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禍起蕭牆
夜,繁星點點。
一座古樸的莊園,院子里有一石桌,月光灑在整個院落。透著月光,隱隱的在院牆外面的牆角看到一個蜷縮的小小人影。樹葉在瑟瑟的響起,原來起風了,牆角的小小人影,那身軀蜷縮的更加緊了。那小小的身影,就這麼的蜷縮著,仰起小小的腦袋,凝視著這就像能吞噬一切的夜空。心裏面想著,爹你何時才能回來,你可知道你走的這幾天我多麼害怕,一個人在孤零零的流落在這個無人認識的地方,心裡充滿了無助和惶恐。
在無助和惶恐里,小小的身影漸漸的睡著了.
「祚兒,爹回來了,」一身黑衣勁裝的男人向乾祚走了過來,他的相貌顯得是那麼的威嚴,舉手投足間,都讓人感到絲絲的震懾。就好像一個上位者那樣,舉手間,都帶著對自己的自信。
乾祚抬起朦朧的眼睛,而後看向那黑衣勁裝男子:「爹,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祚兒一個人等你很害怕,一個人靜靜的在這裡等,沒有人和我說話,沒有人陪我玩耍。就好像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樣。爹,我想死你了。」
黑衣勁裝男人抬起手來慢慢的撫摸著乾祚的頭:「祚兒,爹以後都不能再陪你了,你一個人要學會堅強,要學會活著,堅強的活下去。」
「為什麼,爹你不要我了嗎?」乾祚帶起頭來,膽怯的看著黑衣勁裝裝男人。
「爹,是不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我以後不敢再惹你生氣,我在也不敢了,爹你別不要我啊!」乾祚眼睛紅腫噙滿了眼淚,努力控制著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掉下來。
黑衣勁裝男人的手在乾祚的頭上再次用力的摸了兩下:「祚兒,你要堅強,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堅強,輕易不要哭,記住,男兒流血不流淚。我乾鎮威的兒子,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
乾祚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緒:「好。爹我不哭了,我以後也不會哭,我要做個和爹你一樣的漢子,流血不流淚。那這樣爹你就不會丟下我一個了。」
黑衣勁裝男子抬頭看了看夜空:「祚兒,爹不是要丟下你一個人,而是,而是……」
乾祚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推他,乾祚睜開雙眼,一個身穿黑衣勁裝的男人映入眼前。
乾祚突然眼睛一亮:「爹啊,你回來了,我剛才還夢到你了,還夢到你不要我了,我可傷心了,正在哭著問原因,爹你就把我叫醒了,這下可好了,爹你就不會不要我了,我好開心。」
黑衣勁裝男人沒有開口說話,抱起乾祚走跑,乾祚聽到耳邊的風聲,「呼」「呼」「呼」的在響。就這樣,黑衣勁裝男人抱著乾祚一直的在跑,乾祚感覺很久很久,然後就慢慢的有了困意,等在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微微刺眼的陽光照耀在乾祚的眼中。
「爹」,「爹」「爹」。
乾祚依稀記得昨天晚上爹回來過,見到自己什麼話也沒說,抱著自己就開始跑,應該跑了很遠的路,以至於自己都再次睡著了。朦朦朧朧中,乾祚好像聽到:「乾鎮威,交出那件東西,我們可以以放你一條生路。你堂堂乾鎮威,有大好的前途,以你四十不到之齡,就馬上快誇入融合期,何必為了一件你現在用不到的東西丟掉性命」。「不可能,我死也不會交出去,就算你們門主親至,我也不會交出去」的對話。好像還有打鬥的聲音,金屬碰撞,還有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乾祚記得不是很清楚。
想起昨夜爹回來過,乾祚立刻站起來,四處尋找著他爹的身影。
乾祚先觀察了一下地形,自己眼前事一片樹林,樹木不是很茂密,但整齊看起來還算是有樹林的規模。乾祚匆匆走進樹林,在裡面轉悠了一會,幾乎找遍整個樹林,也沒有他爹的人影。走出了樹林,乾祚隱隱的聽見有水流的聲音,順著水流的聲音,很快就看見了一條小河,河水已經到了快枯竭的地步,但總算還有點水流。
遙遙望去,小河的中間依稀能看到一個人躺在水流邊,乾祚跑過去,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衣勁裝的男人,面部向下,上半身浸在水裡。乾祚使勁的把這個人拉出河水裡,然後再翻過他的身體。
乾祚看到了那張臉,多麼熟悉的臉龐。這張臉有些蒼白,蒼白到看不到一絲血色,只有嘴角掛著淡淡的血跡,是乾祚的父親,是他,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導致他的臉看起來無一絲血色。
