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速之客
蕭寒拱拱手：「前輩，在下失禮了。共食自是沒問題，只是，不知前輩名號，晚輩們也沒法安心吃飯啊。」
「呵呵，您老也知道，這世道人心險惡我們不得不防啊。」蕭寒一邊說，一邊小心戒備著。
然而……
眼前的「不速之客」似乎很慢卻又很快一般模糊了身形，待到大家反應過來，那老頭已經撕開了鐵炎彘的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諒是柳老太傅見識甚廣，也沒見過這號人物。修為高得可怕，似乎嗜吃如命，吃相……也極其難看。
兩隊后組成的人馬面面相覷，連色猴和大黃狗都震驚了，歪著脖子怔怔地看著這奇怪的老頭喝酒吃肉，把食物一掃而空。
怪老頭坐在地上，打了個飽嗝：「嗝……」
老頭懶散地瞥這一邊的蕭寒：「哎呦，這個小夥子，太急躁，不好不好。老夫剛才正餓著，誰有功夫和你講姓甚名誰！」
蕭寒愣愣地苦笑，心裡翻個大白眼：「到底是誰急躁啊……」
柳老被雷山扶著，顫顫巍巍走了過來：「在下柳宗衡，不才，在西京城做太子太傅。此番出京是奉皇帝陛下命令，敢問閣下到底是何人？」
怪老頭緊皺眉頭搖頭碎碎念：「我是誰？閉關太久我都記不清了……我是誰呢？我是誰很重要嗎？」
色猴晃晃自己手裡的鐵棒：「嘿，真是惱人！我還沒吃飽呢！你這老頭倒是全吃光了！」
怪老頭一聽，立刻放下了自己姓甚名誰的念頭，翹著二郎腿，挖著鼻孔：「呦呵，小小潑猴還會講人話。我就吃了怎麼樣？這肉誰打的？你這小潑猴主人何人？」
色猴大怒，卻又不敢上前。只是梗著脖子，一五一十回答道：「這個鐵炎彘是我打的，我主人就是他嘍。」
怪老頭翻個白眼，「好好好，那就當我欠你這沒眼力見的小子三個人情，怎樣？」
蕭寒一盤算，一頓野味換了絕頂高手三個人情？有點意思。這老頭也不像壞人。憑他的能力，隨時可以至他們於死地的，既然一直沒出手，看來一定不是敵人。既然不是敵人呢，就有機會可以成為朋友，何樂而不為？
這樣想著，便向柳老太傅使了個眼色。「好，老先生。可是我怎麼才能用上這三個人情？您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您有美好品格，固守諾言，可是我需要你換人情的時候找不到你怎麼辦？」
「這個嘛……我這幾十年一直在後山閉關。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一定要好好放鬆一下」
「老先生，我們此番是要進西京城，京城繁華熱鬧，不如我們結伴而行怎麼樣？」
色猴聽見大喊：「不行不行！這老頭這麼邋遢，完全影響了本大爺的形象!有他在我還怎麼泡妞啊？」
怪老頭呵呵一笑，「你這色猴想的還挺多，既然如此，我還就跟定你們了！」
色猴一聽，氣的直齜牙咧嘴，卻也不敢上怪老頭跟前造次。
……
入夜，也許是有了怪老頭這樣深不見底的高手在身邊，大家心裡都非常踏實。只是……沒有一個人入睡。因為這老頭的呼嚕實在打的太響了！蕭寒痛苦地失眠，努力想象這呼嚕聲是火車的聲音，來喚起他一點點的親切感。其他人更不好過，也是相對無眠，又不敢說話，生怕吵醒這修為高深的怪老頭。
第二天，一大堆帶著黑眼圈的隊伍浩浩蕩蕩進京了。守門的將領見識太傅大人回京，連忙出來迎接。著一大堆人馬疲倦的哈欠連天，連柳宗衡都疲憊不堪的樣子。
「太傅大人，這是連夜趕回來的吧！為了帝國，太傅大人真是盡心竭力啊！」
柳老太傅強打起精神，強笑道：「哦呵呵呵呵，應該的，應該的……」
也許是西京城距離邊境較遠，守門的官兵都很放心。看見柳太傅的隊伍多出不少人，也沒怎麼盤查，便准許通過了。饒是蕭寒睏倦不已，也還是興奮了起來。
「上好的胭脂，打折啊，跳樓大甩賣！」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在啊~」
「走走走，錦翠閣的頭牌今天終於出來了！」
……
西京城的繁華出乎意料，有點像現代的夜市。賣吃的的商販，還有打折的促銷手段。放音樂的奇怪法器……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卻也還是有秩序。柳老太傅一眾人馬進京，竟然還是沒有引起騷亂，看來這種景象夜市司空見慣的了。
怪老頭對這裡竟然詫異不已。要知道，老頭閉關的地方距離西京城並不遠。
「這放音樂的是什麼東西？把人塞進去了？」
「走開走開，你個糟老頭子！別在這裝瘋賣傻，上別的地方討飯去！」
怪老頭也不生氣，馬上就被別的東西所吸引。
「打折？打折是什麼？好好的罐子打八折？白瞎了啊……」
「神經病，快滾開，別耽誤老娘做生意！」
「錦翠閣？頭牌？這個我知道，妓院嘛！潑猴，這個和怡紅樓是一樣的哦！」
色猴此刻倒是放下了昨晚的恩怨，跑前跑后地問道：「哇！真的嗎？裡面姑娘有小狐狸那種妖嬈的小腰段嗎？」
「……」
整個隊伍沒有人搭理他倆，都努力當路人甲乙丙丁。就連大黃，也是躲得遠遠地不肯靠近……
「時光易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赫然傳來一陣歌聲，引得連柳老太傅也駐足凝神細聽。待到大家反應過來，才發現一條街都寂靜無聲了。而歌聲，也在此刻消失……是錦翠閣傳來的。
蕭寒一陣激動。這是，這是現代的歌啊！難道這裡有一同穿越的人？這個叫什麼來著？
蕭寒忍不住發動凌波微步前去尋找聲音來源，卻不想一把被人揪住。一看，是怪老頭。「怎麼著？剛才我和潑猴說要去錦翠閣，你們一個個都嫌棄我。現在聽到人家好了，抬腿就想先沖？」
「前輩，這……唉，我一時也講不清楚。我就是去看看……」
怪老頭一瞪眼：「誰還不是去看看！」
無奈之下，蕭寒只好整理起迫切的心情。轉身對著柳老太傅一拱手：「柳老，是蕭某太心急了。實在是歌聲悅耳……」
柳老太傅笑眯眯地：「哎，年輕人嘛！不過，我這把老骨頭也想一睹這歌聲是誰唱的。不如一起去？」