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咒獸
「喵嗚!」
又是一聲駭人的貓吼,索爾特只感覺全身的汗毛似乎都在這一刻豎立了起來似的,下意識地想尖叫,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來。
兩團幽蘭色的火焰變得越發地明亮,照亮了周圍,以至於索爾特能看清自己的雙手,以及,自己眼前的,被稱為「鋼板」的東西。
索爾特這才知道,眼前的東西並非什麼金屬,而是一片自己從未見過的,無比巨大的黑色鱗片,是屬於自己面前的,能發出貓叫的巨型生物的腳掌上的。
這是一隻索爾特聞所未聞的怪物,由於光線昏暗,索爾特並沒有看清其本來的面目,緊接著,一股無力的感覺又再次席捲而來,索爾特沒有掙扎地閉上了雙眼,天旋地轉,他只感覺自己像被吸入了旋渦中似的,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旋轉,又過了一會,當周圍似乎平靜下來以後,他才勉勉強強地睜開了眼睛。
「看見了什麼?」
索爾特的視覺還未完全恢復,眼前陳詩羽的影子還顯得有些模糊,他搖了搖腦袋,說道:「我看到了一個像貓一樣的巨型怪物!」
陳詩羽臉色一沉,「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貓嗎?」
剛剛發生的一切索爾特現在還覺得歷歷在目,身著黑色鱗片的巨型貓科怪獸?它剛剛明明就清晰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但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包括他所在的空間都消失不見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剛剛那些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夢,但如果是夢,那陳詩羽又是怎麼讓自己進入夢境的,而自己又為什麼會夢到那種怪物呢?
「詩羽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索爾特知道,如今只有陳詩羽能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覆。
「我想起來了,關於詛咒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強大屬性。」陳詩羽的表情十分嚴肅,這是索爾特以往從沒看到過的。
「所謂詛咒屬性,應該指的是擁有魔法附帶印記的魔法師屬性的統稱,在以前,這世界上共有七種印記,即光之印記、暗之印記、火之印記、冰之印記、創之印記、滅之印記、生之印記,那個時候,並沒有詛咒屬性這一說法,因為在那時,每一種印記在世界上都分別只存在一人,而人們,把這七位獨一無二的,強大的人類,稱為——七勇者!」
陳詩羽接著說道:「由於我們的屬性太過獨特,所以我一開始並沒有把你與七印記聯想到一起,可後來,當我發覺黑羽這個組織對你如此渴求的時候,我便發覺有點不對勁了。」
索爾特不禁納悶,「他不是說答應不答應都是我的自由嗎?」
「你以為他就會這樣放過你?那個叫哈利士·哈維奇的管家,是只老狐狸,他知道強迫你留下來你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所以他便表面上遵從你的意願,而他真正要做的事情還在後面,他一定是想讓你變得只剩下他這一條路可走,因為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獵人注視獵物的貪婪。」
陳詩羽接著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加入他們的組織,剛剛的實驗,是為了證明你是否真的屬於我所知道的印記擁有者,而你既然真的看到了怪物,那也就證明我是對的,而你口中的生物,是一種被稱為咒獸的,寄宿在你內心深處的擬態,只不過你所看到的咒獸和我知道的都完全不同,七勇者中沒有一人的咒獸是與貓扯得上關係的,也就是說,你的印記,是一種全新的印記。雖然能力未知,但它的力量必定是強大的,那個管家今天叫你前往,估計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確認你是否真的為詛咒屬性的擁有者,他想激發你隱藏的力量,而這種力量一旦激發,你的內心就很可能會被邪惡的咒獸所控制,到時候,你就會連自己也控制不住了。」
「那詩羽姐,你們當初又是怎麼控制住自己的呢?」索爾特知道,七勇者實力如此強大,跟激發這種力量肯定是分不開的。
「我們通過法術,把內心的咒獸移植到了矮人打造的七把神器上,避免了自身的暴走,但如今,這種方法顯然是無法複製了的,即使我懂得施展法術,但矮人也已經在五千年前滅絕了。」
索爾特心頭一震,一方面,他的確是為自己無法激發這種力量而惋惜,但另一方面,自己東躲西藏地要掩蓋的魔法屬性,竟然是原七勇者引以為豪的東西,既然如此,那說明卡西利奧分明就是在騙自己,如果擁有和曾經的七勇者一樣的魔法屬性都會遭到非議,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詩羽姐,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後可以正大光明地施展自己的魔法咯?」
索爾特知道,自己在魔法方面的修為估計是很難再得到提高了,不過這並不會成為太大的問題,因為只要自己可以施展魔法,那就還有理由可以繼續在這所學院待下去,或許自己註定無法成為出類拔萃的那種學員了,但只要能學習魔法,索爾特就已經很知足了,更何況,自己以後要使用的可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來自陳詩羽的永恆之力,從結果上來看,自己的魔力值是高是底都不會成為影響。
而陳詩羽的表情卻依舊沒有變得輕鬆,她搖了搖頭,向索爾特回答道:「當初的七勇者本來就是遭到社會質疑的存在,不瞞你說,什麼拯救世界的勇者,不過是虛名罷了,你知道我和另外六位同伴是在什麼地方認識的嗎?」
索爾特搖了搖頭,表明自己對那段故事並不清楚。
「在前往行刑台的囚車上!」陳詩羽眉頭緊皺,表情顯得有些複雜。
「什麼?!」索爾特吃驚了良久,完全不敢相信陳詩羽給出的這個答覆。
「有些事情,也到了必須要和你說的時候了,那是一個大雨傾盆的早上……」
索爾特認真地聽著陳詩羽的話,時間,彷彿回到了五千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