乾祚有些驚恐,帶著哭腔在喊:「爹,你醒醒,你快醒醒,你不要嚇祚兒,祚兒一個人好怕,只要爹你能醒過來,祚兒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在也不貪玩,以後會很刻苦的練武,爹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你快醒醒啊!」
「咳」「咳」
一陣急速的咳嗽聲,打斷了乾祚的哭聲。
「爹,你終於醒來了,嚇死祚兒了。」乾祚那還略顯稚嫩還帶著些許的哭聲響起。
黑衣勁裝男人慾要張口說話,但是努力的幾次都沒能成功,最後,無奈的看著乾祚,然後,平靜的躺在小河中間,慢慢的,深深的,努力的呼吸了幾次,顫抖的右手,哆哆嗦嗦的伸向自己懷裡,很是費勁的掏出一件東西,遞向乾祚的面前,示意乾祚接住。
乾祚還在慢慢的抽泣,看到父親遞過來的東西,很是小心的雙手捧住,「爹你別動,你受傷,你別動,祚兒現在就去找郎中,你在這等著祚兒,很快就會回來的。」
乾祚轉身站起,但是沒有成功,感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衣服,回過頭,看見父親的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角。
「祚、祚、祚兒,你先別去,爹還有話要對你說。」黑衣勁裝男人很是費勁的張口。
乾祚很是心疼的看向父親:「爹你先別開口,等我找到郎中,給你治好了你的傷,等你傷好了,祚兒聽你說一輩子的話。」
「不,沒時間,你仔細聽著,爹現在說的話,你要記住每一個字。」黑衣勁裝男人顯得很是激動。
「嗯,爹你說,我一定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乾祚很使勁的點頭。
黑衣勁裝男人愛憐的撫摸著乾祚的腦袋,慢慢的,慢慢的,過了良久,想是要說話的樣子,但又好像在斟酌。
「祚兒,爹這次出去尋找你的兩位哥哥,我在柳葉鎮住了三天,也尋找了三天,你的兩位哥哥卻一點蹤影也沒,在之後,我正打算返回放你的地方,碰見了仇家,一路被追殺,中途被追上兩次,第一次,我殺掉對方一人後,匆忙逃離,第二次,我被圍困,爹拼盡全力,也只是殺死兩人,重傷兩人,才得以逃脫。」黑衣勁裝男人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頓了頓,又道:「爹這次重傷,估計是不行了,以後,就你一個人,爹也不奢求別的,你要好好活著,然後慢慢的尋找你的兩位哥哥,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人世,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找到他們,告訴他們,好好的活著,你們三兄弟也別想著報仇,只要能平平安安的過完你們的一生,爹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乾祚抽泣的聲音更大了,漸漸的嚎啕大哭,「爹,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還沒看著祚兒長大,你還沒看到大哥和二哥娶妻生子,你還沒看到祚兒大婚,你怎麼能說這些話。
」
黑衣勁裝男人靜了靜神:「祚兒,還有件事,爹斟酌許久,一直想告訴你,趁現在爹還有這個機會,爹得告訴你,不能讓你一直被瞞著。」
乾祚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眼睛紅紅的看著父親:「爹你說吧。」
「祚兒,其實,八年前,爹在一次外出時,返回的途中,在一條沒有人煙的小路邊上撿到的你,這麼些年,爹也去過當初撿到你的地方,問過幾次附近的村落,有沒有誰家遺失了小男孩,去了幾次,一直沒有問出哪家丟了小孩,所以,爹也就漸漸的淡忘了這件事,本來爹打算瞞著你一輩子,可是,現在爹不行了,爹不想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爹只能告訴你,爹當初是在青峰鎮西南方向大概十里的地方撿到的你。其他的消息,爹也沒查到。」黑衣勁裝男子像是在敘述一件事,更多的則是在回憶。
乾祚急切道:「爹,你永遠都是祚兒的親爹,一輩子都是,就算祚兒是你撿到的,你在祚兒眼中,和親爹沒有區別。」
「爹剛才給你的那件東西,是爹當時撿到你的時候,就掛在你的脖子,爹本來打算在你十歲生日的時候在給你,現在,怕是等不到你十歲了。」黑衣勁裝男人訕訕的道。
乾祚正想說什麼,卻被父親的聲音打斷:「祚兒,你記住,好好活著,尋找兩位哥哥,一定記住了我說過的話,一定要記住。爹在也保護不了你們三兄弟了,以後就要靠你們三兄弟自己,男子漢,不要哭哭啼啼的,你要堅強,男兒流血不流淚,要堅強的活下去,像個男子漢一樣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