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堪回首的童年
木槿整日渾渾噩噩的活著,讓吃便吃,讓睡便睡。好像行屍走肉的木偶。木槿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會一下子發生那麼多事?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明才讓厄運一下子全部降臨在身邊?
這日,木槿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發獃。眼神空洞無力。曾經那個活潑開朗的性格再也不復存在。木楚鴻來到木槿身邊坐下,看木槿獃獃的樣子。先是吩咐所有人都遠遠退下,然後才轉過頭來看著木槿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講個我自小就熟記於心的故事。」見木槿沒有反應,木楚鴻也沒有強求,仍然開始緩緩的說道:「曾經有一個男孩,在他六歲生日的時候,他的父母為了慶祝他的生日,決定帶著他到酒館好好吃頓好的。正在他們吃完想要離開時,他的母親突然被人拉住了衣服。原來是一個有錢的大官喝醉了酒將母親當成了熟人。本來只是一個誤會,說開了也沒有什麼。就是因為男孩父親說了一句:有錢人都不是好東西。那位官人惱羞成怒命人狠狠的打了男孩父親一頓。男孩母親見此情景想要伸手幫助自己的丈夫,奈何自己就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正在這時,男孩母親突然掉頭進了酒館廚房,從裡面拿出一把刀沖向圍攻自己丈夫的人。那些人各個身強力壯又怎麼會制止不住一個女人。他們中的一個轉身一腳就將孩子母親踢到三米以外。孩子母親在倒地的時候正好頭部摔倒在後面桌子一角上,鮮血頓事染紅了桌子,也染紅了男孩父親的雙眼,他不顧一切的沖向踢自己妻子的人,結果男孩父親身上頓時多了好幾個傷口。那位官人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一切,彷彿死兩個人和死兩隻蟲子沒有什麼區別。在男孩父親倒地的瞬間,男孩毫不猶豫的往外跑去,他不停的跑啊,跑啊!求生的本能讓他不敢停下,他甚至不敢回頭再看一眼父母。只知道向前一直跑,他雖看不清方向分不清南北。可是他不敢回頭看,哪怕只是一眼都不敢。」
木槿微微皺了皺眉,實在不知道大哥想要說什麼。只聽
木楚鴻接著講到:「男孩第二天聽說,昨日酒館著火了,酒館里的人全部被燒死了,無一倖免!」說到這,木楚鴻看了一眼木槿,見木槿臉上還是獃獃的模樣,心裡不由的失望。也是,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只靠聽說又怎麼能夠體會到那種刻苦銘心的痛?木楚鴻長長的吸了口氣,接著講到:「男孩成了孤兒!他本就沒有什麼特別親的親人,一些遠方的表親又實在沒有投靠的必要。與其整日看別人的臉色,還不如在街上流浪。雖然經常沒有飯吃,但起碼餓不死。男孩在大街上流浪了整整一年,在這一年中,男孩知道了每天該去什麼地方向什麼人乞討。他看到一個人後能馬上猜出那個人會不會施捨給他。男孩還知道怎麼和別的乞丐爭,知道晚上在哪個橋下睡暖和。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一年,直到有一天,男孩看到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穿著華貴的衣服,身邊還前呼後擁著很多人。而男孩剛和別的乞丐打過架,而那天也正好是父母去世一年的日子。所以男孩躲在角落裡忍不住哭出來。當他抬起頭時正好女孩也看過來。」
木槿蹭的站起來,看著木楚鴻時臉上滿是不置信:「你,你是那個男孩?」
木楚鴻冷笑起來:「當然,你更想不到的是――那個大官就是你的父親!我答應和你進宮只是以為你是官家人,也許能幫我報仇。卻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女兒,更讓我驚喜的是他沒有認出我。連上天都准許我報仇,給我這樣好的機會,讓我的仇人也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大哥……」
「不要喊我大哥!」木楚鴻目露凶光。
「不,不是的,大哥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在騙我是不是?」
「騙你?我怎麼可能騙你?今天我說的都是實話。而且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安排木封強暴你的人是我,在宮外刺殺木封的人也是我安排的。另外,給你父親的食物中下藥讓他慢慢病重的也是我。我就是要你們生不如死,只有這樣你們才能知道我這些年中每次被噩夢驚醒是什麼滋味,而每次喊仇人為父親時又是什麼滋味?」
木槿徹底呆住了。她第一次羨慕聾子,如果沒有聽到這一切,是不是可以假裝沒發生?
木楚鴻盯著木槿,用施捨的語氣說:「畢竟這些年你對我不錯,更何況當年也是你將我帶到宮中才讓我有復仇的機會。所以我不會害你,而且我還特意為你尋了一門親事,對方雖是殘疾,但你也不是清白身子,你們正好絕配。還有,等你們成親以後我會給你丈夫一個小官噹噹,免得你整日跟著他乞討吃苦。」
木槿聽到這裡徹底明白了,木楚鴻要將自己嫁給一個身患殘疾的乞丐,這怎麼可以,想到自己終究是堂堂公主怎麼可以讓人如此侮辱。木槿指著門喊道:「滾出去,你給我滾!立刻,!馬上!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哦!大概你還沒有明白,現在我是王。需要刻意討好你的時期已經過去了,以後不僅你的衣食住行由我說了算,就是你的命也歸我掌控。不過,我看在你自小喜歡我的份上,我會讓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只要你聽話,你仍然可以享受到公主般的待遇。好好考慮一下吧,以後沒事也可以重新學學規律,學學怎麼討好―我!」
木楚鴻說完話站起身子,打量了一眼木槿,心中很不是滋味,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從小就跟在自己後面對自己唯命是從。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總是記得分自己一份。她並沒有傷害過自己。相反,她給了自己一個家,讓自己再不用做乞丐不用流浪。如果非要說她有什麼錯,那麼她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生在王室,高高在上也有高高在上的壞處!而她,就是自己復仇路上最無辜也是最大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