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攝政王深夜遇刺
待鶴立定睛一看,才發現蘇笙歌身旁的那位姑娘小臉紅撲撲地,那酒味顯然是來自她的身上。
目光飄忽不定,已然是醉了的。
“你還要看到幾時?”蘇笙歌伸手將自己的鬥篷給扯了扯,蓋住了蘇雪晴的腦袋。
鶴立這才覺得不妥,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漏液前來,所為何事?”
“王爺那邊有謀劃,要我提前知會姑娘一聲,怕姑娘憂心。”
鶴立低聲耳語了一番,蘇笙歌頷首,又指了個方向道:“別翻牆了,側門開著。”
“得嘞,屬下告退。”
雖然是到了宵禁的時候,可攝政王遇刺受了傷的消息也傳遍了上京。
大內的太醫去了一撥又一撥,到了白日裏也沒消停。
翌日一早,蘇府的小人便議論開了。
“堂堂攝政王啊,竟然在京城外麵就遇刺了?”
“誰說不是啊,隻怕是這世道要亂。”
一個灑掃的嬤嬤厲聲道:“別胡說!我看你們幾個是活膩歪了,這種事情也敢議論,小心被老爺夫人聽到,將你們給趕出去!”
正巧蘇笙歌經過, 那幾個說話的下人立刻噤聲,低著頭往後退了好幾步。
現而今蘇笙歌可沒工夫去計較,趁著時辰尚早,她隻身一人去了平遠客棧。
江與眠已然好了不少, 臉上有了血色不說,精神看著也好了不少。
瞧見蘇笙歌來,江與眠神情激動,有些急迫地問道:“姑娘可是有了法子?”
“怎有如此容易。”
那江與眠怔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
蘇笙歌將房門給關上:“那滿春閣不是尋常的地方,老鴇既然敢黑吃黑一次,我一個女兒身也不好出麵去處理這件事情的。”
“而今之計,我想要先同楓娘見一麵,想辦法將她從滿春閣裏救出來,之後你二人便立刻離開京城。”
“你可有什麽信物或者話,我也好同楓娘聯係上。”
“有的有的!”江與眠慌慌張張的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個荷包來。
那荷包是藕粉色,上麵繡著的是朵並蒂蓮,看得出來江與眠很是珍視:“這是楓娘親手給我繡的,她讓我好好念書,下次科舉定能金榜題名……”
蘇笙歌抿唇不語,這樣的故事她在話本子和戲文裏麵看的不少,倒是頭一回親眼見到。
也不知那江與眠念叨了多久,最後才依依不舍的將那香囊交到了蘇笙歌的手中。
“我先去同那楓娘聯係上,之後有了消息便再來找你,你且耐心等待便是了。”
“深謝姑娘了。”
有了那個荷包,今夜蘇笙歌便要去滿春閣一探究竟。
蘇笙歌前腳離開了平遠客棧,後腳蘇蔚兒便進來了。
她怕蘇笙歌發覺,不敢跟的太近,因此並不知道蘇笙歌進的是哪一個房間。
蘇蔚兒叫住了一個打掃的小廝,先是遞了碎銀子過去:“勞煩小哥,這裏昨日裏可住進來一個書生?”
那小廝猶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到底有沒有這個人,見狀蘇蔚兒又遞了銀子過去,嘴角掛著淺笑道:“小哥若是想起來了,還有你的好處。”
那小廝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碎銀子,便是這些都夠他一個月的月錢了。
末了,小廝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衝蘇蔚兒招招手,俯身低聲道:“昨日裏的確住進來一個書生,在二樓上靠樓梯左邊的第二個房間裏麵。”
說完,小廝諱莫如深的補了一嘴道:“小姐若是要去尋人的話,可別說是小的告知。”
蘇蔚兒低笑一聲,將剩下的銀子放到了桌子上麵:“小哥放心,定然不會叫小哥為難的。”
而江與眠正在樓下拿藥,將蘇蔚兒同那小廝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表麵上不動聲色,也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來。
等到蘇蔚兒抬腳往二樓上走去的時候,江與眠也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
隻見蘇蔚兒在他房門口停了一會,似乎是發現裏麵沒有動靜,沒待多久便轉身下了樓,出了客棧了。
江與眠眼珠轉了轉,他一個窮書生,對方打聽他來做什麽?
難道是因為蘇姑娘?
想起來蘇姑娘叮囑的叫他不要隨意走動,江與眠覺得此事不小,想要知會蘇笙歌一聲。
可是蘇笙歌隻報了姓名,沒有留下其餘的消息來,江與眠有心去尋,也無從下手。
隻能等蘇姑娘下一次來的時候了。
他小心謹慎,等方才說話的小廝去了別處之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你們說,這王爺受傷一事,會是誰幹的?”
“莫不是南邊的叛軍?”
當即就有人反駁道:“怎麽可能,那南邊的叛軍不過數百人,早就被打的屁滾尿流,若是能到大安的都城來,如今咱們還能在這裏喝茶吃飯?”
“白兄所言甚是,可是天子腳下,誰敢對攝政王下次毒手啊?”
“今早我出門的時候還瞧見王府外麵圍的水泄不通,說是宮裏的禦醫都來了三四撥了。”
有人舉著被子,吊著眉梢故作神秘:“依我看啊,此事誰得益最大,嫌疑也就最大。”
“你這意思是,李……”
“誒,咱們吃菜吃菜。”
趁著小廝上菜的空隙,有人便將話題給扯開了,隻是今日這平遠客棧內,人們口中議論的基本都是攝政王遇刺一事。
秦琊遇刺一事,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至於正主。
秦琊正躺在榻上氣定神閑的下棋,時不時的吃一口嶺南送來的櫻桃。
隔著一道簾子,外麵跪著好幾個太醫,正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
隻是伸出去給太醫搭脈的那隻手,是鶴立的。
他屏氣凝息,大氣都不敢出,哀怨地看著自家主子。
虧得王爺叫他過來,還以為是什麽好差事,沒想到是在這當擺設的苦差事。
幾個太醫商議了半晌,最後還是院首開口道:“王爺,您的身子無礙啊。”
話音剛落,秦琊便咳嗽了兩聲,那簾子也露出了個縫隙來,一條帶血的帕子被丟了出去。
“你們說,本王的身子無礙?”
幾個太醫麵麵相覷,為首的院首更是臉色鐵青,緊繃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奴才無用,還請王爺贖罪!”
幾個太醫開始磕起頭來,鶴立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秦琊,眼神裏帶著詢問。
詢問何時才能將自己的手給收回來。
秦琊微微頷首,鶴立這才如釋重負的將手給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