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終回大黎
「盛纖塵,你其實也不想待在這裡吧?也對,像你這種女子,手握權利,現在最巔峰的人,怎麼可能會甘心成為別人後宮中的金絲鳥。我可以幫你,順利出王宮。只是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怎樣,這個條件如何?」
鳳纖梧看著纖塵,問,臉上的神情竟比這春日的清晨的風還要悲涼。
「什麼事?」纖塵其實已經猜到了,一般一個女子能提出主動去幫一個自己認為是情敵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兩人有了共同的敵人,二是希望這個人可以永遠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如今看來,她們之間必然是後者。
果然,「離開落雪,回到大黎之後,我希望你能夠永遠不見王,如有違背,定讓你此生求不得所愛,夜夜承受錐心之痛!這樣,你應允嗎?」
「好!」纖塵一個痛快的好字,直接讓鳳纖梧一愣,似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毫不猶豫。
瞳孔放大,看向纖塵的目光轉而又帶上了一絲嘲諷,「呵!不愧是大黎女帝,怪不得年紀輕輕就可以坐穩江山,原來除了有蘭蘇公子盡心扶持之外,女帝本身也是一個狠角色!好,希望女帝出得王宮以後,會記得今日答應纖梧的。」
隨後就用了一點小手段,比如說鳳纖梧故意放出風聲,裝作對纖塵很有興趣的樣子,然後借宮人的口把自己對纖塵不滿的消息傳到長安的耳中。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多了,本來按照長安平日里的機警未免會上這種當,可是怨就怨長安藏在內心深處的那種對於纖塵的離開的敏感,只要有任何因素,他都會不顧一切去阻止。
纖塵和鳳纖梧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讓蒹葭殿的守衛鬆掉了一大半去纖絲殿。
想到這些,纖塵心裡苦笑,看著落雪王宮的方向,心裡輕聲說了句再見,安安。
「回皇宮。」纖塵下令,誰敢不從,所以秦瀲一行人在當夜就進了皇宮。
除了藍未書一早就接到了纖塵的信函,說了今夜會回京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
甚至於在京都的百姓都不知道自家女帝自成婚當日到如今都不在大黎皇宮,所有一應大小事務全部是由新娶的男后所處理的。
紫宸宮。
藍未書將宮人都揮退了之後,特地等在了紫宸宮中,此時看到纖塵,眸子里竟依然沒有太大的波瀾。
「纖塵,這段時日你可還好?」藍未書輕聲問,語氣里不見絲毫埋怨與疏離。
「藍未書,我……」纖塵看見這樣的藍未書,心下有些歉疚,「對不起,我不該一成婚就把你獨自扔在皇宮這麼久的,這段時間你定然是受了不少委屈吧,你看,都瘦了。」
藍未書眸子里忽然泛起了漣漪,笑得如三月春風,沁人心脾,「沒有的事,你不在,這皇宮上上下下我一人獨大,誰敢欺負我啊?再說了,我的性格你還不了解?怎麼可能會有人敢騎到我的頭上?」
纖塵腹誹,「就是因為了解你的脾氣,才怕你被人欺負好吧。」
「那就好,現在我回來了,你把那些還沒批閱的奏摺交給我吧,我自己來。」當然纖塵嘴上是這麼說,心裡可不代表就是這麼想的。
藍未書看出了纖塵的意圖,「纖塵,為君者,不可盡信他人。當然我並不是說秦瀲如何,只是這凡事還是要自己親力親為的好。你可是明白我的意思?」
藍未書看著纖塵的眼睛,問。
纖塵語塞,「好啦!我知道了。真是服了你,這都能猜出來我打什麼主意,你把奏摺給我吧,我保證親自處理好吧,你就回你的若蘭宮好好休息吧,朕的男后。」
藍未書一怔,隨後倏而一笑,纖塵也笑。
「那好,我再給你把個脈,順便給你說一下最近的情況,你看起奏摺來也不會那麼費力。」藍未書說道。
「把脈?就沒那個必要了吧,我這身體我清楚得很,還不就是那個樣子。」纖塵直覺就想拒絕。
藍未書看她躲閃的樣子就知道這其中必有大問題,一把抓過她的手腕,「這是怎麼回事?」
語氣嚴肅,讓纖塵都不敢嬉皮笑臉了。
「藍未書,真的沒什麼。就是這樣的,我的身體衰弱再一次加快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以趁我還能好好呼吸的時候,我想大力整頓一下朝綱。出去的這段日子,除了和安安的事情處理清楚了之後,我還想到了一些新的政見。不如我們現在來討論討論,看看是否可行?」
纖塵渾然不在意的話,卻讓藍未書呼吸一滯。
「纖塵你可知道你就要死了?你還惦記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藍未書,我母后曾經告訴我,坐在什麼位置,就該擔負什麼樣的責任。我的錦衣玉食,大臣的高官俸祿,都是那些百姓的辛苦錢。他們交給我們稅收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圖個安居樂業,其樂融融嗎?我們拿著他們的錢,就應該為他們謀福祉。就是因為我的時日無多,所以我才想趕緊推行新政。」
藍未書無言,沒想到纖塵竟然將生死都看得如此坦然,可看她也不過雙十年華,甚至都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普通女子過的那種粗茶淡飯的生活。
就是這麼瘦弱的肩膀,卻要承擔整個大黎百姓,可是她雖然一直偷奸耍滑,到底還是負責任的好帝王。
「好!不愧是我當初看中的帝王,纖塵,你現在真的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那現在就來說說你的想法吧。」
那夜,落雪王宮裡長安醉得一塌糊塗,不省人事,嘴裡反覆呢喃的都是纖纖兩個字。
那夜,大黎紫宸宮中燈火未歇,女帝新娶的男后在紫宸宮中待了整整一夜,天明才回若蘭宮。
於是,新一輪流言又起,本來大婚之後就一直不見女帝身影,懷疑女帝心另有所系的京都百姓開始又說帝后琴瑟和諧,相敬如賓。
酒醒后的長安一下子拍碎了宮裡的紫檀木桌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