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一別兩寬
纖塵笑得勉強,卻依然倔強的笑著。
「還是快些挑衣服吧,不然時間會來不及的,要是耽擱了封妃大典,我們可是擔待不起啊。」纖塵故意逗樂似的對著眾人說道。
「娘娘,你看這件水藍色的怎麼樣?現在天氣比較熱,穿這種水藍色的正好,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娘娘你這麼漂亮,想來也不用在臉上多下太多功夫,就稍微修飾一下就可以了,這樣的話,不僅時間上完全來得及,而且還不會搶了新王妃的風頭,娘娘你看如何?」
剛才開口的那位年紀較小的宮女對著纖塵說道。
纖塵看了一眼,不錯,是件水藍色的裙裝,裙擺處採用了層疊設計,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像一朵朵盛開的藍蓮花,而且樣式不複雜,看起來夠簡潔大方。
「好,就那件了。拿過來我先換上,然後我們再來收拾其他的。」纖塵吩咐。
在宮人的幫忙下換上了那件衣衫,不得不說剛才那位宮女眼光很獨到,纖塵的皮膚好,穿上這件衣裙更是清純似水中仙。配上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兩支水藍色的金釵,同色的水滴形的耳環,罕見的藍玉鐲子在纖塵纖細的手腕上晃晃悠悠,看起來又多增了一副柔弱之感。
「娘娘果然是美若天仙,只怕是今天到場的所有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娘娘兩眼呢!」宮人由衷的讚歎。
纖塵笑笑,沒有什麼意外的感覺,這張臉有多美,她從小就知道,而且一直是聽著無數的讚美長大的她,早就習慣了被人這樣交口稱讚。
「走吧,時辰快到了吧。」纖塵只帶了兩個宮人前去,她不想太過招搖,所以一切都是選的最低調的方式,但是又不至於讓人覺得失了禮節。
儘管如此,纖塵一出現還是讓無數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長安猶甚,一雙眼睛像是在纖塵身上生了根一樣,一刻也不曾挪開。
鳳纖梧在一旁看得很是不悅,可是又是這種場合,面上還是得裝作很識大體的樣子出來,艷麗的蔻丹在陽光下閃著刺目的光芒。
本來鳳纖梧一身紅裝,看起來像是艷麗的牡丹,國色天香,可是纖塵粉黛未施的模樣在一眾的紅肥綠瘦中顯得更加清麗脫俗,還未同台,便已經在無形之中將鳳纖梧給比了下去。
換了誰誰不生氣啊,自己精心打扮了那麼久,結果自己的夫君竟然還是一眼都不曾看向自己,反而看向那個一臉悠然的盛纖塵。
「王,吉時已到,你看……」禮官在一旁問著,不敢催促。
「行禮吧。」長安看向纖塵,發現纖塵依然無動於衷,最後終於死心一般,說出了這句話。
一旁的鳳纖梧悄然鬆了一口氣,看向盛纖塵的眼光帶著殺氣,「盛纖塵,今日我紅裝加身,你就等著吧!這些日子你給我帶來的所有不安和屈辱,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奉還!」
整個儀式都進行得很順利,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就連一直以來覺得會做出什麼事的纖塵,也是安安分分的在那裡等到典禮結束,沒有做出任何與身份不符的事情。
哦,不對,纖塵還是做了一件事情的,那就是笑著去給長安敬酒,結果卻被長安一把將酒打翻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只知道王和纖塵單獨待了很長時間,回來的時候,王的整張臉依然綳著。本來按照常理,這個時候應該會有人去敬新郎酒,然後去鬧洞房之類的,但是因為這個新郎太過特殊,到場的人們沒有一個有那個膽量敢去的。
所以長安的洞房花燭夜異常的冷清。
夜晚的纖絲殿沒了白天的人聲鼎沸,顯得安靜異常。
鳳纖梧頭上蓋著喜帕,卻是遲遲等不來那個人拿著喜秤前來挑開她的喜帕。
「啪!」燃燒著的龍鳳燭突然爆出一聲響,鳳纖梧的耐心似乎也隨著這一聲響給宣告告罄。
一把揭了自己頭上的紅蓋頭,看著眼前的景色,除了有些慌亂想要將喜帕重新蓋上去的喜婆,竟然再沒有一個人。
「其他人呢?王呢?」鳳纖梧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只是看見喜婆有些恐懼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現在一定很不討喜。
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對喜婆說道:「王呢?現在時辰也不早了,該進洞房了。」
「娘娘,剛才暗一大人過來說,王今晚不過來了,讓你早些休息。」喜婆估計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洞房花燭夜,竟然還有人讓新娘子獨守空閨的,這怎麼使得呢?
鳳纖梧簡直是憤怒到了極點,漂亮的臉蛋有些扭曲。
「你知不知道王現在在哪裡?」鳳纖梧低聲問著。
「回娘娘的話,民婦不知。民婦是一直跟著娘娘您的,所以不知道王的蹤跡。」喜婆也是一把年紀了,哪裡禁得住這種場面,直接給嚇得險些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鳳纖梧吩咐。
雪千離,你就是這樣對我的?真是有你的。
棲梧殿。
纖塵正坐在銅鏡前面將耳環之類的首飾一一取下來,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想著白天長安對自己說的話,纖塵就忍不住嘆氣。
「纖纖,我要娶別人了,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恭喜。」
「你就只想說這個?」聲音是憤怒的。
「那不然呢?千離,成親了就是大人了,你……」
「你少以這種口氣教訓我,盛纖塵,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其他的想說的?是不是?!」長安近乎咆哮。
「你想要我說什麼呢?除了百年好合,你還想要我說什麼?」纖塵嘆氣。
「你明知道我想要聽什麼,我願意聽到什麼。」長安出聲。
「不可能,我不會說的。」一如既往的倔強,儘管心裡難受。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一別兩寬,從此再不糾纏。」長安拂袖離去,在觥籌交錯間對著眾人笑得風流,只是眼睛里的星光寂滅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