眼。


  李承乾用腳踢開了床邊的椅子,那椅子順勢就滾到了郎中的身邊。


  “你說,這飯菜裏都有什麽。”


  “回殿下的話,這飯菜裏麵被下了砒霜,若非分量少,您沒吃多少,這才無礙,不然的話……”言至於此,剩下的話不用多說在場的人也就有數了。


  李承乾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芙蕖的身上:“孤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虧得李承乾這些日子一直寵愛著她,還給了她名分,這些日子一直是她才伺候李承乾,膳食也隻有她能接手。


  李承乾寒心不已。


  而芙蕖也沒有要辯解的意思,欲語淚先流,兩行清淚兀自流下。


  “是奴家對不住太子殿下,奴家沒什麽可說的。”


  李承乾注意到了她脖子上麵的勒痕,想到了馬內監所說,去的時候她正拿白綾上吊自盡,還是侍衛將那白綾給斬斷的。


  “你是聽到了動靜,知道事情敗露,便要拿白綾上吊,畏罪自殺。”


  “你倒是打的好盤算啊。”


  芙蕖哭著搖頭,梨花帶雨的惹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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