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至（十八）【第三更】
面對紅髮男人的挑釁，半人馬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平靜的拉弓，黑色的雲氣在弓弦之上凝結成一枝利箭，連瞄準的過程都直接省略，朝著紅髮男人就射了過去。
「空海！」
在之前，已經看見過這半人馬的箭矢射穿了蔡昂的冰牆，紅髮男人不敢有任何的輕視，雙手在胸前結出『日輪印』，口中輕喝一聲，身周的空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稠密起來，就連光線都發生了明顯的偏折現象。
黑色的箭矢射進『空海』的範圍，原本肉眼僅能看到一條黑線的速度猛地降下來，如水的空氣在箭矢之後形成兩道頗為壯觀的氣浪。
眼見箭矢速度雖然有著明顯的下降，但仍舊保持著一定的速度朝自己射來，紅髮男人面上卻沒有任何的驚慌。
就像百里藍空所轉述的，相互補足各自的缺點，讓每個人的長處都得以發揮。如果說這是百里藍空所屬『特勤九處』的戰隊文化，那麼，紅髮男人所帶領的隊伍，也同樣的有著其自身的文化。
與之前的蔡昂一樣，站在紅髮男人身旁的一個黑髮手持禪杖的中年人，一直閉著的雙眼在那支黑色的箭矢即將突破紅髮男人的『空海』之時猛地睜開，手中的禪杖在地面重重一頓，冷喝出聲。
「威！」
隨著這人的一聲冷喝，紅髮男人身後陡的出現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右手向前伸出，並掌直立，一道五彩七色的光屏出現在紅髮男人的面前，將那枝此時剛從紅髮男人『空海』中掙脫出來的箭矢牢牢的擋了下來。
「看你會說人話，還以為是哪只『地之境界』的老妖怪跑來放風了，沒想到，只是個冒牌貨啊……」
正面硬扛了半人馬一箭，雖然是集結了兩個人的力量才真正的擋下來，但紅髮男人面上卻帶上了笑容，除了笑容之外，還實打實的，這樣嘲諷了對面的人頭馬一句。
「我……不是憑藉自身催生出自我意識的。」
半人馬看起來性格還不錯，即使是被紅髮男人這樣嘲諷，也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仍是一本正經的回答著紅髮男人的話。
「嚯，智商還挺高，竟然知道我所說的『地之境界』對你們亂來說就等同於是產生了『自我意識』。」
嘴上，紅髮男人如此笑意滿滿的繼續嘲諷，但心底里，卻開始對半人馬剛才所說的話進行分析。
「不是憑藉自身催生出自我意識，那麼，也就是說是有人幫助他喚醒了他的自我意識，不，不對，他說的是催生，催生與喚醒明顯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紅髮男人的分析到此為止，因為那隻半人馬一樣的傢伙已然再次發動了攻擊。
同樣的彎弓搭箭，但此次出現在弓弦上的，卻是三枝箭矢。
「空刃！」
先前，是因為紅髮男人懷疑半人馬是能夠與『地之境界』相匹敵的老妖怪，所以才使用了守勢，此刻既然已經判斷出它並不是『地之境界』的傢伙，自然是採取了更為積極的對攻策略。
猶如刀鋒劃過水流，空氣凝結成的細密刀刃沒有任何阻礙的就將半人馬射向紅髮男人的箭矢從中斬為兩截，而空氣刀刃卻速度不減的繼續飛向半人馬的脖子。
「獄！」
「天幕！」
半人馬射出的三枝箭矢，另外的兩隻也被紅髮男人手底下的各個小隊長攔了下來。
「原本還以為指揮這群亂的是一個『地之境界』的老妖怪，沒想到只是一個催熟品，真是失策。」
見到自己手底下的小隊長們都能夠擋下半人馬的攻擊，紅髮男人看了一眼四周地面上的屍體，如此的感嘆了一句。
「虛實真假，在我方沒有與『地之境界』相匹敵的實力基礎時，謹慎行事並無過錯。」
手持禪杖的黑髮中年，說出的話也和他的外貌一樣，穩重的像一顆千年老樹。
「你們，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三支射出的箭被紅髮男人等擋了下來，但半人馬卻並沒有任何著急的感覺，只是這樣慢聲細語的說著。
「之所以，擁有自我意識的亂，會與『地之境界』畫等號，並不是因為只有『地之境界』的強者才能夠與擁有自我意識的亂交手，而是因為……」
半人馬說到這裡，手中長弓再次拉開，而這一次出現在弓弦上的箭，卻是整整九隻。
「只有『地之境界』的強者，才能夠做到在擁有自我意識的亂手中保護他人的能力！」
半人馬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而當它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捏弦的手猛地鬆開，九隻箭朝著九個不同的方向，倏然而出！
「空刃！」
「獄！」
「天幕！」
「凝霜！」
九隻射向不同方向的箭，有四隻被人擋下，更多的……
「哧！」
一連響起的十數聲，除了被紅髮男人等擋下的四隻箭，另外的五隻，每一隻，都在射穿了兩三個人之後，方才停下，重新歸為黑氣，飄回到半人馬的身上。
「你這個傢伙！」
這一次並不是倉促間凝聚起的冰牆，所以半人馬的箭矢只射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但另一隻箭矢，卻在幾百號人中間，恰巧的射中了蔡昂僅存的兩名隊員中的一個。
並不擅長按捺住自己怒火的蔡昂，大喊一聲就準備衝上去與半人馬拼個你死我活，只是卻被那個手持禪杖的中年人給攔住了。
「並不是最強者就一定要與最強者交戰，而且，你們的『潛能爆發』，是有時間限制的吧？」
半人馬仍舊是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著，但再次拉開的弓弦之上，卻搭上了二十隻箭！
「快搶攻！」
紅髮男人這樣大喊，而他手底下的小隊長們，反應快的，早已與他同時動手，而就算是反應慢的，但動作卻不慢，早在半人馬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已經朝著半人馬發動了自己的攻擊。
「喂，勉強一下，用你的能力把我扔過去。」
在動手之前，蔡昂這樣對姜月說著。
看著蔡昂的雙眼，姜月沉默著點了點頭，抓住了蔡昂的手，身體各處的皮膚驟然炸開，在血花四濺的同時，也將蔡昂朝著空中的半人馬扔了過去。
「不要死了啊……我下輩子還想當人的。」
一瞬間的超負荷之後，姜月整個人軟倒在地上，看著天空中朝著半人馬飛去的蔡昂，如此小聲喃喃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