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將至（一）

  「他的能力，是對自我時間進行加速。」


  「用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對你來說是一秒的時間，對他而言，可能，是三秒，五秒，甚至更長……」


  「如果，他已經越過那條線，潛能爆發已經能夠達到40%以上的話，那麼，你，你們，甚至是我們，都將對他毫無辦法……」


  在離開組織基地的時候，後土曾單獨找上李牧，說過這樣的話。


  「毫無辦法？是什麼意思？」


  雖然在組織中的這段時間，李牧都過的很充實，充實到甚至沒有「閑」工夫因為『胖次』這樣的理由而去找後土的麻煩，但這並不等於，李牧已經能夠和後土平和的進行交流……


  要不是後土在將李牧叫來的時候，在李牧還沒來得及爆發之前，已然開口說了一大段看起來很重要的話，估計，李牧早就已經衝上去就是一拳了……


  雖然，現在因為後土所說的那些話，李牧暫時只好放下『胖次』的恩怨，不過那語氣十分之不友善就是了……


  「嘛，還沒有忘記那『胖次』的仇恨嗎？」


  坐在位置上，後土翹著二郎腿，平視著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的李牧，嘴角的笑意帶著滿滿的嘲諷，天知道他到底是在嘲諷什麼。


  「真敢說啊你！胖次什麼的……」


  李牧這樣沖著後土大喊了一句，在說到『胖次』的時候，語氣頓了一下，但朝著後土那張十分令人討厭的臉龐打過去的拳頭，卻沒有任何的停頓。


  「胖次什麼的……我的妹妹，可是藍白神教的！」


  這樣的大喊著朝著後土撲過去的李牧，背景彷彿燃燒了起來，就連那拳頭上，也帶上了某種絢麗的光效。


  「啪……」


  燃動著特殊光效的拳頭，被後土抬起樸實無華的手紋絲不動的擋在離臉龐還有10厘米的地方。


  並沒有因為輕輕鬆鬆的擋住了李牧的拳頭而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或者說，後土的表情一直就是那麼的嘲諷，所以已經不用再更換表情了……


  「哦？是嗎？那麼，原本準備好的『抱歉，我騙你的。』看來是不用說了……」


  後土這樣的說著，面上那輕鬆自如的神色，與李牧那用力過猛脹的通紅的臉相對比的話，真的是一種頗為高級的尺寸拿捏恰到好處的嘲諷技巧。


  「切！」


  李牧扭頭低啐一聲，不爽的收回了拳頭。


  按照後土這樣糟糕的個性，如果沒有強悍的實力估計早被人做成RBQ了，所以，對於自己的拳頭無法打到後土臉上這一點，李牧並沒有太過於失落。


  「繼續說正事吧，『毫無辦法』，這是什麼意思？」


  揉了揉因為剛剛那一拳用力過猛而有些酸痛的手腕，李牧神色非常自然的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一邊這樣的說了一句，一邊轉身，坐到了椅子上……


  「哦~~~」


  並沒有回答李牧的話，後土看著坐在椅子上，雙腳懸空的李牧，發出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的詭異聲音。


  「嗯，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一點。所謂的『毫無辦法』，對你們而言，是怎麼打也打不過；而對我們來說，則是打得過卻抓不住……」


  在李牧因為後土那怪異的腔調而爆炸之前，後土及時的收住了那種怪異的聲音，輕咳了一下，開始一本正經的講了起來，但是那深植於本性的嘲諷，卻是怎麼也停不下來。


  「原本，不應該這麼早告訴你的，但既然你很有可能會遇到他，所以也只能提前告訴你了……」


  後土這麼說著的時候，抬手在空氣中打了一個響指，地面一陣『咔咔』聲響起，一面光屏升起，隨著後土的話語，開始浮現出更易於人理解的圖表。


  圖表猶如五層的金字塔，最底下的，是數量最為龐大的沒有覺醒的普通人。第二層，則是『潛能爆發』處於1%到39%的人，在這一層的旁邊，還有『預備役』『幼兒』這樣的標註。


  「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幼兒』這兩個字的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但用來標註『潛能爆發』處於第一階段的人，卻讓李牧有些難以接受，如果『潛能爆發』第一階段的人只是幼兒的話，那麼那些普通人算什麼？精子？卵子？還是受精卵？

  「當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或許你會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強，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現在的你就好像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嬰兒，還需要『大人』的保護……」


  面對李牧的疑問，後土不以為意的解釋著，卻被李牧憤怒的喊聲給打斷。


  「我問的是，你們究竟把普通人，把人類，看成是東西啊？！就是因為你們這種對待普通人的態度，所以才會發生那樣的事，不是嗎？！」


  雖然李牧沒有明說，但後土明白，李牧所說的，是『他』的導師所做的那件事。


  雖然，那件事之後，『他』的導師受到了『序』組織的通緝，但，只看他現在依然還沒有被抓住，大概，也能夠猜到，組織中人對他所做的那件事的態度吧……


  「很抱歉，雖然我的話會有些刺耳，但你必須明白，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我們只會對實力相當的個體給予相應的尊重，而普通人……」


  後土這樣略微低沉的說了一句之後就不再吭聲，只是朝著李牧揚了揚手，示意李牧繼續看下去。


  聽到後土的話，尤其是那低沉的嗓音，李牧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扭過頭繼續看那面光屏上的圖表。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存在平等，李牧一直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無力去反駁後土的話，只能沉默……


  在金字塔第三層的旁邊，標註著『人之境界』的字樣，聯繫上一層的標註，不用後土解釋，李牧已然猜到了大概。


  第二層是需要『大人』保護的『幼兒』，那麼自然，充當『大人』這一角色的，就是第三層『潛能爆發』在40%到79%的第二階段的人了。


  按照後土所說的『只會對實力相當的個體給予相應的尊重』，大概，也只有『潛能爆發』達到這一階段的人，才能夠真正的被當成是身份對等的『人』吧？


  李牧還想繼續看金字塔第四層，但畫面內容卻突的變了，由一張『金字塔』一樣的圖表，變成了一張詳細列出『潛能爆發』第一階段與第二階段的人之間差別的表格。


  越看，李牧的臉色便越是蒼白，良久，李牧抬起頭，看向後土。


  「也就是說，想要與他對抗的話，如果不能有效的將他禁錮在一定的空間範圍內，那麼一切都是無意義的？」


  「嘛……」


  後土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年輕人真是自信啊……我倒是覺得，你首先應該想想，自己是否能夠撐得過他那一秒鐘的極限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