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她屬於東凡
「等等!」李參將喊住了數數的沈酹月,「我們公主說了,她願意讓步,只是要我們打開城門,讓我們的士兵直接被你們俘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況且就算我們願意打開城門,但又怎麼保證你們會不會信守諾言?」
「我們公主還說了,既然沈太子在戰場之上都直接說明了自己並非君子,食言而肥這種事情怕是也做得出來。若是你們真的有誠意,那便與我們一起一同後退十里,然後將搖籃放於此地,我們派人來取,我們的人抱著孩子往回走一步,你們的軍隊就跟著走一步,如何?」
沈酹月眸色沉了沉:「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使詐?如果你們派一個輕功很高強的人來將孩子抱走,我們不就成了讓天下人恥笑的蠢笨之人?你們是不是想拖延時間等救兵?這孩子要不要,就一句話的事情,或者這樣吧!你們若是不想這孩子死,那便叫你們的主將黎非奉出來,只要他願意在這裡當眾自刎,這孩子我們便派人好好地送回去。或者,羽湘公主代替黎將軍也可以。」
「沈太子,你不要太過分!」李參將被沈酹月的話氣得胸口劇烈地起伏,風舒安聽著那滿滿得意之色的聲音,手中的拳頭微微握緊。
「過分?一命換一命,這很公平。況且就是你們黎將軍或者羽湘公主一條命,便可以換這麼將士的性命,這筆買賣怎麼也划算吧?這樣,我再加一條,若是羽湘公主今天從城牆上跳下來,我本立刻帶著軍隊回東凡去,從去再也不涉足南庸與中元的事,如何?」沈酹月嘴角勾起一抹冷艷的笑容,羽湘公主么?他倒是很好奇她會如何選擇呢?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拿著弓箭上來了,還不等李參將發話,風舒安就一把將那弓與箭搶了過來,雙目狠狠地瞪著對面拿劍對著搖籃繩子的男人。
「公主!」李參將不知道風舒安要做什麼,但看她的神色好像不太對,只見風舒安一把將弓挽了起來,弓上的羽箭就這麼直直地對準對面高台的人,「公主!不可!」
沈酹月也隱約看到了對面人的動作,不由得冷聲嘲諷道:「莫非羽湘公主惱羞成怒想要殺了我不成,先別說你的箭能不能射准,單單看這麼遠的距離,這箭想要射過來也有點困難吧?還是說,公主根本就捨不得自己的性命?你們中元的士兵看看,你們的公主根本就沒在意過你們的生死。」
「你胡說八道!」李參將見狀憤怒地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只會拿小孩還威脅人,除了這樣,你哪一番智謀見解比得上我們公主的,連一個女人都比不過,還好意思在這裡發話?枉你還是一國太子,就這麼點肚量,都不嫌丟人!」
「閃開!」風舒安一把將李參將推開,一枚銀灰色的暗器直直地從李參將的身邊擦過,打到背後的城牆之上,若是風舒安沒有將他推開,想必這暗器已經深深地沒入他的心臟。
李參將看著那沒深深插入牆壁之中的暗器,心有餘悸地鬆了一口氣。
「暗器這種不入流的東西也用上了,看來李參將方才說的話一點也沒有錯。」
孟堯靈臉色一緊,因為這話是確確實實從風舒安口中說出來的,而不像剛才那樣是李參將代為傳話,最重要的是,這話也響亮地傳遍了這一片地方,顯然是風舒安又動用內力了。
「沈酹月!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你今日的選擇!」
冷艷的聲音在高空之上不停地迴響著,孟堯靈還沒來得及擔心風舒安的身子,便看到她一把挽起了弓,那羽箭「嗖」地一聲便強而有力地往對面的高台上射去。
沈酹月冷笑地看著那飛快射來的羽箭,冷冷地嘲諷道。
「若是真有那麼一日,我想我會很期待的!只是,你很快便會知道輕敵的後果……什麼?!」沈酹月的笑容在羽箭查不到來到高台之時頓時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因為從風舒安手中射來的箭並非是向他們射來的,那支箭的目標,竟然是搖籃里哇哇大哭的孩子!!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下莫名地生出一陣恐慌,一個箭步便躍上了城牆,在箭射到孩子身上的前一秒將那搖籃穩穩地抽回到手中,看著那支箭深深地沒入牆壁之中,沈酹月身後已經驚出了一陣冷汗。手中搖籃里孩子哇哇的哭聲清晰地傳來,其餘人包括霍藍在內都一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戰場上的千軍萬馬更是頓時陷入可怕的寂靜之中,所有人似乎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不止是羽湘公主拿箭親射自己的孩子,更震驚於沈太子竟然奮不顧身地將孩子從死神手中救了回來。
沈酹月看著搖籃中孩子受驚的哭顏,腦海中一片的空白,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竟然親手將這個自己說了要犧牲的孩子給救了回來。
而臨湘城牆上的眾人則是更為震驚,風舒安定定地看著沈酹月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抱出來放在懷裡的一幕,整個人彷彿是失去力氣一般倒下,幸好李參將與孟堯靈及時將她扶住。緊接著,洶湧的淚水從她漂亮的眼眸里滾滾而下,沒有人能知道她此刻的心理到底在想什麼,也沒有人能夠清楚地知道她方才將箭放出去的時候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孟堯靈唯一的理解,便是風舒安根本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慘死,但她更做不到用此次戰爭的成敗去換自己的孩子吧!正是這份糾結的心情,讓她惶恐之中做出了最絕望的決定,不過萬幸的是,沈太子竟然從她的手中將孩子救下了,這怕是連風舒安也沒有想到的吧!
「沈太子……」霍藍剛想開口,卻被沈酹月一個手勢止住了。
他抱著孩子往前走了一步,對著對面的人大聲說道:「羽湘公主的孩子,早已死在了她的手中,從今以後,這個孩子再不是中元人,而是我東凡的子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