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有因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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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魚敏銳的察覺到了某種危險，冷聲問道：“你是什麽人！”
蓮生麵帶微笑，眼神慈祥的看著她說道：“看你衣著應該是裁決司的裁決神官吧，恰巧，我也是裁決。
西方有蓮，翩然落入世間，宋國世家產子, 池塘睡蓮一夜開盡，伴蓮而生，便為蓮生，蓮生三十二，瓣瓣不相同，各為世界。”
“蓮生神座？”
蓮生三十二當年是何等人物, 蓮生公子生於富人之家, 早年娶妻生子, 妻子早故後，開始尋訪各處修行門派。
一日於爛柯寺避雨，恰巧遇上爛柯長老，與爛柯長老辯難三十二日，從而名聲大震，被封為佛子，世人皆知蓮生大師。
其後進入懸空寺，常伴在講經身旁，參悟佛門真諦，因緣際會，受西陵掌教之邀，前往桃山講經，名聲空前大噪。
西陵掌教誠邀蓮生大師，擔任西陵客卿，不過卻被蓮生大師拒絕, 轉而回到爛柯寺, 一待就是數年。
一日, 蓮生大師殺死爛柯長老，那位爛柯長老是魔宗隱藏在爛柯寺的奸細, 世人皆知蓮生大師，其才曠古絕今。
後蓮生大師又於裁決司，擊殺裁決司司座，從此魔宗奸細肅清，皆被蓮生大師所殺，其後西陵掌教再次邀請蓮生大師，擔任裁決大神官。
蓮生大師再度拒絕，其後遇到遊曆的天下的軻浩然，一見如故、互為知己，兩人一同遊曆天下。
蓮生大師終於接受裁決大神座的職位，又於知守觀看六卷天書，實力已臻至化境，難怪後世之人，如書癡姑娘之流，也很崇拜他。
蓮生大師在位之時，是裁決司最為輝煌的時刻，現在裁決司充滿殺伐, 甚至陰暗的氣息，隻有蓮生三十二在位時，裁決司最為光明。
葉紅魚忍不住驚呼起來, 畢竟當某一個隻存在於記憶中，記載中的傳說之人突然出現在麵前，任誰都難免會有些震撼。
莫山山也是微微抬起頭來，她想起老師曾經說過的關於蓮生的傳說。
“柯浩然還活著嗎？”
葉紅魚沉默片刻，漠然開口說道：“在桃山受天誅而死！”
蓮生靜立在原地，如同過去的數十年間那般陷入了絕對的沉寂之中，神情似悲似喜。
“果然如此，修了浩然氣的他終究不為這方天地所容，早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柯先生為什麽滅魔？”
莫山山不明白，即便魔宗妖孽背離昊天，可都是鮮活的生命，要造如此大殺孽，真是正道所期望的嗎？
蓮生聞言，大笑道：“我當年布局，讓世人以為西陵裁決司，血洗了爛柯寺，其中那些隻會跳舞的舞女慘死，那些舞女中便有柯浩然的妻子，我本以為柯浩然會殺上桃山，可沒想到柯浩然看破了這謀劃，直奔魔宗山門，一劍斬了魔宗所有人，而我也被柯浩然以樊籠囚禁於此。”
山腹內一陣沉默，葉紅魚聽著蓮生的敘述，感覺到柯浩然滅魔宗這件事情，似乎與西陵的記載有些不相符合，而蓮生說出的過程，也讓她感到恐懼。
魔地：“原來如此，魔宗覆滅的緣由，竟然是一個人的興風作浪？
雖然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宗主知道了後，定會將你千刀萬剮，再囚禁個二十年。”
蓮生：“林霧？還沒死嗎？”
唐小棠：“林宗主失蹤了，如今魔宗宗主，乃是魔天。
哼，宗主的實力，可不在柯浩然之下。”
“噢……，本座還真是好奇，短短二十年，世間又出了什麽天縱奇才。
本座很期待，那就開始吧。”
頓時天地元氣暴動，形成一個巨大的饕餮，張口向一行人吞噬而來。
“哼……，絕劍……”
“天人九幻……，塊壘大陣！”
“元十三箭！”
“三才絕殺！”
“轟……，”
哪裏是蓮生的對手，即使知命的葉紅魚和莫山山聯手對付虛弱期的蓮生，依舊一樣。
攻擊如同石沉大海，“噗……”
“砰……”
緊接著，全部被震退，狼狽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哈哈，還真是不小的禮物啊，年齡都不大，還真是鮮嫩可口的美味。”
“做夢……”
蓮生是強大，可惜不在巔峰，實力千不存一，招式威力越來越弱，最後更是被壓著打。
知道大勢已去後，蓮生看向了手持元十三箭的寧缺，他暢快的說道：“我殺了很多人，柯浩然卻沒有殺我。
我其實無比的希望柯浩然一劍斬了我，可柯浩然卻並未殺我，柯浩然以此粉碎我的道心，就算今日能夠出去，我也是苟延殘喘，既然如此那這樁因果就由書院弟子接下吧！”
蓮生抬起了幾十年不曾抬起的幹枯右手，暗紅色的氣息，自蓮生的五指間溢出，下一刻山腹內傳來一聲淒厲的吼聲。
“作為書院的天下行走，你還是太弱了，就讓我幫你一下吧！”
寧缺不斷的咳出暗紅色的血塊，他擅長戰鬥可他從未料想到，麵對一個被囚禁了十數年的老僧，會被其一招拿下，他說道：“你想讓我入魔？”
蓮生單手掐著佛印，他低下頭看向了寧缺的雙眸，四目相對無窮無盡的意識，湧入了寧缺的祖竅泥丸之中。
隨著寧缺不斷的接受傳承，散溢在山腹內的威壓逐漸減弱，莫山山與葉紅魚此刻，也真正看清楚了寧缺當下的情況。
寧缺麵部青筋突然爆起，麵部扭曲得分不清五官，血紅的紋路，自他的脖頸下開始蔓延至臉上。
入魔本就極為痛苦，無異於把渾身骨頭敲碎了再放進模具裏，熔煉在一起，而蓮生這般粗獷的灌頂，更增加了寧缺的痛苦。
莫山山看著正在逐步進入魔道的寧缺，有些擔憂說道：“書院十三先生寧缺確實不凡，可入了魔道，便會自絕於天下正道。”
沒過多久，山腹內牆壁上的那突兀的劍痕，散發出玄妙的氣息，朝著正在接受蓮生三十二傳承的寧缺匯聚而去，這些劍痕正是，困住了蓮生三十二幾十年的樊籠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