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交鋒
墨瞬間將腰間的軟劍抽出,擋在嚴氏的面前,渾身散發出玉面修羅的殺氣,彷彿只要那些人敢靠近嚴氏一步,他不介意讓他們成為刀下亡魂。
「喲!有人惱羞成怒~」嚴氏絲毫不懼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嘖嘖!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連這待客的茶杯也如此精緻。真是一點也不想走了呢!」
「你!」原氏氣得指著嚴氏說不出話來,凌向陽將她拉了回來示意她坐下別生氣。然後他才望向嚴氏,口吻里儘是無奈。
「說吧!你想怎樣。除了正妻之位,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好啊!我可以放棄正妻之位,但是,要拿她——」嚴氏指著原若綺,「的命來換。只有她肯自刎,正妻之位我不屑與死人爭。」
「嚴落純!」凌向陽也是怒了,「我好聲好氣地與你商量,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呵!你說我過分?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妻子三番四次派人來暗殺我們母子,多少次死裡逃生過來了,才有機會坐在這裡與你談條件。到底是誰過分?!我跟你說,凌向陽,不但是原若綺欠我的我要一分一分地拿回來,你欠我的,我也會慢慢討!既然沒有證據說你已經休了我,那我就是這個家的主母!這位——原氏是吧?麻煩你挪挪位置,你的院子我住了!!」
「呵!你以為這裡誰會聽你的?」原氏冷笑,諷刺嚴氏的不自量力。
「哦?不願意?那我只好上大理寺喊冤了,到時候凌尚書拋妻棄子的偉大事迹定會為元都百姓津津樂道。」嚴氏颳了凌向陽一眼,陰陽怪氣地威脅著。
「什麼事不能好好談,非要鬧到大理寺啊?」軟糯的娃娃音傳來,鍾珊身穿緋色百褶裙,裙邊綉著朵朵嬌艷欲滴的暗紅蓮花,外批畫著綠荷暗紋的紗衣,款款步來,裙擺處的暗紅隨著她的腳步時而亮色時而暗下,煞是好看。
「參見公主!」嚴氏縱使不情不願,礙於鍾珊的身份,還是跟著眾人一起行禮。
「免禮!」鍾珊素手輕台,示意他們不必多禮,便到凌向陽方才讓出來的主座上坐下,「這位,想必就是嚴家嫂子了?」
「民婦嚴落純,見過公主。」被鍾珊點到名,原本正想坐下的嚴氏變得有點不自然了,在鍾珊面前也沒有了方才對原氏的狂傲。
「便是你,要狀告我家二叔?你有什麼冤屈,大可告訴本宮。」鍾珊不過十六、七歲出頭,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卻讓人難以忽視,她說話的語氣明明很平淡溫和,卻讓嚴氏不禁慌了心。
「民婦只是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民婦嚴氏落純,早在二十年前便與凌向陽結為夫婦,然相公上京考取功名后卻在有妻房的情況下另娶她人,拋棄糟糠之妻以及一雙年幼的兒女。如今得知自己相公的下落,民婦只是想拿回屬於自己和孩子的一切,若是相公肯認回我,讓我重當凌家的主母,民婦自是不想鬧到大理寺去。可是相公如今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不肯認民婦,只願抱著高門貴女作妻,民婦實在是沒有辦法,才說要狀告他的。還望公主為民婦作主啊!!」嚴氏哭哭啼啼地將自己的冤屈訴出,她知道靈珊公主如今已經是凌家媳婦,未必會幫她說話,只是希望自己的悲情能引起靈珊公主的一絲憐憫,就算不幫自己,也不要偏幫原氏。
「哦?二叔,當真有此事?」鍾珊的語氣很平常,一點也聽不出她的心情如何。
「回稟公主,老臣早已於十五年前便寫了放妻書一封,奈何只派人給嚴氏送了去,如今她非要說臣沒有休她,臣一時半刻又拿不出實際的證據來。」凌向陽一臉的為難。
「哦?那二叔當年是因何休妻?」
「當年因嚴氏盜竊旁家的財物,此時被旁家告知於臣,臣這才休棄了她。」凌向陽如實相告。
「既然沒有證據,那二叔現在在此再寫一份便是了,本宮作證,今日起,嚴氏便只不過是下堂妻罷了。」鍾珊淡淡地道,這事在她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凌文祥在拗不過凌文韜的央求,硬是來求她出面幫原氏,她才會過來。
「公主!這如何使得?!」嚴氏不敢相信鍾珊就這樣聽了凌向陽的隻言片語便偏幫於他們,「公主雖為千金之軀,也不能妄聽小人直言,隨意下定論偏幫親友啊!民婦不服!」
「哦?」鍾珊眼皮一抬,語氣中已有了明顯的不滿,「你是說,本公主冤枉你?事實就是事實,任憑你如何掩蓋也改變不了。本來本公主還想給你留一兩分臉面,如今看來,是本公主妄做好人了。來人,將人帶上來!」
不一會,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婦人便被鍾珊的人帶了上來。
「民婦姑容,叩見公主!」
嚴氏見到那姑容的一刻,一種絕望感油然而生,不可能!靈珊公主怎麼會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姑容婆子,你看看這個人你可認識?」鍾珊指著嚴氏問。
那名為姑容的婆子抬頭看了看:「認識,她以前是與民婦住在同一個村的凌家嫂子。不過.……」
「不過什麼?」原氏暗暗也猜到了靈珊公主請此人來的用意,心下暗暗得意,也顧不得鍾珊在場,急切地問道。
嚴氏恨恨地望著那姑容婆子,那婆子有點內疚地低下了頭,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不過早在十五年前,凌家老爺便休了她。那時候凌家老爺派人將信帶回來,那人還是拖我的手親自將信交給她的。民婦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信封上面寫著『休書』兩字。」
「哦?真有此事?你可知道期滿本公主是什麼樣的下場?」鍾珊挑眉,似乎漫不經心地說道。
「公主,民婦所說字字屬實,絕無半句虛言!」姑容拍著胸口保證。嚴氏卻從原本滿臉的躊躇變得漸漸沒了底氣。
「嚴氏,證人在此,你還有何要說的?」鍾珊語氣突然變得嚴厲。嚇得嚴氏反射性地跪了下來。
「公主!冤枉啊!民婦冤枉啊!那婆子在撒謊!」嚴氏知道不管怎樣,今日此事都不能認,只要死咬凌向陽沒休她,她還有一絲機會。
鍾珊失望地搖了搖頭:「你這又是何苦?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二叔定能找到更多的證據。污衊朝廷命官,可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