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堯靈心結
看著眼前兩人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孟堯靈心中瞭然:「是蘇素言吧?」
雖是疑問的話語,卻是肯定的語氣。
兩人唯有訕訕地點了點頭。
「那他.……」孟堯靈心中矛盾得很,她不知道自己是想他知道了真相,還是不想他知道。她既希望他想起她來,卻又怕他知道真相后傷心內疚,「他……知道了嗎?」
孟堯靈雖然沒有明說,但水茉兒與水彩兒都知道她的意思。
誰知兩人只是齊齊搖了搖頭。
孟堯靈嘆了一口氣,又似乎是無意地問道:「他……回去了吧?」
她有時候真的恨自己的不爭氣,竟然心中還是存著那麼些希冀,想要再看他一眼。
水茉兒看著孟堯靈那一臉極力掩飾自己內心渴望的樣子,深深為之嘆了口氣:「蘇醫師被公主困在了玲瓏棋子之中了。」
水彩兒急忙拉扯水茉兒的衣袖,想要阻止她說話,卻不想水茉兒白了她一眼:「幹什麼!公主不讓說,我偏是要說的。公主心疼孟醫師,想替孟醫師出氣我清楚,但素言醫師已經被困在裡面三日了,到現在還出不來,若素言醫師真有個三長兩短,孟醫師可不就心痛死了。」
「你說.……素言……蘇醫師他……被困在了玲瓏棋子之中?」孟堯靈震驚而急切地望著水茉兒,「他現在人在哪?」
「棋子在公主的手中,孟醫師你也別擔心了,想必公主會有分寸的,並不會真的想要致素言醫師於死地。」水彩兒瞪了水茉兒一眼,而後連忙過去給孟堯靈順背,出言安慰道。
「不,我要去找公主!」孟堯靈一把翻開被子,奈何身子還是太弱,腳剛著地整個人便軟了下來。
「哎哎哎!孟醫師你身子還很弱,不能出去啊!」水彩兒連忙攔住她,水茉兒見狀也幫忙攔住,雖說她也不想素言醫師有什麼事,但是此刻還是孟堯靈的身子最為重要。
「孟醫師醒啦?」突然間,門口處傳來驚喜熟悉的女聲,只見輕紗敷面的風舒安正穿著一身緋紅色宮裝,快步向床榻方向走來,「來,我瞧瞧,孟醫師可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
誰知孟堯靈一抬頭便是滿臉的淚水,她一把抓過風舒安的手:「公主,素言他在哪?」
風舒安驚喜的神情頓時凝固在臉上,她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一雙明眸里湧現濃濃不悅的情緒:「是誰在孟醫師面前嚼舌根的?」
水彩兒與水茉兒連忙跪了下來,愧疚地低著頭,一言不發,雖說風舒安平日里待她們親如姐妹,可她發怒之時別具的那股上位者的威嚴,還是讓人望而生畏。
「你也別怪她們,是我故意套她們的話的。公主,我求求你,將素言放出了吧!」孟堯靈邊哭邊低聲下氣地求著,風舒安何時見過這樣脆弱的孟堯靈,心中不由得對蘇素言的討厭又深了幾分,便是那個人將英姿颯爽、清高自傲的孟醫師變得如此的樣子的。
「孟醫師,你且別哭,我自有分寸,斷斷不會拿了他性命。只是你可要想好了,他便是從局中出來,若他愛的人依舊是魏霓裳,你當如何處之?你心心念念等了這麼多年之人,他卻一直在視別人為珍寶,這口氣便是你咽得下,我也是咽不下的。當然,我只是教訓教訓他,不會害他性命,總得來說,蘇素言情根處是個愚笨的,但終究是心懷天下的濟世之人。若是害了他,我還怕天下人來找我算賬呢!」風舒安半認真半開完笑的一番,總算是讓孟堯靈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只是她還是不放心。
「聽聞進了『殘局』中人,就只能靠自己的能力走出來,外人是無法干預的,你如何能保證他完好無恙?」孟堯靈獃獃地望著風舒安,眼中閃過一抹害怕之色。
風舒安無奈地嘆了一聲,可憐孟堯靈多麼驚才絕艷之女子,卻依舊敗在了情之一字之上:「別人沒辦法,我是操棋之人,棋局怎麼變動,還不是下棋人說了算?」
見孟堯靈還是不放心,風舒安無奈地從懷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白玉棋子,她將棋子平放在手心中,對其輕輕吹了一口氣,那棋子便如同充了氫氣的氣球般緩緩地漂浮到空中。接著她雙手交叉劃了個網狀,頓時無數束白光從空中的白玉棋子中心散射而出,在空中交錯形成了一個棋局。
而棋局的中央,一身官袍的蘇素言正昏迷躺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氣。
孟堯靈一看,急了,急著起身想要過去,卻被風舒安抬手攔住了:「瞧你這點出息,我說過不會取他性命,便不會取,他如今不過是承受了太大打擊,過於疲憊暈過去罷了。」
風舒安說罷,右手抬起,在空中對著其中一顆棋子緩緩畫了個「一」字狀,很快那棋盤上的棋子便劇烈地震動起來,最終所有棋子重新歸於開始的那顆,蘇素言也從半空之中緩緩飄落。
看著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蘇素言,孟堯靈的心狠狠地一揪,同時她又恨自己的不爭氣,唯有決絕地別過臉去不看他。風舒安見狀滿意一笑,隨即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墨叔,派人送左相回府吧!」
她話說完沒多久,墨便出現了,將蘇素言抱走,離去了,整個過程不過半分鐘的時間。等孟堯靈再回過神來,蘇素言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這樣,你可能安心養病了?」風舒安輕聲問道。
孟堯靈訕訕而虛弱地笑了笑。
「哎!」風舒安重重嘆了口氣,「孟醫師,你是否還深愛著那個男人,若真如此,我便是綁也將他綁來與你成親。」
「我早就看淡了,人家已經是有家室之人,我也不作多想久矣。」孟堯靈落寞地垂下了眼眉。
風舒安想了想,還是決定將事實告訴她:「你可知,你身上所中之毒,便是出自蘇素言之手。他本是一屆神醫,更是懸壺濟世的名醫,卻制出如此狠毒的毒藥,我實在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了。」
「怎麼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